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外地来的，工资也不高。护士嘛，好多男生都不跟护士谈恋爱，加上工作也忙，很少接触医院外的男生。感觉自己找男朋友，挺费劲的。学长呢，我又觉得……嗯……”唐悦欲言又止。
“备胎。”楚阳把唐悦没说出口的后半句，总结成两个字。
“算是吧，万一过几年，我还没找到男朋友，也许就答应他了。”
“能理解，我年轻的时候，也做过别人备胎。”
哪个男生没有过白月光呢，青春懵懂的年纪，遇到了惊艳的人，爱而不得，从此世间多了一个备胎。
唐悦听到楚阳这么说，倒是有几分不相信。
“你这么好的条件，还当备胎啊。你人也帅气，又不缺钱。”
“我也是外地户口，没房。”
唐悦原以为楚阳是本地人，早已经买了房，不愁吃喝。这样的条件，她自己是高攀不上的。
原来对方也是外地人，也没有买房。
不过不管怎么说，对方能吃顿饭花几千块，眼睛都不眨一下，也是自己梦寐已久的富贵了。
“但你收入肯定很高。”
“目前，月入三万吧。”
唐悦吸一口凉气，“好羡慕！你知道吗，医院那些医生，工资也高，有拿七八万的。大家明明都在一个地方工作，人家工资是我的几十倍，这种感觉，就很难受。”
楚阳没有回应，似听非听，他的目光看着对面霸王别姬门前，白光映照下，一对情侣正在上演爱情的转折点。
女孩把奶茶摔到地上，转身的时候，长发在空中舞出裙摆才有的姿态。她离开的步伐坚毅，果断得像是蓄谋已久。
男生愣在原地，楚阳在心中打赌，他必定要追上去。
果然，他的尊严只坚持不到10秒，他追了上去，准备迎接第二次屈辱。
楚阳露出微笑，爱情从来没有中间态，不是喜剧，就是悲剧，有时候，甚至一个人是喜剧，另一个人是悲剧。
“给你买杯奶茶吧。”他说，兴许夜晚一杯温热的奶茶，能让唐悦开心一点，然后让【系统】察觉，好让自己能拿到10万奖励。
“想喝什么？”他从长椅站起来准备去买奶茶，但唐悦却睁着大眼睛摇头。
“我不想喝奶茶，我想喝那个……”
顺着唐悦灵巧的手指看去，视线进入步行街，人流来往，紫红色霓虹灯缠绕成一个‘夜’字，与旁边橘黄色霓虹的‘吧’字，合并成完整的门头招牌。
“那可是个酒吧。”楚阳提醒。
唐悦点点头，“我……就想做点不一样的事。”
对方像个刚从象牙塔出来的懵懂少女，迷恋花花世界的一角。
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不断给楚阳传递信号，这个夜晚，你便是她的骑士。
“好吧，别喝醉就行。”楚阳的语气像是家长。
唐悦则机灵得站起来，兴奋补一句，“我从来没去过酒吧。”
“走吧，带你去见见世面。”
楚阳没想到，唐悦这姑娘，这么主动。男人和女人约会，女人提出要去喝酒，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就算对方并没有去想，从酒吧离开后去哪里的事情，但女人不介意在你面前喝醉，已经说明了不少问题。
眼泪是女人的武器，喝醉同样是。
进酒吧时，唐悦紧紧跟在楚阳身后，两人如同一对兄妹，哥哥泰然自若，妹妹则小心翼翼，刚成年的她，刚被允许喝下人生第一杯酒，入目一切，皆是新鲜。
小酒吧里光线晦暗，橘灯把空间渲染成暖色调。
爵士乐背景下，嬉笑声、喝彩声、各种男男女女的笑声，混搅在一起，显得粘稠。
楚阳带着唐悦在吧台落座，这是一个小酒吧，就几个私密卡座，但明显都坐满了人。
闲桌也找不出一张，两人只能在还空着的吧台高凳椅坐下。
唐悦左右四顾，楚阳则接过酒保递来的折页酒单。
“二位想喝什么，我们这里比较出名的是Floriography花语系列，两位第一次来可以尝尝。”
楚阳极少进酒吧，甚至记不得上次进酒吧是什么时候，为了什么。
他把酒单递给唐悦，“你选吧，我请客。”
“不不不，你已经请我吃饭了，喝酒我来请。”
“约会的时候，让女生掏钱，是男人的失败。”
楚阳从容的微笑让唐悦不再坚持，她浏览酒单，上面的酒名稀奇古怪，要从名字判断出味道，基本不太可能。
“这个吧。”她手指着冰草巧克力波本酒，价格95元一杯。
“这个姑娘很有品位。”酒保是个三十岁左右打扮精致的男人，“这款酒，是冰加上橙子巧克力，主酒是烘烤大麦浸泡过的波本，混上蒙特内罗利酒加入草本气息，然后再配上一点点盐，去苦提甜。”
“来一杯吧。”
酒吧介绍那么多，在楚阳听来只有一句话，这杯酒，真的值95块钱。
他又给自己随手点了一杯。
这样的小酒吧，点调酒是非常不具有性价比的，大部分来这里的人，图的也是个聚会的氛围，点的都是1664这种商品酒。
点现调的，少之又少。
酒保来了生意，十分开心，他麻利从身后的酒架上取下酒备用，看样子是要同时调制两杯酒。
“我好早以前，就想来一次酒吧，但是，不敢来。”等待的时候，唐悦低声告诉楚阳，两人坐得很近，脑袋挨在一起，像极了一对窃窃私语的情侣。
“楚大哥，你经常来这种地方吗？”
楚阳摇摇头，“基本不怎么来。”
“哦。”
一旁的方桌，七八个年轻男女玩的起兴，不时爆出夸张的笑声。
唐悦电话又响了，她没有接听，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虽然不是有意，但楚阳看见了来电人的名字，备胎哥。
不多会儿，两杯酒放在了两人面前。
唐悦那杯酒，浅棕红，里面浮着冰块和巧克力。
楚阳这杯，则是青柠色，上面浮着一片薄荷。
唐悦双手捧起杯子，小抿一口，砸吧砸吧嘴，然后又饮一口。
“好喝吗？”
她用力点头。
楚阳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嗯……88块钱的雪碧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