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可有什么想说的?”鹿暖云突然问道。
宋大人跪着没动,头埋得更低,“微臣一切听从王妃安排。”
“宋大人倒是个识时务的人,本王妃就喜欢你这样的。”鹿暖云淡淡一笑。
宋大人只觉得王妃的笑比郡主的更可怕!
鹿暖云看着宋大人离开的背影,她勾唇一笑,眼里满是冷意。
……
路德带消息前去敲穆孤臣门,还没等他动作,穆孤臣已经打开房门,冷着脸看着他,“说。”
“王爷,我已经查到了,鹿老夫人的死,不是因为肺痨,而且鹿老太太根本没有得肺痨!”路德赶紧道,“她是长期闻了一种花毒,这种花毒无色无味,但长期闻会让自己肾脏出现问题。”
路德掏出香囊,“属下还找到了这个。”
穆孤臣拿过,在鼻尖稳了稳,眼神平淡无奇。
“那日,老夫人的丫鬟说是香囊由王妃赠送,老夫人欢喜了好一阵子,属下猜测从那时候老夫人身上的花毒就已经很深了。”路德继续道,“而且,属下还查到,宋大人每月都会去城外花农那里,买了大量的这种花。”
穆孤臣眼神一冷,“宋大人还真是本王的好臣子啊!”
路德:“王爷的意思是?”
穆孤臣唇角微勾,眼里划过一抹狠意,“王妃已经在调查此事了,本王就无需插手了。”
“那王爷打算如何处理宋大人?”路德不解。
“先不处置,就像王妃所说,宋大人还有用。”穆孤臣侧眸,“有人嫁祸王妃?”
路德点头,“是的,而且这个香囊的做法极为精致。”
精致?穆孤臣笑了笑,那丫头做的绣品只能说一般,称不上精致,但既然能做的精致也不是小王妃所为。
路德见自家主子一脸傻笑,心里不由得啧啧两声,什么时候环翎能让自己傻笑一番?!她整日就知道回怼自己,哪有小姑娘的样子?跟王妃完全没法比!
“这件事你继续盯着,并且这几日多派些人手保护王妃。”
是。”
路德刚走,穆孤臣就拿出了小王妃手绘的荷包,眼里满是柔光。
他扬起嘴角。
……
鹿鸿得知奶奶的事情立马赶了回来,鹿暖云还守在奶奶的身旁,她另一只手还碰着自己画完但没有来得及送出去的画像。
她紧握着奶奶的手,“奶奶,这是你寿辰的礼物,上面花了小时候你陪着我的场景,可惜……你看不到了,但没关系,孙女把她少给您,饶恕孙女不孝,没有一直陪在你身边……”
“奶奶,您放心,凶手我会亲自为您报仇。”鹿暖云站起身,她擦干了眼泪,眼神坚定,“我会让那些伤害您的人付出代价。”
鹿鸿看到面前的画面,心底一痛。
鹿暖云抬头,泪眼朦胧,看见鹿鸿,她抽了抽鼻尖,“二哥,你来了,奶奶她……”
鹿鸿紧紧地握拳,眼眶微红,“没事,奶奶走得……还算安详,你也努力了。”
努力?
鹿暖云笑了笑,努力有什么用?前世她没保住家人,今世又失去了一个家人……
“暖云……”
“好了二哥,你好好陪陪奶奶,我就先走了。”
鹿暖云转身离开,她走得决然,没有回头。
身后,鹿鸿看着妹妹的背影,眼睛狠狠一痛,莫名地心里下定了决心……’
鹿暖云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坐在桌前,提笔在纸上画着,一笔一划,勾勒出那个奶奶年前的模样。
“奶奶……”鹿暖云低声呢喃,眼泪滑落,晕开了画上的墨迹。
穆孤臣不用猜就知道云儿躲在这里,他冰冷的手指划过小王妃的脸颊,他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儿,凶手本王不会放过,你肯定也不会放过……”
男人抱起小王妃,朝着外面走去,守在外面的路德和环翎看见王爷和王妃出来,纷纷垂首,“王爷。”
“去准备马车。”
“是。”
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鹿暖云靠在穆孤臣的肩膀上,她闭着眼,眼角还挂着泪珠。
穆孤臣低头看着小王妃,他伸手将她眼角的泪珠拭去,声音微颤,“云儿,你若难过就哭出来。”
鹿暖云缓缓睁开眼,她看着穆孤臣,嘴角勾起一抹笑,“我不难过,真的。”
穆孤臣看着小王妃嘴角的笑,他心里一痛,他抱紧了她,“云儿,你还有本王。”
鹿暖云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靠在穆孤臣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心跳。
她明白,阿臣永远不会离开她。
“先睡一会儿。”穆孤臣捂住小王妃的眼睛,“休息够了,明天才能对抗凶手不是吗?”
“不困!”今晚的鹿暖云格外地依赖穆孤臣。
“那本王说故事给你听?”穆孤臣问道。
“小时候的事情吗?”鹿暖云睁大眼。
“嗯。”
“奶奶说,小时候的我很乖巧,不哭不闹,她给我做了很多衣服和鞋子,可惜都没了……”鹿暖云声音有些哽咽。
穆孤臣继续道,“难道王妃尿裤子了,该换的……”
鹿暖云:“……!!!”
她抬眸看着穆孤臣,“小时候的事情不要说了!”
“好好好,不说了。”穆孤臣忍着笑意,“说点别的。”
鹿暖云缓缓摸了摸穆孤臣的头,像是伤心是他一样,“阿臣……”
“你说这世上有报应吗?”
穆孤臣看着小王妃,眼里满是认真,“信则有,不信则无。”
“我信。”鹿暖云坚定地说,“所以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穆孤臣没有说话,他只是将小王妃抱得更紧了一些。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安静地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音。
鹿暖云刚闭上眼,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盖在了自己身上,她缓缓睁开眼,就看见穆孤臣正蹲在床边,温柔地看着自己。
“阿臣。”
穆孤臣低头看着小王妃,他微微启唇,“云儿,本王在你身边,安心睡吧……嗯?”
鹿暖云抬起头,眼里满是柔光,“我知道。”
穆孤臣看着小王妃安心的睡颜,他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云儿,无论你想做什么,本王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