“谁?哪来的什么姑娘?”
清清险些本能地应答,却在电光石火之间回过神来。
眼前之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面容清秀,带着微笑。
“姑娘莫要说笑,此地难道还有第二个孟......”
话音未落,青年眼前便是一花,一只拳头已近在咫尺。
清清另一手食指竖于唇边,拼命向他示意噤声。
“要命,你这人会不会说话?”
男子的笑容不由得微微一僵。
清清目光警惕,并未立即承认身份。
“你是谁?找......她,要干嘛?”
男子神色一敛,朝清清抱拳行礼。
“在下梁溪慕容府管家谢凌霄,特来恳请姑娘出手相救。”
听闻对方并非找茬,清清不禁松了一口气。
然而,旋即她又察觉到几分不对劲。
又一个姓慕容的?
慕容这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众了。
“你听说过‘灵雀刀’慕容芯蓝吗?”
慕容婉这家伙,自诩江湖侠女,搞了半天也没闯出多大名堂。
到头来,清清还是得报上她娘的大名试探。
“‘灵雀刀’与我慕容家同宗同源。
若论辈分,我家公子尚且需尊称一声‘堂姑母’。”
谢凌霄面容平静,缓缓言道。
原来当真与慕容婉有些关系,只是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过?
“你说要我救人,要救何人?”
清清心中疑惑更甚,继续追问。
谢凌霄微微一顿,随即答道。
“府中有一婢女,因修炼功法出错,不慎走火入魔。
梁溪城中无人能救,这才特地赶来,求助于姑娘。”
听闻他们能为一婢女特地前来求救,清清心中不禁多了几分好感。
她本就打算在这一两日内离开,走一趟梁溪,倒也不耽误行程。
更何况,她离家已久,总想着带点什么东西给爹娘。
可偏偏兜比脸还干净。
早知道,昨天便该先将衣物和银票收了,再与那人翻脸!
清清刚想开口应承,江景深的面容却蓦然浮现在脑海之中。
有何能耐,有何时机......
她神情一紧,陡然抬头。
“梁溪离此数百里之遥,你怎能在昭告天下次日,便来寻我?”
清清后退一步,手已暗暗摸到腰间。
“你别告诉我你会飞。”
谢凌霄眼中诧异一闪而过,随即面色如初。
“我们三日前便已赶到,求见柳神医不得,才一直在此守候。”
这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清清既然起了疑心,便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那感觉,仿佛被人暗中盯上了许久一般。
见她犹豫不决,谢凌霄从袖中掏出一封信。
“主子有言,若姑娘愿意前去,不但诊金任取,还有此物相赠。”
这么薄的信封,能有什么宝贝?
清清好奇接过,“天山雪莲”四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她面色大变,猛然抬头。
谢凌霄面容平静,只静静望着她。
清清深吸一口气,沉默片刻后,终是点头答应。
“好,我跟你去。”
慕容家求医而已,即便有诈,她也有朱震岳所赠的信号筒可以求救。
纵使再对江景深不快,清清心中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的安危。
“大当家,谢管家已经顺利将人带走。
此刻正预备启程,返回梁溪。”
一名弟子匆匆跑入后堂禀报。
余望春顺势收拳,拈起一块布擦拭额头汗水。
“如此甚好。”
他将布扔到一边,披上外袍,顿了顿又道。
“让人都从客栈和城门撤回来。”
近期出了诸多纰漏,主子交代的事总算办妥了一件。
“嘉兴来报,二当家……不,张伟未打招呼便离帮不回,可要安排人手去找?”
余望春闻言,摆了摆手。
“不必了,丧家之犬,何足挂齿。”
漕帮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如何还有精力去管这等闲人。
他原本筹谋这几年让帮派进驻大梁,进一步扩大势力影响。
不料日前竟有消息传来,大梁朝廷下令,经营性帮会进驻,必须有定远王府毕怀瑾的批准。
而对于已有帮会,赋税从原来的一成,骤增至五成。
虽未明言,却分明是有意针对,欲将漕帮逐出大梁。
余望春左思右想,仍是不知何处得罪了何方神圣。
见虞紫苏和慕容婉吵嚷着去溪边打水,连靖开口问道。
“世子,孟姑娘那,真的不必安排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