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纸包递到柳灵儿手里,眼神示意她看看。柳灵儿打开纸包,里面是一些碎屑,看起来像是某种植物的残渣。
“这是什么?”柳灵儿不解地问道。
“你闻闻看。”段逸示意她。
柳灵儿凑近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这香味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这是……”柳灵儿努力回想,突然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惊讶地看着段逸,“这是……醉魂香?”
段逸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醉魂香。这种香燃烧后,会产生一种特殊的香味,能够麻痹人的神经,让人产生幻觉,说出一些平时不会说的话。”
“你的意思是……”柳灵儿捂住嘴巴,惊讶地看着段逸。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医馆学徒,应该也是中了这种香,才会胡言乱语,污蔑我们。”段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而这种香,一般人很难得到,除非……”
“除非是与衙门中人勾结!”柳灵儿瞬间明白了段逸的意思。
段逸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柳灵儿,说道:“你看看这个。”
柳灵儿接过信封,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信封上写着“师爷亲启”四个字。她疑惑地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折叠的信纸。信纸上,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内容却令柳灵儿大吃一惊。这竟然是一封竞争对手掌柜写给衙门师爷的信,信中详细记录了他们如何勾结陷害段逸,以及如何瓜分段逸医馆的计划!
柳灵儿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信,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掌柜和师爷,竟然会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
“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位正义的官员!”柳灵儿当机立断,拉着段逸就要走。
夜色中,他们匆匆忙忙地赶往那位官员的府邸。在他们的陈述和证据面前,那位官员也感到无比震惊。他立刻下令,连夜将师爷抓捕归案。
在审讯室里,师爷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抓捕和官员的审问,一开始还想抵赖,但在铁证如山的证据面前,他最终心理防线崩溃,承认了自己受贿,并且诬陷段逸的事实。
听到师爷亲口承认,躲在暗处的段逸和柳灵儿对视一眼,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但他们知道,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因为,那个被收买的医馆学徒,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夜深了,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段逸的脸上,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他知道,明天将会是更加关键的一天......天还未亮,段逸和柳灵儿便来到了关押医馆学徒的大牢。昏暗的牢房中,学徒蜷缩在角落,满脸的悔恨和恐惧。
“我知道你们会来的。”学徒看到段逸,苦涩一笑,声音嘶哑,“是我鬼迷心窍,做了错事……”
“你也是被人利用了。”段逸语气平静,递过一个水囊,“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这才是对你最好的救赎。”
学徒接过水囊,大口喝了几口,泪水混着水滴滑落脸庞。他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竞争对手掌柜以高额报酬和家人的安全为筹码,逼迫他诬陷段逸医馆,并用醉魂香控制了他的心智,让他在公堂上胡言乱语。
“我对不起段大夫,对不起柳姑娘……”学徒泣不成声,“我愿意出面作证,说出一切真相!”
段逸和柳灵儿对视一眼,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们知道,只要学徒愿意出面作证,再加上他们手中的证据,就能彻底洗清医馆的冤屈!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就在他们离开大牢,准备前往官府的路上,柳灵儿突然收到了一封密信。
“这是……”柳灵儿打开信封,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信中只有一句话:我知道你找到了那些证据,但你确定要公之于众吗?
“是谁在暗中监视我们?”柳灵儿的心中泛起一丝寒意,她握紧了手中的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无论是谁,我们都不会妥协!”
段逸接过信,仔细看了看,眉头紧锁。他知道,对手既然敢发出这样的警告,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场斗争,远没有结束,反而更加凶险!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段逸沉声说道,“我们要赶在对手前面,将真相公之于众!”
他们加快了脚步,直奔官府而去。此时,公堂之上,正义官员正襟危坐,等待着他们的到来。段逸和柳灵儿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公堂……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衙役突然送来一封信,官员拆开一看,脸色顿时大变。他猛地抬头看向段逸和柳灵儿,眼神复杂,将手中的信拍在桌上,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可知,有些事情,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就……”
官员的话音未落,公堂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段逸和柳灵儿的目光同时落在那封信上,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森森寒意。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是简单地描述了柳灵儿暗中调查取证的过程,警告他们适可而止,否则后果自负。
段逸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他明白,对手这是在警告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而那句“后果自负”,更是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柳灵儿则显得异常平静,她伸手轻轻按住段逸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她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
“大人,这封信……”段逸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解释,却被一阵喧闹声打断。
“大人,草民有话要说!”说话的是之前闹得最凶的那位病人家属,此时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不安,“草民……草民可能冤枉段大夫了……”
原来,这位病人家属在得知医馆学徒被抓后,心中便生出了疑窦。他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越发觉得事情蹊跷。他的家人原本只是患了风寒,经过段逸的治疗,已经有了好转,为何会突然病情加重?而那些所谓的人证,也都是在他家人病重后才出现的……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他冲到公堂之上,将自己的怀疑和顾虑和盘托出。他的话语虽然有些凌乱,但字字句句都透着真诚,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心。
正义官员听完他的陈述,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他看向段逸和柳灵儿,又看了看手中的那封匿名信,心中权衡着利弊。他知道,这件事已经超出了简单的医患纠纷,背后似乎隐藏着一股更大的势力。
“段大夫,柳姑娘,”正义官员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挣扎,“此事事关重大,本官需要时间查明真相……”
“大人!”段逸猛地抬头,打断了官员的话,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真相就在眼前,为何还要视而不见?我们……”
“够了!”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位身穿官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龙行虎步地走进公堂,“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在公堂之上喧哗!”
所有人顿时噤声,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来人。段逸和柳灵儿心中一凛,他们意识到,事情似乎出现了转机……
段逸直视着来人威严的双眼,不卑不亢地说:“大人,草民段逸,这位是内人柳灵儿,我们并无意在公堂喧哗,只是事关人命清白,不得不言!”柳灵儿也上前一步,清澈的眸子中闪烁着坚定:“大人明鉴,我夫妇二人悬壶济世,问心无愧,却遭人恶意中伤,险些酿成冤案。这份匿名信,便是最好的证明!”
正义官员见来人身份不凡,连忙起身行礼:“下官参见……”来人却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转而看向段逸和柳灵儿,眼中带着审视:“你们可知,诬告朝廷命官,可是重罪!”
段逸毫不退缩,掷地有声地说:“大人,草民知道轻重!但若明知有人陷害,却因畏惧强权而选择沉默,那才是真正的罪过!草民今日,便是要为我医馆正名,也为所有被冤枉的病人讨回公道!”
他的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公堂上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那位病人家属更是激动地跪倒在地,朝着来人连连磕头:“大人明察啊!草民一家都是被奸人所害,还望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柳灵儿轻轻拍了拍段逸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帕,递到那位中年男子面前:“大人,是非曲直,一查便知。只是真相往往隐藏在细节之中,还请大人过目。”
丝帕上绣着几朵淡雅的兰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中年男子眉头微皱,伸手接过丝帕,缓缓展开。丝帕上,赫然绣着一行小字:“城西柳林,枯井之下”。
中年男子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柳灵儿,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柳灵儿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大人,您很快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