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微怔,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没想到谢轻舟会突然提起谢执,但转念一想又并不意外。
谢执是个普通人,傅宴青能查到的东西,谢轻舟自然也可以。
见宁矜没说话,谢轻舟突然用力掐紧她的胳膊,声音又沉了几分,像是一定要问出一个答案。
“是不是?”
谢轻舟看着文质彬彬,但手劲却很大。
宁矜疼的皱眉:“不是。”
她不恨谢执,从来都没恨过。
她只恨自己,恨自己没勇气再去找谢执一次,恨自己放弃得太早。
但凡她当初能再见谢执一面,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或许谢执就不会死。
谢轻舟看着宁矜泛红的眼尾,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力道太大。
他松了手,突然有些无措。
“对不起,我……”
话音还没落地,有人飞快地撞了宁矜一下。
宁矜躲避不及,直接被撞到走廊墙壁上,手里的包也被抢走了。
“我的包!”
她抬脚要追,身旁的男人动作却比她更快,一阵风似地冲了出去。
等宁矜追上去的时候,医院的保安已经反剪着一个年轻男人的手臂将人带走。
而谢轻舟左手拿着她的包,右手弯曲撑在腰上,气喘吁吁。
他见到宁矜,朝她扬了扬包。
宁矜走到谢轻舟跟前,才发现谢轻舟额头带着薄汗,衬衫的扣子松开两三颗。
随着他上下起伏的呼吸,露出滚动的喉结和胸前早已经结了疤的伤口。
宁矜微愣。
这伤口的位置……
“给你,看看东西少了没?我已经报警了,要是少了东西,可以再去找那小贼。”
谢轻舟带着些喘息的声音打断宁矜的思绪。
他收回思绪,接过钱包看了下,回道:“没少。”
“那就好。”
谢轻舟又喘了口气,感觉到宁矜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他胸前。
他挑眉,又解开了一颗扣子,似笑非笑。
“想看就大大方方的坎,欣赏美是人类的本能。”
宁矜没被他吊儿郎当的口气带歪,试探性开口。
“谢总这么好的身材,怎么会允许胸口留疤?”
“这个啊?”
谢轻舟满不在乎:“你不觉得有疤的男人更有男人味吗?”
宁矜套话无果,也不想再和他白费唇舌,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纸币给谢轻舟。
“多谢您见义勇为,这是你应得的。”
谢轻舟勾唇:“想还我的人情,没那么容易,算上这一次,三次了。”
说完,他也不管宁矜的冷脸,扭头就走。
宁矜盯着谢轻舟的背影,脑海里想到的却是他胸口的伤疤。
那个位置,谢执也有一道伤痕。
她揉了揉脸,调整好情绪,重新回到病房,推开了病房门。
沈若梅笑着看宁矜,又看向她身后:“回来了,谢医生走了?”
“嗯,他有事先走了。”
宁矜走过去,握住沈若梅的手,温暖从母亲的掌心里传到她掌心,平复了她躁动的内心。
她将谢轻舟削好的兔子苹果移开,重新给沈若梅削了梨子。
“妈,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回国。”
沈若梅点头。
因为没有外人在,她的精力也恢复了不少,跟着宁矜聊了这些年不少事。
为了怕沈若梅担心,宁矜没告诉她宁三伯曝光了她不是宁家女儿的事,挑了些开心的事说。
比如初心医疗现在发展很好,比如宁辰在狱中表现良好,得到了减刑,再过四个月就可以出狱。
沈若梅安安静静地听着,揉了揉宁矜的头。
“矜矜长大了,是独当一面的大姑娘了。”
她顿了顿,又继续问:“宴青那孩子对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