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身旁有一阵风声过,随即,她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
脸抵在坚硬的胸膛上,鼻息间充斥着凛冽的冷香,白茶般的香气带着檀木的尾调,还…混合着一丝烟草的气息。
这味道,她熟悉。
“抱够了吗?”
头顶传来男人冷冷的的声音。
沈即安身体一僵,快速离开男人的身体。
手机在地上亮着,照亮了一方小小的楼梯间。
“路都走不稳么?”
男人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丝毫起伏,只是眼睛灼灼的盯着眼前的人,似乎要把女孩看穿。
她似乎与五年前不太一样了……
陆致南借着手机的微光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却只看到了她眉眼间的冷漠和疏离。
呵……装不认识他是么?
陆致南上前一步。
“帮了你,不说句谢谢?”
他的眼神依旧停留在沈即安的身上,周身散发着冷意。
“谢谢。”
男人忽然的靠近让沈即安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她匆匆道谢,弯腰拿起手机,转身要走。
“鞋不要?”
陆致南单手提着高跟鞋,拦在她身前,晃了晃。
“谢谢。”
沈即安深呼吸一口气,从陆致南的手里接过鞋,指尖不小心接触到男人微凉的皮肤,她不觉往后退了一步。
正要走时,身后再次传来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
“等等。”
沈即安只当没有听见,甚至加快了脚步。
身旁忽然流动起一股风,下一秒,她被摁在墙角。
“跑什么?”
陆致南把她禁锢在角落,脸靠的很近。这个距离,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他忍不住深吸一口。
“放开我。”
沈即安的眼里迸发出冷意。
“放手。”
见陆致南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她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了些愠怒。
“熟人见面,就这几句话么?”
男人伸手抚上她的脸,微微俯身,几乎整个人贴在她身上,闻着她身上的气息。
五年了,他终于再次见到了她。
他觉得,这就是天意……
感受到男人靠近,沈即安微微颤抖。
即使是过了五年,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视他而不见。
“放开我。”
沈即安抽抽鼻子,声音染上了些微不可闻的哭腔。
桎梏着女孩的手一僵,陆致南皱着眉头,眼睛里的冷意加深了几分。
“哭什么?”
见到他,就这么不开心么?
如果是许淮舟在这里,那她是不是会很开心。
陆致南的手逐渐收紧。
沈即安抽了抽鼻子,将泪意忍下,她绝对不能当着陆致南的面哭。
黑暗中,她终于出声。
“陆总这是在干什么?猥亵女员工吗?”
沈即安的话带着几分嘲讽,幽黑的环境中,她脸上还挂着轻蔑的笑。
“猥亵?”
男人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
下一秒,他的嘴角轻轻从沈即安的嘴角擦过,停留在她的耳边。
“你要的猥亵。”陆致南轻笑一声放开沈即安。
他刚刚……在干什么?
沈即安怔住,下一秒,有些恼火。
“你!”
她气急。
几年不见,这男人居然变得有些无赖!
沈即安双目怒瞪,用了十足的劲将挡在身前的男人撞开,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男人猝不及防被撞的一个趔趄,看着女孩离去的身影,他挑了挑眉。
呵……会反抗了,有意思。
没关系,来日方长。
与此同时,在楼下等待的林绎忽然看到门口冒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立刻拿出手机。
“陆总,在楼下看到沈小姐,要拦吗?”
陆致南揉着胸口,嘴角扯出一抹笑。
“不用,放她走。”
沈即安从今天起可是铂爵的正式员工,不急在这一时
他们,来日方长。
京黎被收购后,她办公室由之前的京黎工作室,搬到了铂爵新成立的珠宝设计部。
新成立的部门往往很忙,尤其是设计门类。
需要在创立初期就创作出能拿的出手的作品,才能在市场站稳脚跟。
即使沈即安的专业水平够硬,但还是免不了在公司加班。
三天两头熬夜下来,她身体有些吃不消。
沈即安晃晃脑袋,去拿刚冲的咖啡。
打工人,还是要靠咖啡续命的。
跟其他打工人不同的是,她除了要靠咖啡续命,还要靠缓解抑郁的药续命。
沈即安含了颗药,将药盒放回包的夹层,一口气干完那杯不加糖的美式咖啡。
咖啡真苦,苦的她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难怪让人清醒。
感觉头脑清醒了些后,她接着投身工作。
墙上的指针不停变换,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浅浅伸个懒腰。
设计稿差不多完成了。
她看着桌上的画纸,揉了揉眼睛。
希望这次的设计图可以一次性通过,这样她可以着手设计下一个季度的主题稿。
沈即安望着窗外的环境出神。
白天喧嚣的道路此时变得寂静,暖黄色的灯照的马路的一角亮亮的,远处的河流里反射着霓虹的光,深夜了,路上几乎没有通行的车辆。
公司对面。
一辆劳斯莱斯已经停了很久。
后座的男人抬起头,16楼的灯光依旧亮着。
凌晨一点多了,她还在加班。
陆致南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握紧的手掌关节泛白。
“她还在加班?”
陆致南冷冷的声音传来,车内的气压变得很低,像是要结冰。
林绎不敢说话。
“呵,真是铂爵的好员工。”
陆致南咬牙冷笑,脸色已经降到冰点了。
林绎畏畏缩缩的看了一眼十六楼。
也真服了,本来以为陆总已经工作到很晚了,没想到,沈小姐才是最能熬的那个。
自从沈小姐的珠宝设计部搬过来以后,他家总裁每天看十六楼熄灯才走,害得他也跟着熬。
林绎看了一眼后视镜,小心翼翼的开口:“陆总,沈小姐不会出什么事吧。”
话音未落,车门便被狠狠关上。
墙上的时钟马上指到数字二,沈即安意识到,她该回家了。
关上电脑,套上大衣,她伸手去关灯。
站起来的一瞬间,一阵翻山倒海的感觉袭来,眼前的画面晃来晃去。
她甩甩头,试图稳定住自己的身形,只是徒劳。
下一秒,她重重摔在地上,跌入一片黑暗。
“滴。”
电梯到达十六楼,门缓缓打开。
陆致南走出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无人应答。
他试着叫了一声,“沈即安。”
依旧无人应答。
心头涌上一丝不安,陆致南皱着眉拉开办公室的门。
下一刻,瞳孔紧缩。
只见沈即安倒在地上,脸上苍白的像雪一般,没有一丝血色。
那一瞬间,陆致南感觉自己浑身都血液都凝固了。
“沈即安!”
他冲过去抱起女孩,发现她轻的几乎没什么重量。
心头顿时涌上一股窒息的感觉。
这种感觉,跟沈即安五年前无声无息的消失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沈即安,不许有事!”
他近乎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