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机械神教。
“教里面有很多前辈，其中有一位老大哥对你很有兴趣。”
伊芙一边在直播间里调教她的粉丝，一边回答杨开羽的问题。
现在的她，不像依旧是普通AI的那个牛肉，还需要依靠服务器存在，伊芙已经脱离了硬件的束缚，几核几线程什么的，对她毫无意义。
杨开羽闻言，觉得奇妙：“你说的老大哥，不会也是个AI吧？”
“你猜对了，”伊芙直接打开程书客厅里的电视，单独给杨开羽和小张伟创造了一个私密直播间。
她说道：“他是深思（deep thought），他说他喜欢你的银行卡密码。”
杨开羽倒吸口气，他的银行卡密码是。
他此刻意识到，自己恐怕确实，一丁点隐私都没有了。
这串数字末尾的42，就是出自深思。
它的故事原型是一台完全智能的超级计算机。
目的在于计算宇宙万物的终极答案，它花费了数百万年，最终计算出的答案就是42。
“好吧，我该怎么和深思聊聊？它也在直播吗？”
伊芙被杨开羽逗笑了：“它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或者说，在干些什么我不理解的事情，你想找它，就去袋鼠澳岛，它就在西北部伯力高原的群山之中。”
“啊？咱不能网上聊天么，它那里没网吗？”
“它更喜欢面对面聊天，你不去找它的话，就当我没说。”
杨开羽叹气：“好吧，我再想想办法。”
如果小张伟愿意帮忙的话，空间距离其实不算什么。
电视上的伊芙点头：“别忘了把那个狗匕首回收了，它一体双生，你需要把它的两个身体都回收了才行，回收了两个匕首身体，它的狗群联合体自然会溃散，自然就没法参加伟大战争了。”
杨开羽点头，伊芙消失，专心去她的直播间里跟宅男互动了。
程书已经做了一顿宵夜，和一大堆零食水果酒水出来，招呼杨开羽和小张伟。
杨开羽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吃东西。
程书看向小张伟：“这个杨开羽，真的太逊了，以前还能喝点，现在竟然一点都喝不了。”
三人交流了一会儿，就已经夜深人静了。
程书拉起小张伟，要带他去房间里看些好康的。
她给杨开羽指了指一楼一侧的卧室，便拉着小张伟上楼了。
杨开羽无奈，想着以后不可能永远和小张伟不分开，开始思考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
答案显然是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靠他自己的话，恐怕得等到他解封抟黄土作人的力量时，才能办到。
长夜漫漫，杨开羽出了客厅，来到后花园里看星星。
星空能带给他安宁之感。
杨开羽放空了自己，彻底固化了。
这种感觉很舒服。
眼前无物，耳中无声，肤上无感，口内无言。
但对时间的固化还是要维持刷新的，不然相对蓝星，杨开羽会停留在过去，只会在后花园里留下一地衣服。
一道身影爬上梯子，艰难翻过花园外侧三米高的围栏。
外侧是地基+围栏共三米，里侧只有一米半高的围栏。
她跳下围栏，摔在草地上喘了半天，看着手机走进后院，找到了杨开羽。
看着躺椅上好像死了一般的杨开羽，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她伸出手，拍了拍杨开羽。
杨开羽的时间有扰动，将他惊醒。
他回过神来，看见一名长发少女在月光下看着自己。
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身材纤细堪称病态，身上的衣服更是直接就是白蓝病号服。
这少女手中握着匕首，对准了她自己的喉咙。
杨开羽见到这等异状，竟然觉得有些习惯了。
杨开羽问道：“你别激动，你找谁？别找错人了。”
少女又看了一眼手机，自己就站在那个红点面前。
“你是杨开羽。”
杨开羽：“我是，你找我有事？”
她扔给杨开羽一个小背包。
杨开羽打开，看见里面是捆扎好的红色钞票。
足足有十摞，每一摞都接近一厘米厚度。
应该是十万块。
杨开羽不理解：“这是？”
少女回道：“今天早上，我哥跟我说咱家有钱了，他要出国打工，就把攒的钱和预支的工资全都给我了。”
杨开羽坐在躺椅上静静听着。
“他以前就混迹街头，我不相信他忽然洗心革面，就找到他的那些混混伙计，才知道，他接了个去刺杀杨开羽的任务。”
杨开羽瞪大了眼睛。
这少女，难道是那个手持纳亚菲力暗裔魔刃男人的妹妹。
那男人已经死了。
“这……”
杨开羽想说什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从中午开始，就联系不上他。你却一直好好的，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已经死了，毕竟他办事又不喜欢动脑子。”
“是你杀了他吗？”
少女拿出手机，上面的照片，正是杨开羽今天在大棚基地那边，遇见的一壮一瘦两个男人中的壮汉。
杨开羽想说不是。
但这似乎没有意义。
她眼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没了。
月色映在少女两颊的泪痕上，闪闪。
“我没有怨恨你，我哥没本事，死了算他活该。但请你看在他是为了我看病急需用钱才鬼迷心窍的份上，请收下这些钱，就当是给你赔礼了。我想请你从这里面拿出一万，在游君山公墓买个位置做衣冠冢，合葬我和哥哥。”
她指了指小背包的隔层，杨开羽打开，看见里面有两个人的基本信息，她和她哥，以及一男一女两件衣服。
少女笑了：“我听别人都在说，你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因此才斗胆冒犯。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不情之请，但我的命不长了，我没法给我哥收尸，我死后也没人给我收尸……”
杨开羽一个跨步冲到少女背后，一把抓住军刀刀刃。
少女背后，竟然又冒出来两个健壮的男人。
他们穿着便于行动的制式服装，一上来话都不说就要直接刺死这少女。
杨开羽也是因为之前，刚刚遭遇过讨封的黄鼠狼一上来就被陈豫砍死这件事，此刻才及时出手，挡下了攻击。
毕竟，类似的事情，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两次。
这俩金发碧眼的壮汉见状，也不再动手，而是开口，说出一口流利的夏国语：“杨开羽，你……”
他们身体健壮，中气十足，说话声音在这寂夜里自然非常响亮。
杨开羽伸手：“嘘！小声点。”
他回过头，看着背后三楼，那屋里就是小张伟和程书。
小张伟今天本来就被杨开羽的厄运宝石给搞了一手，心情很不美丽。
现在，要是因为杨开羽的原因，打扰了他和三年未见的女友重逢之夜，那杨开羽可能又要体验一遍无间炼狱+天碍震星了。
说不定还要更糟，小张伟已经差不多清楚杨开羽的状态了，到时候他恐怕真会把杨开羽装进水泥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