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瞬也不瞬看着秦宁宁，想在她的脸上找到不开心的痕迹，可惜没有。
她唇角抽抽，硬扯出一个弧度，“你能喜欢，真是万幸。”
秦宁宁也不吝啬的回以她微笑。
清新灵动的笑差点给清欢吓个半死，边上的林梦跟关小雅的表情跟清欢差不多，跟青天白日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她们的表情引起秦宁宁的注意，“怎么了吗？”
“秦秘书，原来你能这么笑啊？”林梦感慨。
“我原来不爱笑吗？”
秦宁宁不自觉抚摸自己的脸，记得以前也是笑得挺多的。
“笑是笑，但以前的最多的是皮笑肉不笑。”关小雅忍不住吐槽，“要不是感觉你人不坏，肯定会觉得你一天到晚在阴阳怪气。”
秦宁宁：“……”
自己在外人眼里究竟是怎么个形象？
清欢在心里不停点头，她更想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间感觉秦宁宁没有这么讨厌了？
林梦本想补充，话才到嘴边，手机铃声先响起。她也没有看屏幕，反手把电话切断。
关小雅瞥了一眼，“怎么不接？”
“不想接。”
“可我看他已经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了。”
“电话多有什么用？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林梦摇头，随即对秦宁宁说，“果然，那种声色场所就不要再去了。”
秦宁宁结合前后语境，猜测，“打电话的不会是那个金发小帅哥吧？”
“金发小帅哥？！哪里？”关小雅突然两眼放光。
“就是那天她想带我们去的地方。”秦宁宁回答，顺带补充，“那个小帅哥长得的确不错，身材也特别好。”
“那个猛男酒吧吗？哇哦。”关小雅八卦，“是不是那个小帅哥对你做了什么？”
“我……”林梦叹息，“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我感觉跟他不熟，但他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发消息，我怀疑她是觊觎我的家产。”
“林秘书，你不会也是什么有钱人吧？”关小雅笑问，“难道说秘书部就我一个穷鬼吗？”
“小康家庭罢了。”
秦宁宁脑海里蹦出加长林肯，西装革履的管家，她对小康家庭有了新的理解。
林梦说：“但有些男生是很奇怪的，平时对我爱搭不理的，在见到我的家人之后就对我大献殷勤。我觉得这个小帅哥没准就是。”
“你确定你就小康？”关小雅不信。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论小康的定义，而清欢满脑子猛男酒吧，金发小帅哥。
秦宁宁竟然结婚后还去那样的地方，她收回刚才觉得她没那么讨厌的想法。这家伙就是配不上陆深！
可陆深知道这些吗……
清欢脑海中有了个想法。
“那什么，我听人力资源部说这俩天有个校招，但因人手不够想找人帮忙来着，你们要去吗？”
几人回头。
关小雅：“那是不是说明会有很多清纯男大学生？”
清欢点头，“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那我们去看看吧。”说话的是林梦。
她最近心神不宁的，还是陷在肖洛的绝情中。对于絮絮，她并不是讨厌，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她慰藉。她害怕自己贪恋，如果多看几个小帅哥，这种感觉会不会就淡了？
“林秘书，最近你很奇怪啊。”关小雅捧着脸，圆圆的大眼里闪过丝丝担忧。
“奇怪什么？”林梦反问，“只许男生肖想美女，女生就不能肖想帅哥了吗？”
“你竟有如此想法，我很开心。”关小雅表欣慰。“不过我啊我事情挺多的，可能就不能陪你们一起去了。”
说话间，她后退两步，到自己的工位上，奋笔疾书。
她编辑的内容永远是最好的。
林梦则是看向秦宁宁，“你应该会陪着我一起去吧。”
秦宁宁说：“我应该也挺忙的。”
林梦扁着嘴，“我知道你还是在怪我，要不是那天我邀请你去，你也不会……”
“不会什么？”
清欢好奇。
林梦与秦宁宁一同抬头。
清欢大概是觉得自己八卦了，随之笑笑，“秦秘书，那里缺三个人，你我还有林秘书三个刚刚好。”
“可是我……”
秦宁宁正想拒绝，又听清欢说：“听说陆总就是b大毕业的，我们没准还能看到他不一样的一面呢。”
秦宁宁犹豫了，最后还同意了。
她不见清欢沉下去的脸。
果然抛出陆深她就会去，她做戏做得真全。
……
去b大之前，秦宁宁给陆深发了一条信息。
【我去人力资源部那边帮忙，下午不在公司。】
那头很快回复：【好】
多年不见，b大还是那个样子。
秦宁宁走在曾走过无数次的林荫道，仰头望着透过叶缝的阳光，望着阳光下闪光的嫩叶。
陆深所说的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如果他在大学时就见过她，那她的身份是不是一早就暴露了？
“秦秘书，你在看什么？”
林梦凑到秦宁宁身边，学着她仰起脑袋。
清欢跟上来，笑问：“秦秘书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大学？”
“对哦，秦秘书跟清秘书都是在国外念的书。那里种着什么树？”林梦问。
“梧桐，跟这里一样。”清欢回答，“我后来才知道，你也是在F国念的书，不知道是在哪个城市？”
“留赛。”
秦宁宁做戏做全套，既然是顶着秦雨柔的身份，那么她的一些基本信息是熟记的。
“那我们离得是挺远的。”清欢说，“不过还算有缘。”
秦宁宁没有说话。
林梦眼见氛围有点尴尬，与二人说：“那什么，要开始了。”
她们三人到这儿真是来打杂的，不是拿资料就是发宣传册。
不过别说，b大的确有好多小帅哥，一个个青春靓丽的。
林梦忍不住感慨，“现在的年轻人长得可真好看。”
清欢附和。
秦宁宁怀里一堆宣传册，那些学生热情，围着她问个不停。
为了公司吸纳更多人才，她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是这些人的话题逐渐跑偏。
“姐姐，你们公司的人都跟你们这么好看吗？”
“姐姐，你有对象吗？进公司是不是就能跟你天天见面聊天？”
……
一下午，秦宁宁觉得自己已经生理厌恶“姐姐”这两个字了。
“这些与岗位无关的事情我无法回答，宣讲已经开始，不如进去听更好呢。”
秦宁宁嘴角微微扬起，看似在笑，实则笑意不达眼底，传达出的只有冰凉冷冽与不可接近。
有些人死性不改，正张嘴呢，又硬生生把内容吞回去。
林梦看着与清欢小声说：“看，又出现了，这阴阳怪气的笑。不过啊，清秘书，你有没有觉得秦秘书这样有点像陆总？”
清欢不语。她想问秦宁宁凭什么像他！
人群逐渐疏散，秦宁宁正舒口气，就听远方传来抑扬顿挫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