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寻真心情大好。
他开始规划着未来:“从镇灵狱出来,我们就去时家找爹娘,好不好?那个时候我就不像现在这般孱弱,有能同爹娘正式介绍自己的勇气了。然后我们再回天道宗修炼……”
桑寻真喋喋不休,找准机会,还在时问遥嘴上又轻啄几口。
时问遥起初还有些抗拒,后来就不拦着他了。
桑寻真说累了,才盯着时问遥:“你呢?你有什么计划吗?怎么就光听我说?”
时问遥看着他:“听你的就好。”
“哦。”桑寻真说,“也不能光听我的呀。”
时问遥依然道:“听你的就好。”
“嗨……”桑寻真倒有些心虚,“我是不是不该替你做决定啊?”
时问遥笑了:“你的计划里有我,是什么很奇怪的事吗?”
“嘿嘿,”桑寻真傻笑起来,“我以后的计划里,都可以有你了!”
时问遥便也跟他低声笑起来。
——
等到傍晚时分,成澜真君和成萱真君回来了。
他们这日却是战绩平平,只收获了几个金丹妖兽的积分。
成萱真君不免抱怨了几句。
“可以了,”元歌真君失笑,“整个碧湖秘境里才几个元婴妖兽,哪能全让我们打了?”
桑寻真抬眼:“主要是因为我们一直在这附近,要是走远一点或许就能遇见新的妖兽或者其他参赛者了。我们明天就挪个位置吧?”
元歌真君立刻摊开地图,就要跟众人商议该如何走,成澜真君此时犹豫道:“要不要等秦轩回来再商量一下?”
元歌真君冷笑道:“可以啊,这个队伍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师兄,”桑寻真说,“秦轩与灵月门是不同的。”
元歌真君诧异的看他一眼:“她是整个灵月门里除了千山仙尊以外地位最尊崇的人,她和灵月门不同?”
桑寻真抿了抿唇。
秦轩虽是千山仙尊的弟子,却远不像外人想的那般地位尊崇。就如同外人揣测桑寻真不受宠,所以便给他这个清越仙尊的弟子脸色看一样,千山仙尊对秦轩动辄责罚,又常常当着宗门弟子的面狠狠斥责她,灵月门的人便也揣测千山仙尊不喜秦轩。
底层的弟子对她还有些许尊重,但化神以上的修士,一口一个师叔师叔祖叫的恭敬,却很是轻视她。
但这些事,也不是他一个外人该知道的。
于是桑寻真只能说:“大家也同她相处了几日……”
“几日而已。”元歌真君打断他,“何况我们又不是要送她去死,只是暂时不跟她组队而已。”
秦轩恰在此刻进来。
她听见众人的议论,脸色难免苍白了些许,但依然固执道:“我退出队伍便是,灵月门不会这样做。”
在她准备踏出木屋的时候,桑寻真突然喊住了她:“你们灵月门此次的带队长老不是什么好人,你要多提防他一点。”
秦轩冰冷回应:“不必挑拨。”
桑寻真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灵月门此次的带队长老,也就是灵月门的九长老寒云真君,在秦轩意图前往镇灵狱的时候,在千山仙尊跟前死命的吹耳边风,害得她被责罚。
桑寻真也就是在镇灵狱中听她抱怨才知此事。
他因知晓此事,提醒她一句,她不信,却也是人之常情。
桑寻真觉得自己得想个主意,把她从千山仙尊鞭子底下救出来,却始终没有办法。
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寒云真君,怎么听着耳熟啊。
——对了,他从镇灵狱里面出来的时候,偶然听了几句八卦。
灵月门门主之子要同一位女弟子结为道侣,这位女弟子的师尊便是寒云真君。
寒云真君不知因为什么事被罚闭关百年,那女弟子便向宗主求情,希望能放师尊出来,哪怕只是参加她的婚礼便好。
可就是这样的请求,灵月门门主也未曾松口。
桑寻真记得这事,还是因为秦轩是灵月门中人,灵月门门主连这点情面都不讲,以及寒云真君受罚居然与他进入镇灵狱是同一年等多重因素叠起来的。
于是回到自己房间后,他把这事也当成八卦,讲给了时问遥听。
“却不知道寒云真君是为什么受罚的。”桑寻真随口说了一句。
时问遥面不改色:“这我又如何得知呢?”
“……行了,不提别人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浪费啊。”
桑寻真把床铺拍的邦邦响:“来!”
“盖着被子纯聊天吗?”
桑寻真一滞:“我倒是想……”
“不许想。”时问遥施施然躺在床上,“今天聊什么?”
桑寻真生无可恋:“要不我们早点睡吧。”
时问遥失笑:“好。”
“等等!”桑寻真一把将被子掀开,“聊聊时轻鸿吧!”
“……聊他做什么?”
“他想拜我为师来着。”桑寻真巧妙的忽略了时轻鸿近几年的态度。
时问遥将桑寻真按倒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这倒是奇了。”
时问遥沉吟道:“当年你师祖其实有收他为徒的打算,但他担心拜师后时家与天道宗绑定太深,日后会成为天道宗的附庸,所以最终只是学艺。
“但他后来居然会想着拜另一位天道宗宗主为师?而且平白低了两辈?”
时问遥说着,不禁笑道:“要让师尊知道,怕是他老人家要发好大的火。”
“师祖不会发火。”桑寻真镇定道,“时轻鸿修剑道,我是九州剑道第一。”
“如此倒也不奇怪了。”时问遥沉吟道,“只是轻鸿居然修剑道?这些年我观他修炼方向,似是喜欢炼丹呢。”
“多试几种才能找到最适合的嘛。”桑寻真道,“你就告诉我,他喜欢什么?我好投其所好。”
“听你这话,是想收下这个弟子了?”时问遥把脑力绕的乱七八糟的辈分抛掉,却也只能苦笑,“轻鸿自小长在爹娘身边,后来到了天道宗,他常居于大道谷旁,我们也不常见。说起对他的了解,只怕你比我更深呢。”
桑寻真目瞪口呆:“那,反而要我跟你讲?”
时问遥点头:“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