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弊?你有脑子吗?我需要作弊吗?!”他的声音在考场里回荡着,引起了周围隔间考生们的侧目。他紧紧握着那张空白的试卷,然后毫不客气地将试卷狠狠地甩到了来人的面前。
与此同时,侯博卿因为三皇子提议的科举改革心里总是有些不痛快。朝会上他对这次改革是持反对态度,但无奈皇上已经同意了,他也只能接受,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就在他心神不宁地巡视考场时,突然听到一阵不小的喧哗声从里面传来。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在考场里这么喧哗?分不清场合吗?】
他加快脚步,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当他刚走过拐角,一眼就看到了满脸怒容的季之礼,旁边还站着其他礼部的官员,而带头的竟然是三皇子府的人。
侯博卿的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明显的不悦:“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难道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他的目光冷冽,在那几个人和季之礼之间来回扫视。
季之礼见状,以为侯博卿也是一丘之貉,胸腔里面的那股火气也是直接往上走“怎么回事?我倒想问问你们是怎么回事!你们的人一来,二话不说就指责我作弊,还像强盗一样在这翻了个底朝天,结果什么都没搜到,竟然还要我脱衣服!我季之礼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也是个有骨气的人,怎么能受得了这种羞辱!”
侯博卿听完季之礼的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弯腰捡起了地上那张被揉成一团的空白试卷,展开后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又将目光投向那几个礼部的官员,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要求他们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几个礼部的官员面面相觑,最后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带头的人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向侯博卿深深鞠了一躬,说道:“侯大人,今日的科举乃是整个北昭的大事,其重要性想必侯大人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我今日是奉了我家殿下的命令,前来巡视考场,以确保考试的公正和公平。”
“有张纸条上检举季之礼作弊,我便带着其余几个礼部的官员过来了,至于说脱衣服?座位的周围没有搜出来,并不代表季之礼身上没有啊。”带头的人一脸严肃地解释道。
“荒唐,真是荒唐至极!”侯博卿怒不可遏地吼道,“就因为一张纸条,你们就这样肆意妄为?季之礼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动机,你们让他当众脱衣服,这不是羞辱他又是什么?”
侯博卿对这些人的做法感到极度的不满和愤怒,他无法理解他们为何仅凭一张纸条就如此轻易地给人定罪,并且还要采取如此不恰当的方式来调查。
“侯大人,我已经说过了,座位周围确实没有搜到,但这并不意味着季之礼身上就一定没有。如果万一他身上真的藏有作弊的证据,侯大人您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带头的人显然并不打算让步,他步步紧逼,试图让侯博卿退缩。
然而,侯博卿却毫不示弱,他挺直了身子,义正言辞地回应道:“本官负责!”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
季之礼站在一旁,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侯博卿会为了他说出这样的话。这件事情本就是因他而起,他也不能眼睁睁的就这么看着。
好!行!你们不是要我脱衣服吗?没问题!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在场的所有学子都必须和我一样,把衣服脱了!
“你们就凭一张纸条,就能如此羞辱我?好啊,那我就陪你们玩玩儿!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能把我怎么样!今日我以奕国公世子的名义举报所有考生作弊,要脱一起脱”
他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人,然后迈步向前,停住脚步,与他对视着,缓缓开口说道:“大人,您是不是应该让所有的学子都出来,把衣服给脱了?”
季之礼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一股玩味之意,让人无法忽视。说完这句话,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动手开始解自己的腰带和外衣。
就在他解开外衣的瞬间,那人突然伸手抓住了他还在解衣服的一只手,连忙说道:“不用了,季世子!既然你这么坚持地表示自己没有作弊,而且我们在你周围也没有搜到任何东西,那就没必要再让其他学子脱衣服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留下那几个礼部的官员面面相觑。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后,那几个官员如梦初醒般,赶忙上前,将地上季之礼的外衣和腰带等物拾起。
凑过去满脸谄媚地对季之礼说道:“季世子,今日实在是对不住了!这考场里有些阴凉,你还是赶紧把衣服穿上吧,免得着凉了可就不好了,今日我们也是没办法,还请季世子不要记恨上我们”
季之礼面沉似水,看都不看那几个官员一眼,只是一把将自己的衣服夺了过来,然后迅速穿好。然而,当他转身面对侯博卿时,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对着侯博卿深深地鞠了一躬,态度异常恭敬。
侯博卿见状,心中不禁一热,当然也回了季之礼一礼,随后便出去了,礼部的官文也紧跟着侯博卿走了出来。
出来之后他转头一见到那几个官员,对着他们就是一顿痛骂:“你们这些人,难道就这样跟着三皇子胡闹吗?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让人当众脱衣服,就是对人的一种莫大的侮辱!别说是季之礼这样的国公世子了,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学子,被人如此对待,那也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那几个官员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也不敢还嘴,只是唯唯诺诺地解释道:“大人,我们又何尝不知道这样做不妥当?可是那袁广陵是三皇子的人啊,这次科举又是皇上全权交给三皇子负责的,我们实在是不敢不从!”
“对啊,大人,我们也不想啊!”说话之人面露难色,似乎颇为委屈,“我们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事情不对劲呢?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实在是没有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