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呢?
上次在走廊拐角处看见眼熟至极的背影,柏景曜就有过疑虑。
当时旁边的人,寻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谄媚说,“他是夜色最近人气很高的少爷,要是柏总喜欢,我这就联系经理让他过来。”
夜色在A市是无人不知的销金窟,也是身处名利场的人,过来享乐的场所,少爷这两个字只是个好听的称呼,但实际上就跟男.妓无异。
当时柏景曜听见对方的话,只眉峰拧起。
那个人,又怎么会来这种场合,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
记忆里的人总是一张冷淡的脸,总是坐在课桌前,有着做不完的试卷,他坐在教室里,总是喜欢盯着眼前白皙的脖颈,和瘦削笔挺的脊背。
当初在学校,几乎是将他哄得团团转,让他真以为,他们是有感情的。
他左侧眉峰上的截断,是一道被鞭子抽上去后留下的疤。
只是没想到,在夜色里的人,还真是许晏清。
刚开始从包厢外进来,他就一眼认出来了。
对方将他甩开以后,竟是沦落到要陪各种男人。
甚至连他最看不上的章常,都能将许晏清欺压的毫无还手之力。
“柏总,你要是看上他了,我就把他让给你。”章常打趣说。
被酒水打湿了的布料,紧贴在了苍白的皮肤上,许晏清脖颈沾上的水痕,随着抬高的下颚,往下滑落进视野看不见的锁骨里侧。
原本今天的大咖就是柏景曜,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受人关注,不久前包厢里选了好几轮少爷小姐,只都没有他看上的人,现在却像是看上个服务生。
不过,这确实是传闻里柏总喜欢的类型。
目光对视后,许晏清的瞳孔骤得紧缩,显然是没想到四年后,他们竟是在这种场合下相遇。
他毕业后,就再也没打算还会遇见这个人。
分开的时候闹得确实难堪。
时至今日,回想起当初柏景曜狠戾的模样,也仍旧会感觉心悸。
许晏清反应过来了似的,想将柏景曜的手指拿开,只对方的力道太大,像是感觉不到他的挣扎。
随即揪起的衣襟让他被迫抬高了身体,柏景曜将身体俯低,嘴角勾着邪肆的冷笑,“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
“……”
随后,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说,“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死你。”
“……”
许晏清的酒意,瞬间被惊褪,脊背满是湿粘的冷汗。
他想从地面上爬起来,只他的因为刚才喝了半瓶酒,陡然的动作,让他眼前也一阵发黑。
这时有人说,“楼上就是酒店,我早就替柏总安排好了。”
“这种会反抗的,玩起来应该很带劲。”
“来夜色就是享受的,这里美人这么多,不然光喝酒多无聊。”
说这些话的,怀里基本都搂着一个。
能在这种场合工作的,模样身段自然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有些贫苦家庭,依靠外貌在夜色傍上了一个有钱人,从此以后生活品质实现阶级的跨越。
包厢内起哄声的声音不断,而许晏清的挣扎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成了助兴。
许晏清几乎是被拖拽到楼上的,房间的门咔嚓一声用房卡打开,随即他被丢进了柔软蓬松的大床里。
柏景曜的西装穿得极不规整,此刻还将领带解得更松散了,仿佛和以前一般玩世不恭的模样。
待他倾身上前,看见的便是许晏清一副脆弱得仿佛能被轻易捏碎的模样。
以前,柏景曜就是被对方这副模样给哄骗了。
什么都舍不得对这个人做,连碰一下,都生怕对方会不理他。
分明他最厌烦的就是学习了,几乎从来没有一整节课在教室里待着的他,竟是为了对方的许诺,连课也不逃了,甚至用功起来让那些老师都以为他是不是变了个人。
当时跟着他的小弟也说,“柏哥,你最近怎么回事啊,你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他像个傻缺一样,成天围在许晏清身边打转,想讨许晏清欢心,他以为他们的关系还算坚固了,可后来许晏清和他爸一起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在国外的日子,他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可笑。
制服的扣子,几乎是被扯到崩开。
许晏清不堪羞辱,抬起手想一巴掌扇过去。
只手腕快速被人钳住了,柏景曜舔舐起他的掌心,嗓音带着欲的沙哑,“现在多少钱,能买你一晚?”
“……”
“怎么,不卖给我这个旧情人?”
许晏清咬牙说,“……你还是这么不长进,就只会强迫别人么?”
“强迫?”柏景曜怒极反笑,眼底逐渐变得幽暗,他捏着许晏清的下颚,手指探到了对方的嘴唇里,“那我就让你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强迫。”
………
时间仿佛是停滞的,好像回到了以前。
许晏清循着老旧的青石台阶路,回到了阴暗潮湿的小屋。
这是他赖以生存的家,好在他读书还算用功,每年都有奖学金,用来减轻家庭的负担,他的母亲因为身体的缘故,后来只能从事一些简单的手工活,来维持家里的基本开销。
女人在年轻时,模样生得还算好看,随着年龄的增长,往下垂落的皮肤,让她看起来有点苦相。
每当看见许晏清,她就会来回重复那么几句话,“晏清啊,你一定要用功念书,将来清清白白做人,千万不要再走妈妈的老路了。”
那几句话,许晏清听得都快要会背了。
他也同样成为了女人生活的支柱。
都说行得端坐得正,那些流言蜚语没能压垮他,他好似习惯了一样,他的目标也一直都很明确,倘若不是后来女人生了病,需要一大笔钱医治,恐怕他也不会想到这里来兼职。
原本离结束的日子,也就只有一个多月了。
他的业绩比之前预想中的要好,再撑下去没多久,他就可以继续回归正常生活了。
耳朵仿佛在嗡鸣,他的双手被皮带缚在了头顶,唇瓣好似闭合不拢般,被人强势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