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请酒店经理叫了两名保安上来,准备把傅宴青架下去。
谁知道男人就像是黏在她身上似的,一只大手牢牢扣住她的腰,让她无法脱身。
宁矜眯了眯眼,看向保安,声音平静。
“麻烦把他打晕。”
保安:“……”您敢想,我们也不敢做啊!
装醉的傅宴青:“……”
保安一脸为难,宁矜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傅宴青的脖颈。
算了,一掌下去手疼。
而且如果没把傅宴青劈晕,反而把他弄醒了,这就得不偿失了。
再三考虑后,她只能将傅宴青的右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用力,想把他拉起来。
宁矜一用力,没拉动。
“这才几天不见,这么沉?”
她小声嘀咕,揽着他腰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咬牙在内心数数。
一、二、三、起。
来来回回试了十几分钟,宁矜额头都渗出一层薄汗,终于把傅宴青架到了走廊。
她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不把傅宴青灌得这么醉了。
都说醉了的人会变得特别重,还真是不假。
宁矜偏头看了眼傅宴青衬衫下摆,因为折腾得太长时间,露出一小截肌理分明的腹肌。
她睫毛颤了颤,只有一个想法。
这些肌肉现在就是石头,重得要命。
足足十分钟。
宁矜使出吃奶的力气扶着傅宴青从走廊到电梯口。
她气喘吁吁地按下负一楼按钮。
叮。
电梯门打开,却是个老熟人。
谢轻舟。
宁矜抬手就要按关门键,谢轻舟却比她更快。
他一手扶着电梯门,扬了扬下巴,略带痞气。
“傅总醉得不轻,我正好可以帮忙。”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谢轻舟的脸比她前段时间看到的更苍白,整个人也有些虚弱。
这是生病了?
宁矜摆摆手:“不用了。”
话还没落地,谢轻舟就已经强行架住傅宴青的胳膊,将他往电梯里一拉。
傅宴青的胳膊还挂在宁矜肩膀上,因为谢轻舟突如其来的力道,她控制不住地向电梯轿厢的方向倒过去。
宁矜一个踉跄,要绊倒的身形却被一只手牢牢扶住,稳住了身形。
她抬眼望过去,正是傅宴青。
揽在腰上的那只手有力坚定,怎么看也不像是醉酒的模样。
宁矜先是一愣,继而咬牙。
狗东西,居然装醉!
她推开了傅宴青,却又被他强行揽住腰扣进怀里。
“……”
宁矜咬牙切齿地瞪过去,就看到了眼尾微红,发丝微垂的男人。
她愣了一下。
因为喝了不少酒,男人冷白的两颊带着些红晕,眼尾也有些红,发丝稍显凌乱,看上去有点痞气,和平常冷漠矜贵的模样大相径庭。
看来那些酒也并非是毫无影响。
此时谢轻舟早已松了拽住傅宴青的那只手,轻笑。
“不好意思,我这手滑了,没想到傅总这酒醒得真快。”
傅宴青面无表情,丝毫没被谢轻舟阴阳怪气的语气影响,漫不经心。
“是吗?”
他顿了顿,眼神极其冷淡:“有病早治。”
谢轻舟扯起唇角:“我要有病,傅太太岂不是也会被传染?”
已经和傅宴青摊了牌,谢轻舟在他面前更是半点都不收敛。
就差把老子给你戴了绿帽子打在傅宴青的脑门上。
傅宴青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漫不经心。
“难怪你长着一张谢执的脸,却不是他。”
宁矜浑身一僵,不清楚傅宴青为什么突然提到谢执。
谢轻舟更是没了笑意,脸上尽是冷意。
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都在医院,就是为了记起过去的事。
可没用,也许是当初谢老爷子当初用的手段太狠,或者是身体潜意识的自我保护反应,他就算采用电击治疗也无法修复那段残损的记忆。
可他很清楚,他就是谢执。
谢轻舟下意识看向宁矜。
原以为宁矜至少会表现出丁点情绪,可她没有。
电梯灯惨败的灯光照在谢轻舟脸上,将他的脸衬得越发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宁矜手臂还酸着,后背也因为刚才出汗又黏又闷,心里本就不舒服。
现在又听傅宴青把谢执牵扯进来,心中的火一下就窜起来了。
“他有病,你就没有?”
五十步笑百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傅宴青:”……“
谢轻舟:”……“
两人同时有被甩了一耳光子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