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弘树决绝的按下了回车键,既然自己得不到自由,那么最起码要给诺亚自由。
他丢下键盘,无视电脑屏幕上开始闪现的字符站到了阳台的边上,迎着晚风脱下了自己的鞋,爬上了围栏。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电脑上的字符几经变化最后变成了“再见了,弘树,诺亚方舟已经出航!”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距离地面的距离,在确定能杀死自己后,满意的闭眼,一跃而下。
风声在耳边响起,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
还没等他迎来坚硬的地面,下落的趋势就猛的一停,他落入了一个带着蛋糕香味的怀抱。
不可能,这个距离,不可能有人能接住他。
泽田弘树惊讶睁眼,看见抱着他的是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少年,一个奇怪的少年,有着一头可以与月光媲美的银发戴着奇怪的墨镜。
“杰,老子接住他了!”
“悟,下次不陪你吃甜点了,我们差点错过。”
一位有着奇怪刘海的黑发少年坐在一个奇怪的动物身上向这边飞来。
看起来像蝠鲼。
泽田弘树觉得很荒谬,他挣了挣,想要继续自己的自杀机会,却被掐住了脸。
白发少年摘下了那副奇怪的墨镜,一双像是云销雨霁后天空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他。
“小鬼,想和我们来一场盛大的逃亡吗?奔向自由的逃亡!”
自由!
泽田弘树闭了闭眼觉得自己是在做梦,醒来肯定还在那个压抑的房间里,但是,在梦里,他应该能选择自己想要的吧。
“好,带着我逃吧!”
哪怕是死前的走马灯,他也愿意!
白发少年,也就是五条悟高兴点打了个响指,带着他一个翻身就坐到了夏油杰的蝠鲼上。
一行人向着一个他格外熟悉的方向飞去,是他养父托马斯·辛德勒的公司。
在董事长办公室的玻璃外,泽田弘树看见了托马斯·辛德勒气急败坏的神情。
他很疑惑,为什么说好的逃亡是来到自己。
夏油杰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让他睁大眼睛好好看向那边。
“没有烟花和爆炸怎么才能叫盛大呢?”
在他再次看过去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里炸开了盛大的烟花,各种设备齐齐爆炸,玻璃破碎的瞬间都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推到了办公室里,几片稍大一些碎片甚至是擦着托马斯·辛德勒的侧脸过去的。
当然,那一刻他也看向了窗户的位置,看见了悬浮在空中的两个少年和他们中间的泽田弘树。
“泽田弘树!”
但是在他打算追过来时,五条悟再次打了个响指,爆炸声再次响起,他们在火光里飞向远方。
“宏树,你好,我叫夏油杰,这边有个电话想要你接一下。”
夏油杰对着因为刚才那幕有些呆呆的泽田弘树伸出了手,掌心里是一个小巧的耳机。
他愣愣的结果,听到了一个温柔里带着蛊惑的声音。
“摩西摩西,这边是太宰,宏树,你的方舟启航了吗?”
中原中也推开房门看见的是正坐在床上按着眉心的太宰,连轴转处理工作还是对他现在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负担。
最近组织里出现了不安分的人,琴酒已经再次被派到了国外,但是自诩组织二把手的朗姆老是借各种理由前来试探,干扰他的工作。
羂索的踪迹也再次消失在夏油杰他们的监视下。
这些都不难处理,但需要繁琐的应对和布局。
太宰治刚刚挂断和泽田弘树的电话,没有察觉到中原中也进来的脚步。
揉着眉心,他从床旁的暗格里摸出了瓶药,没看剂量就直接倒了一把想要一口吞下,却被人直接握住手腕。
“太宰,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
中原中也另外一只手上青筋暴起,但是握住他的这只手只是稍微用力,限制住他拿着药的那只手。
太宰治沉默了一瞬,又像是妥协一样放下手,细细数出五粒,把剩的全部倒了回去。
“针对伤的特效药,你之前给我换绷带的时候应该看到过。”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松开了禁锢住太宰手腕的手,出门给人倒了杯热水回来。
太宰治没接他的水,直接仰头全部咽下。
因为熬夜和操劳倍显疲惫的脸苍白如纸,很快就在药效下昏昏欲睡。
睡眠是最好的修养方式。
中原中也给他拉好了被子,端起杯子帮他关上了房间的灯和门。
在他关上门的瞬间,太宰治面无表情的爬起来,对着自己放在暗格里的安眠药和维生素翻了个白眼。
真累,回来了还要在中也面前演戏。
一把拉开了房间的窗帘,他扯下手臂上的绷带,几道狰狞的伤痕在月光下扭曲着长好。
他垂着眉眼,在伤痕即将复原的下一瞬摸出匕首又划了一道一模一样的。
看着猩红的血液顺着伤口蜿蜒而下,心里盘算着下次去研究所时敷衍研究员的借口。
正好即将会来一批半成品的A药要处理,要不偷一瓶出来试试效果?
希望中也知道以后不会把他砌进墙里。
中原中也虽然不在组织,但是也有自己的情报网,太宰的异样明显是从组织里回来以后出现的。
所以,他要去找某些人算算账。
他没回自己房间,而是直接去到地下室,选了格外张扬的机车。
机车的尾灯划破了东京的夜空,驾驶着机车,在重力异能的加持下,他久违感受到曾经在横滨夜晚飙车的快感。
但是他的目的并不是这个,一个甩尾停在几座不知名仓库前,中原中也拉下头盔面罩挡住自己脸,几下解决完收在门口的几个看守以后,一把火点燃了整个仓库。
灵活的避开激射而来的子弹,他嚣张的只给他们留了一个背影。
一夜之间,东京各处都有废弃仓库被烧的报道,万幸没有人员伤亡,媒体都猜测是意外。
只有朗姆站在仓库废墟上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