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达莉尔感觉到,身边都是眼睛在盯着他,如同被困在蜘蛛网里的苍蝇,逃脱不了,无法面对。
她的手在颤抖,眼神里是恐惧与动摇。然而,那个男孩洋洋得意地偷偷看着她的表情,如同幸灾乐祸的幸存者。然后,那个男孩大哭了起来,“呜哇哇哇!那个女的打我!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她非要打我!”
她慌张了起来,苍蝇逃脱不了蜘蛛的网,被它们瓜分着。
“不,我没有,我没有!”她声嘶力竭地喊着,但是没人理解她。人们死死地看着她,如同案桌上的肉。她不自觉地看了他们一眼,那是网,想要包围住她。
这个世界,到底何为正义?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抱着敌对的态度看着她?她怀疑着,她看着那个男孩,然而那个男孩却是更加猖狂。
“那个女的还要偷我东西来着,呜呜!”他表面上看起来很可怜,然而卡达莉尔看到的是他的得意的笑。
“这个女孩怎么这样?父母没有教育她?还买菜?呸!”
“打人,有出息吗?什么死狐狸?不知道爱护小孩?这种人怎么不当奴隶?死这还来买菜,真是不要脸。”
“还偷东西?怕不是连卖自己这不能说的事也能做吧?她就这么烂?还不如死了算了。”
疯了,都疯了,这些拿着道德制高点陷害无良的人,恶意的人,麻木的人,都疯了。她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母亲要让她活下来?为什么啊!
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正义。她的内心,已经不再那么纯洁与善良。她的内心,出现了恨意。
没有人帮她,没有人真正了解事情而表态。那些人,要么陨在人群中,要么站在道德制高点,做着帮凶,从来没有想过当事人。呵呵,事后诸葛亮的行为,好玩吗?
那个男孩更加猖狂,而卡达莉尔阴着脸,面无表情。她不敢面对,同时内心恨意已经占满了她的内心。其实,她很痛,那是僵尸病毒导致的,然而她并不知道。她在克制着。
人们不再局限于辱骂与受害者有罪论,而是把手上的番茄,茄子之类的往她怼。她无动于衷。
呵呵,算了,放弃了。人类啊,最无知了。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地笑了,嘴角越咧越大。
“你个死狐狸,怎么还不快死?”当有一个妇女把鸡蛋往她头上砸的时候,突然间,卡达莉尔那条尾巴挡住了砸过来的鸡蛋,然后那条尾巴死死地对准她。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就是个无赖!贱妇!像你这种人,就应该死!最好死的什么都没有!明白吗?”那个妇女试图激怒她。很明显,成功了。
“我?呵呵,你想让我死,恐怕你还不够格!”她阴着脸笑着,笑得是那么邪恶与愤怒。然后她的尾巴狠狠地刺入她的身体,“但是,我可以让你死!”她瞪着眼睛,咬着牙说道,随后她的尾巴刺入的越来越深入。
血,滴滴答答地从那位妇女身上往下流。卡达莉尔用手沾了一下那位妇女的鲜血,舔舐着,“真好喝啊,不是吗?”她直视着人群,“既然弱者无法得到合理的同情,那么就只能用暴力解决了吧?”她那条尾巴如同游龙一般不停地攻击着人群。在她的眼中,那些人的脸上,全部划上了红色的叉号,而她眼中的背景,是阴森森的灰色。
人们不断地在逃窜,惨叫声不断。而那个男孩,也被她失控般地活活掐死了,“既然我做不了好人,你们说我是恶人,那我就如了你们的愿好了。既然你们没有正义,那么,我来执行这个世界的正义吧!”她呵呵地笑了两声,像是小丑或疯子的笑声,又像是无奈的笑声。
正当她攻击时,白衣少年穿过人群,试图阻止她,“停下来,卡达莉尔,停下!”他命令道。
“休想阻止我!都该死!你们都是罪人!给我离开这个世界!”她嘶吼道,怒吼中全是无奈与愤怒。
逃窜的人们中有几个向那个白衣少年说:“别管她,疯子一个,这个女的什么都敢干,贱妇!”
但是白衣少年不管,尽一切地冲向前去,“卡达莉尔,停下,快停下。他们不理解你,但是我理解。因为,你是我妹妹啊!”
“你根本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弱者就没有自由?为什么啊!你要是阻止我,就连着他们一起死!”她发疯地喊道,“什么狗屁正义,那不过是玩笑而已!他们都是戴着面具的伪君子!”她的嗓音已经嘶哑了,但是仍然没有道尽她的愤怒。尾巴也转变目标向白衣少年进攻。好在白衣少年很快躲开了她的尾巴的穿刺。但是没有躲开她尾巴的横扫。
卡达莉尔正愤怒时,不知道为何,表情变得悲伤和同情了些,“妈妈?”
她的母亲已经死了,她已经出现了幻觉,是恶意与病毒支配的缘故。
“卡达莉尔,该醒醒了,就怕这个世界放弃了你,至少还有我。”他慢慢站了起来,艰难地往她的方向走去。
“不要!不要!我就是受欺负的存在,什么正义,那不过是玩笑而已!”她不停地进攻,愤怒的眼角中含着一大串的泪水。但是每当她的尾巴即将刺入白衣少年时,总会收回。她的悲伤,残存的怜悯,或许限制了她。白衣少年现在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而她的尾巴,正如同愤怒的她一样,张牙舞爪。她闭上眼睛,“不要,再这样,我杀了你。没人在乎善良的人。”那根尾巴,最终还是刺入了白衣少年的身体。她睁开眼睛,发现他紧紧地抱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为什么你不躲开啊?”她静静地看着他,眼角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
“因为你是我妹妹啊。就算这个世界都抛弃了你,不是还有我吗?”他看着她,甜甜地笑着,嘴角的鲜血丝毫没有污染他阳光又富有希望的脸。
“这不过是假的而已。这个世界,哪里有正义啊!”她抽泣着说道,“唔!”她捂着脑袋,看着被她刺伤的白衣少年的脸不断在叉号和母亲的脸上不断错位。然后她在这两种画面不断崩溃闪烁中昏迷了。
“没事吧?卡达莉尔?”他赶紧扶着快昏倒的卡达莉尔,拽掉了刺穿他身体的尾巴,“嘶啊!真疼啊!身上全是血。要是再正一点,恐怕就死了。”他扯下他的和服袖子的一些布料,紧急对伤口做了止血处理,“傻孩子,好好睡吧。”他摸了摸卡达莉尔的脸,顺便在她的人中处测了下是否有呼吸,“诶—呀!真重啊!我来背你回去。我嘛,身体好着呢!来,回家了。没买上菜不要紧,你没事就好。”他对着昏迷的卡达莉尔说道。
阳光下,一人一狐走在回到家的道理上,通往希望的道路上,或许,回家的路上,也有危险吧?
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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