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岁宁和秦翊天一起吃晚饭,晚上做的是红烧排骨,蘑菇汤还有爆炒香肠。
她吃的特别开心,吃了几碗米饭加配菜后,又吃了一块雪媚娘。
晚上。
秦翊天继续给她做雪媚娘,顺便做了一些小蛋糕。
王将军派遣士兵把放满冰块的箱子都抬了进来,他把那些甜品都放进去。
何岁宁没想到惊喜来的那么突然,他早上还说不做那么多,结果现在就多了这么多好吃的。
哇。
她馋的晚上做梦估计都是好吃的了。
“怎么给我做这么多?”
等到秦翊天做完最后一个拼盘蛋糕,何岁宁撑着脸蛋在一旁问着。
秦翊天沉默了几秒。
他把东西都收拾好,桌子擦干净,洗完手,和何岁宁坐在一边。
看着她,“因为我要离开了。”
何岁宁迷茫的看着他,他一时间心痛到无法开口,可还是对她笑着说,“我要离开了。”
他重复了一遍。
何岁宁看着他,抿了抿嘴唇,“别笑了,你根本就不想笑,你不想离开吗?你要是不想离开,我可以帮你解决那个男的。”
秦翊天反应了一会儿意识到,她说的是王将军。
伤痛的氛围因为她的话变得和缓了许多。
他摇摇头,“不是,岁岁,我必须要离开。我的父皇还在家等着我,我的母后也很想我。”
“……”
这次轮到何岁宁不开心了。
要是秦翊天离开自己,她就再也吃不到好吃的雪媚娘了,也吃不到好吃的美食,以后又只能吃自己烤焦的猎物。
也没有人陪她玩耍陪她看花陪她说话。
伤心。
她眼眶瞬间红了,“我舍不得你。”
秦翊天觉得自己在自虐,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情话,偏偏他太过清醒,清醒的认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和爱情没有关系。
她只是舍不得一个朋友而已。
至少自己已经是她的朋友了。
秦翊天苦笑着安慰自己。
“对不起,岁岁,我有我的家人,他们也需要我……”他伸出手无法再克制的将她揽入怀中,就这么一小会儿就够了。
回忆足够支撑他度过接下来的几年。
“我保证,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再来看望你的。”
何岁宁才不吃这一套,“什么时间。”
他沉默了。
“你骗我。”
何岁宁更加生气了,声音大了,“就算你给我做雪媚娘我也不会原谅你的……除非你给我做十个。”
“……岁岁。”
秦翊天绕开了打乱氛围的雪媚娘,“我不是不给你时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的诅咒吗?我活不过二十岁,但我今年已经18,马上19了,算算日子,我可能只有不到一两年的寿命了。”
“我要死了。”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秦翊天明白她听不懂委婉的话,所以说的很直白。
没想到何岁宁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吓得秦翊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走来走去。
脑子被吓得一片空白。
看着心爱的女孩哭的那么伤心,秦翊天完全没有任何安慰的经验。
最后只能凭借着爱人的本能,掏出手帕温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她哭的稀里哗啦,可是在秦翊天的眼里,她依然是最漂亮的姑娘。
看着她为了自己落下的泪水,秦翊天觉得,哪怕现在地狱使者就要带走他的性命,他也死而不憾了。
“我不要你死。”
何岁宁觉得自己心好痛,好痛好痛,痛的脸色苍白难以忍受的痛,呼吸都要上不来气了。
感觉不是秦翊天要死了,是自己要死了。
她的记忆力很好,记得他说过的话,只不过之前没有特意回忆过。
“你是要龙骨是吗?有了龙骨你就可以活下来吗?”
秦翊天心头一跳,急忙抱住她,“别。不一定要龙骨,龙血也可以。岁岁……”
他松开了她。
在坐着的她面前蹲下来,双手握住她的手腕,“不管是血还是骨头,我都不希望伤害到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何岁宁点点头,“骨头不能给你,把我的骨头抽走了我会痛死的,但是我可以给你一小瓶我的血。”
虽然她很怕痛,但是比起抽骨头还是可以的。
而且光是想着秦翊天要死了。
“你要是死了,我会更痛的,所以还不如给你我的血,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找我哦。”
这一次轮到秦翊天眼眶发红,鼻头发酸。
他猜测到一片赤子之心的何岁宁一定会愿意,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感动到,下一秒就愿意给她奉献生命的地步了。
“谢谢你,岁岁,真的很谢谢你。”
她帮自己抵御了死亡。
死亡多么可怕啊,从小有独立思想开始,他每天都在惧怕死亡的到来。
他的头顶就像是悬挂着一个倒计时,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他是个快要死了的人。
即便秦翊天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
可他到底只是个小孩,而长大了他也不过才18岁,他怎么会不怕。
何岁宁掏出了一把黑色的刀,当着秦翊天的面,划破手腕。
秦翊天拿着一个玻璃小瓶子装着。
“够了够了不需要这么多。”
他心疼的看着个她。
何岁宁疼的皱起了眉,好几次瞪了他好几眼。
要不是为了他,她才不会受痛。
人类真讨厌。
难道这就是吃雪媚娘的代价吗?
虽然这么想着。
可是何岁宁怕不够,还是装满了瓶子。
秦翊天将玻璃瓶盖上,然后放进口袋里面。
给她的手腕消毒缠上绷带。
何岁宁不解,“我很快就会自愈的。”
“那也不行。”
“好吧,霸道的人类。”
秦翊天看着她笑了,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晚上。
两个人躺在床上,一男一女,但是都没有什么绮丽的想法。
何岁宁是完全不懂,一片空白。
秦翊天则是根本不想这个,他已经被今晚的何岁宁给打动到根本生不起任何污秽的想法,感觉只要想一下,都是对今晚的何岁宁不敬。
“岁岁?”
何岁宁打了个哈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