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用一种不紧不慢、却又带着几分威严的语气缓缓开口说道:“嗯,你所说之话,倒也并非毫无道理可言。只是……”
说到这里,她稍稍顿了一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赵构那张略显紧张的面庞,然后接着道:“这杯绝命酒你不用喝了,但是另一种酒你得喝。”
妤兰强硬的将酒命人给赵构灌下,“这酒是好酒啊,只不过此酒会让人变得浑浑噩噩,又伤人心魄,今后恐怕你不能再参与这军国大事了……”
“太皇太后近些日子在这深宫之中待得着实烦闷不堪,整日里郁郁寡欢,茶饭不思。朕瞧着也是心疼不已啊。既是如此,那就只能有劳皇兄您亲自前往陪伴她老人家了。想来以皇兄您的孝顺和贴心,定能让太皇太后心情愉悦,一扫阴霾呢!”
事实上,妤兰内心深处犹如明镜一般清晰,赵构眼下这般表现无非就是所谓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罢了,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地表示屈服。
他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暂且口头应允此事而已,至于后续究竟如何行事,想必他定然早已暗自思忖良久,谋划着其他应对之策。
而妤兰自己亦是心知肚明,尽管口头上说是派他前去侍奉太后,但这背后真正的意图实则是欲对他实施软禁手段。
毕竟当下的局势错综复杂,如同一张交织紧密的大网,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都有可能引发一连串难以预料的连锁反应,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想要彻底铲除像赵构这样的心腹大患又谈何容易?因此,往后的日子里,她每走一步都必须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才行。
念及于此,妤兰只觉得心烦意乱,胸口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无法平息。她对赵构简直恨之入骨,巴不得能瞬间就让此人灰飞烟灭,好一泄心头积压已久的愤恨之情。可惜呀,残酷的现实状况却迫使她不能随心所欲地采取行动。
正所谓投鼠忌器,令她心生忌惮的因素实在太多了。首先便是那在东瀛的徽钦二帝,他们虽之前身处敌境,但其影响力仍不容小觑;
再者还有那位手握重兵且赤胆忠心的岳飞将军,以及同样战功赫赫的韩世忠等一众将领。倘若冒然出手对付赵构,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激起轩然大波,进而致使整个国家陷入一片混乱与动荡不安的局面当中。
然而,废掉赵构这件事,实际上是她精心策划的一个谋略而已。要知道,如果赵构失去了独立思考和决断的能力,那么他就如同一只被拔掉牙齿的凶猛老虎,虽然外表依旧威风凛凛,但已经无法再对任何人构成真正的威胁。
为此,她特意安排了十几名手下,分成日夜两组,不间断地交替轮流对赵构进行严密的监管。这样的部署可谓是滴水不漏,到了月底的时候,还会重新换一批人手继续执行任务。如此周密而严格的监视措施,如果最终还是让赵构成功翻盘,那她赵妤兰也只能心服口服、自认倒霉了。
话说回来,远在另一边的徽钦二帝那里应该也快要传来消息了吧?想来这两位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今恐怕早已缠绵于病榻之上,身体每况愈下了。
毕竟,他们在被俘之后所经历的种种折磨与苦难,绝非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就这种情况还能面不改色的活在金庭之中,又如何不是个能屈能伸之人呢?
昔日越王勾践曾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而如今,徽钦二帝卷土重来也未可知啊!
可惜啊,他们心机如此深沉,她又如何不防备呢?
二人众多的宠妾之中,又怎么可能没有她安插进去的心腹之人呢?这些眼线时刻都在密切关注着徽钦二帝的一举一动,并将所有重要情报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
赵构事后悄悄的将毒酒催吐后,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他深知赵妤兰的阴谋诡计,此刻虽暂时逃过一劫,但危险仍如影随形。
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心中暗自盘算。既然赵妤兰能派人监视他,他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佯装疯癫,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他悄悄联系上了几位忠心耿耿的旧部,通过密信传达指令。同时,他开始调查身边哪些人可以真正信任,哪些又是赵妤兰的耳目。
对于徽钦二帝那边,他决定先不管不顾,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危机。他故意做出一些荒诞不经的行为,让看守他的人放松警惕,以为他真的已神志不清。
而赵妤兰得到手下关于赵构异常举动的汇报后,心中起疑,她决定亲自前去查看一番。
当她看到赵构痴傻的模样时,却隐隐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真正的疯子可能像他一样,衣衫不整,蓬头垢面。但是有人所监视照顾的人会出现这种情况吗?恐怕是和收买的人一起做戏罢了!
是谁说赵构是无能狂怒之辈,分明阴险狡诈的很呐。
赵构深知自己处境艰难,他必须想办法打破僵局。于是他趁着看守稍有松懈之时,偷偷写了密信,分别传给韩世忠和岳飞。信中隐晦地提及自己被囚禁之事以及背后操纵者的阴谋。
韩世忠收到信件后大惊失色,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立即去找岳飞商议。岳飞看罢信件,怒发冲冠,“太上皇被困,此乃国之大难,作为臣子我等必当解救。”两人决定暗中召集亲信将士,谋划营救赵构。
而赵妤兰的心腹很快发现了赵构传信之事,赶忙禀报。赵妤兰听闻冷笑一声,“哼,就凭他们也想坏我好事。”
她一方面加强了对赵构的看守,另一方面准备派人对付韩世忠和岳飞。但韩岳二人皆是忠勇之士,麾下将士更是一心护国,况且让岳飞得以善终未必不是她心中所愿。
罢了罢了,这二人未必能成什么大事,要不然,岳飞怎么会被赵构算计至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