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慧空大师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疾步而来,一脸的慌张,“老衲拜见公主!”
福安长公主见到慧空大师竟颔首回了礼,看来是真害怕了。
这是在大门口不好说什么,进了府到议事厅,福安长公主没安座便已急切开口,“大师,何故?”
“是大劫!是清玉郡主的大劫来了呀!”慧空大师激动得胡子一吹一吹的,“今日老衲照常给清玉郡主祈福上香,竟三回都断了!”
福安长公主吓得摔到椅子上,沈溪月等奴仆忙跟着心神一紧。
上回宫宴后福安长公主就听沈溪月的话,找来慧空大师看看有什么法子能压着这大劫。
慧空大师便说了用他的功德给清玉祈福,尽量压着,若是日后压不住,大劫真的来了,他他就真的无法了。
“大师您德高望重,您一定再有法子解的!”福安长公主近乎用求的语气与之说话。
大师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最后扑通下跪。
战战兢兢道,“大劫来自清玉郡主,她不存于世,也就不会危及公主府……且得让八字相近之人行事……”
此言一出,福安长公主直砸了手边的茶杯。
厅内人跪了一地,福安长公主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福安长公主稍稍缓解情绪反应过来,就把怀疑的目光放在沈溪月身上。
正欲开口,沈溪月先激奋了起来。
“母亲,合该杀了这妖言惑众的大师才是!”沈溪月怒看向那大师。
“如此桩桩件件发生得太巧合了些,或许是背后之人想挑拨我们姐妹的关系,让公主府动乱也未可知!”
沈溪月看到福安长公主的反应当即退步。
步步紧逼只怕要引火烧身、功亏一篑了。
她也没指望这次就能给自己报仇,无妨,钝刀子割肉比较疼。
后边发生的事,自然会耗掉她这好母亲的不舍!
只是可悲,前世她的好姐姐找来的大师那么一说,那好母亲当即就应了呢。
到底是情分不同。
“老衲绝无虚言!”慧空大师激动看了沈溪月一眼,朝福安长公主磕头,“望公主明鉴!”
“本宫自是信大师的话。”福安长公主激动的情绪散了大半,“今儿事多,大师先回去,本宫处理好事再派人接大师过来。”
清河说得没错,她得先好好查查才是,毕竟事关女儿的命,她到底于心不忍。
慧空大师叹气念了声阿弥陀佛,便转身出了会议厅。
沈溪月当然知道福安长公主不敢伤慧空大师。
待打发了慧空大师,福安长公主开始对下人发难。
“荷花池边水榭为何会起火,今日去过那的人统统给本宫带来!”
那荷花池可是她给大女儿的生辰礼!
沈溪月坐在一旁,看着福安长公主发怒,时不时劝上两句。
管家很快来回了话,哆嗦着腿下跪,“禀公主,查,查不到原因!”
他又急急看向跟在后边那五六人,“奴才把当时在那的几个小厮丫鬟都带了来。”
沈溪月心下冷笑,一把火烧了就没了,哪还能叫寻出来?
只见那福安长公主又怒摔了新上的茶盏,凌厉的目光看向那后边那几个。
“禀公主。”一看着较年长的丫鬟急忙回道,“奴婢几个当时是在池边捞起池中的枯叶,水榭里猛地就自个起火了,奴婢们也吓了一跳,没,没瞧见是怎么回事……”
“反了!都拖下去杖打五大板!”福安长公主大拍桌。
其实她心下已经默默归为上天的告示。
如今已入秋,若是夏日起火还能说得过去,且还是个水榭,湿气最重才是!
她又扭头吩咐金嬷嬷:“去打听那声巨响怎么回事,再把驸马和两位公子叫回府查!”怒盯着被拉出去的下人,“查不出便剜了他们眼!”
金嬷嬷急声回道,“奴婢早已着人去了,公主放心。”
那些个下人求饶声更响了。
沈溪月一旁看着,也是满眼的愤怒,心下着了魔似的,这求饶声她听得很是悦耳。
她一开始就寻出了她们,神不知鬼不觉地都归到荷花池边做事,为的就是这一日!
前世的欺辱,她要变本加厉地讨回来的!
这时外边疾步进来一个嬷嬷,下跪回话:
“禀公主,清玉郡主回来了,府医已经替她看过,醒来后得知事情便哭着要见公主。”
沈溪月立即起身,“我去看……”
福安长公主抬手制止了她,问嬷嬷,“府医如何说?”
“清玉郡主中了合欢散,然后被打晕。”嬷嬷顿了顿又道,“奴婢看过了,身子还在。”
福安长公主松了一口气,好歹也没传出去。
她是奇了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战王他竟敢!
“把今日伺候的下人都提过来!”说着便起身带着一众人哗啦啦往蜜蝶院去。
才踏入蜜蝶院,清玉郡主就哭着跑出来,直扑到福安长公主怀里,嚎啕大哭,“母亲!母亲有人要害我!”
福安长公主有些嫌弃拉开她,只说进去说便往里屋走了。
清玉郡主心下落空更是伤心难耐,这时才瞧见好端端站着的沈溪月。
“你为什么没事!”清玉郡主瞪大了眼,当即就推开假惺惺要安慰她的沈溪月。
“大姐姐……”沈溪月一脸茫然,心下直笑她蠢。
这一吼,正上台阶的福安长公主不由回过头来看。
心头当即冒出这一切是她害人不成害了自己的想法。
又往沈溪月瞥去,清玉这样,难道是清河的反击?
福安长公主还这么想着,院门又小跑进来一个身影,朝她行礼后一脸关切的走到清河旁。
“郡主,郡主不是在厢房歇息吗,怎的回来了,叫奴婢好找。”
这人正是云儿,她的眼线,沈溪月没在云儿眼皮子底下?!
“说吧,今儿不是给清河办庆功宴吗,如何闹出这些事来!”进屋坐下,福安长公主直接就问道。
“一同在庆功宴上,为何妹妹没事,那么人都没事,就偏偏女儿有事!”清玉郡主扑通下跪,哭喊着道。
这也是在描补她刚刚的话,她话出口后被母亲看那一眼,也意识过来说错了话。
“女儿好好喝着酒,也没什么,只特地敬了妹妹一杯,之后便开始觉得不适了。”她红着眼往沈溪月看去,抽噎着道:
“记得那时妹妹把手搭到女儿手上来,此外,再没别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