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与宋林宸一同告知她:“案子终于有突破了!经过一番深入调查,发现宋耀祖在与那些学子们有所接触之前,曾收到过一笔数目可观的银钱。可目前仍未能查明这送银子之人究竟是谁,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笔银钱并非来自临王府。”
上官燕正静静地端坐在临王府宽敞而雅致的书房之中,思绪回转,手中轻轻地摩挲着那个她昔日精心雕刻给司徒允的木偶,仿佛透过它能够回忆起往昔的点点滴滴。
就在这时,只听得房门被“砰”的一声推开,流星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抱拳行礼道:“上官小姐,按照您的吩咐,那位女子已经带到了。”
上官燕微微颔首示意,轻声说道:“那就快将她带进来吧。”于是,流叶和流星二人便引领着一名身戴帷幔的女子缓缓走进了房间。
上官燕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迎上前去,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你可考虑得怎样?”
然而那名女子却始终低垂着头颅,一言不发,似乎对她的问题充耳不闻。
上官燕不禁眉头微皱,绕着这名女子慢慢地转了一圈,然后再次开口说道:“你心里应当清楚,我们原本并无义务搭救于你。如今既然出手相救,自然也是希望能有所回报。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呢?所以还请你能够知恩图报。”
听到这番话,那女子猛地抬起头来,冷哼一声道:“哼!难道你们就没有听说过‘施恩莫忘报’这句话吗?怎么如此咄咄逼人起来?”
此言一出,一旁的流叶和流星不由得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均闪过一丝恼怒之色,若不是碍于上官燕在场,恐怕早就忍不住出手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女子了。
上官燕听到这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突然大笑起来,但其中却蕴含着一丝嘲讽,“古语中有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那你怎么不乖乖去死呢?蔡雪绮!”
说着,只见她手臂一挥,手掌如闪电般迅速抬起,然后猛地向下一拍。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厚重的帷幔瞬间被打得飞落而下,露出了里面那个面容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的女子。
原来竟是已经被蔡家宣告亡故的蔡家嫡女——蔡雪绮!
她双眼惊恐地望着上官燕,嘴唇也因为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着,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不……凭什么……”
而上官燕则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脸冷峻,宛如一座冰山一般让人难以接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蔡雪绮,冷冷地开口道:“你说,如果我现在就大张旗鼓地把你送回到蔡家,你觉得你的下场会如何呢?”
蔡雪绮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整个人都慌了神,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你不可以这样做!绝对不可以!”
上官燕见状,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不耐烦的神色,皱起眉头问道:“哦?为何不可?告诉你,我又不是你老子,没那份闲心来养着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你……你……”
上官燕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残忍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带着血腥之气,令人不寒而栗。她盯着蔡雪绮,一字一句地道,“蔡雪绮,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亲自送你回蔡家,蔡家犯下欺君之罪,那可是在劫难逃了;第二嘛,我带你去面见圣上,蔡家舍弃你为弃子之事你自己禀明。那么或许你能活命,但蔡家必亡。”
蔡雪绮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她怒指着上官燕,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上官燕!你竟然敢如此嚣张?信不信我进宫面圣了,说是临王使出的卑劣手段!”
上官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毫不在意的笑容,轻描淡写地回应道:“哦?那你尽管去吧。正好,我还可以帮你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让你重新回到蔡家呢。”说罢,她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蔡雪绮。
然而,蔡雪绮听到这话后,不仅没有丝毫欣喜之意,反而像受到惊吓一般,拼命地摇着头,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滑落下来,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回去!他们已经狠心杀过我一次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想到曾经遭受的那场死亡,心仿佛又被狠狠地刺痛了。
一旁的流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凑近流叶,压低声音说道:“大哥,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上官姑娘有些可怕呀?”
流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再次转向了上官燕。
上官姑娘能够在被绑架的途中,机智地留下线索并且成功逃脱,其心思之缜密、胆量之大实在令人钦佩。
在他看来,也只有这般聪慧过人的女子才能与自家王爷相配吧。
就在这时,上官燕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只见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拉住蔡雪绮的胳膊,用力地将她往门外拖拽而去。
“不要啊!求求你放开我,不要......”蔡雪绮一边挣扎着,一边苦苦哀求。
但上官燕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紧紧拽着她,坚定不移地朝着门口走去。
“蔡雪绮,从这里到大门口最多不过半刻钟的路程。我劝你最好快点想清楚,到底是要回蔡家,还是跟我一起进宫面圣。”
流星流叶见此情形,心中一紧,连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流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回想起以往对上官姑娘的印象,只觉得她不过是个厨艺精湛、对自家王爷珍惜的温柔小姑娘罢了。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深切地意识到,这位即将成为他们家王妃的女子绝非等闲之辈,绝对不是一个好招惹的角色。
另一边,蔡雪绮奋力挣脱开被上官燕拉住的手,然后迅速伸出另一只未曾被束缚住的手臂,紧紧抱住身旁的一根粗壮柱子,仿佛那便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她满脸惊恐之色,声音颤抖着哀求道:“上官燕,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能去啊,如果去了,我肯定会死掉的。我还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话未说完,便已泣不成声,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无比。
上官燕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与决绝。她抬起手,轻轻捏住蔡雪绮的下巴,语气冷酷而残忍,“蔡雪绮,自从你父母狠心将你当作弃子时起,你就注定无法再继续安稳地活下去了。眼下,进宫面圣乃是你唯一能够存活下来的机会。”
蔡雪绮闻言,哭得愈发伤心欲绝,脸上满是泪痕和鼻涕,她抽噎着辩驳道:“不,不是这样的!我... 我可以离开京城,从此隐姓埋名的过活。上官燕,求求你发发慈悲,高抬贵手饶过我吧。”
上官燕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缓缓蹲下身来,与她保持平视,并斩钉截铁地回应道:“不可能!我还有更为重要之人需要救,所以于你而言,唯有那两条路可选。”
“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护下你的性命!”上官燕毫不犹豫地说道,同时用力扒开她紧拽着自己衣袖的双手,然后猛地一扯,将她拉起,继续大步向前走去。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会护下我的命吗?”蔡雪绮满脸泪痕,声音颤抖着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上官燕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接着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登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进入车厢后,上官燕面无表情地看向蔡雪绮,冷冷地开口:“现在,选择吧,是回蔡家,还是去皇宫?”
蔡雪绮浑身一颤,犹豫再三之后,终于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说道:“皇......皇宫。”话音刚落,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与悲伤,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上官燕见状,微微侧过脸去,似乎有些不忍直视,随后吩咐,“进宫吧。”
马车内一片寂静,只有蔡雪绮蜷缩在车厢的一角,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低低的啜泣声不时响起。
上官燕则紧闭双目,靠在车壁上假寐,对她的哭泣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