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坚冲余培招了招手:“余飘飘你过来,我可不想把你弄丢了。”
余培:“……”去你妹的余飘飘!
余培没动,仍以鬼魂的姿态飘在半空,遗世独立。
孟坚无奈地摇了摇头,抱怨了一句:“你这中二病什么时候能结束?怎么这么叛逆呢?”
“好意思说我,你不比我病态沉重?”余培冷呵,他和孟坚相比,孟坚更有病好吧,还是那种喜欢自作多情的神经病。
孟坚无所谓谁得病更严重,他向余培一抬手,一枚黄色符箓便朝余培打来。
余培只顾着咬牙愤懑了,视野里黄光一闪而过,再躲已经来不及了。
垂头看着胸口上贴着的黄色符箓,余培傻兮兮问:“这是啥?”
孟坚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狗绳。”
余培:“……”
刚想问他啥意思,就见孟坚勾了勾手指,余培整个人倏地就被拉向孟坚。
在距离孟坚不到半米处堪堪停住,气不顺的余培便听孟坚说:“你要是不喜欢狗绳,你也可以把它当成溜娃神器。”
槽!有区别吗!?
余培愤而去撕胸口的符箓,手穿过符箓过去,别说撕了,碰都碰不着。
“孟——坚——”
孟坚笑得贼啦气人:“乖啊,我可不想一睁眼睛又找不到你了。”
余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呵呵:“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可不想一睁眼睛就看见你。”
孟坚哈哈笑得还挺开心:“习惯习惯就愿意见了,你看咱俩这么多年处得不也挺好的么。”
余培:“……”
“我去了!你俩能别打情骂俏了吗?那边儿都快被抓没了!”王海旭出声打断余培和孟坚,两眼惊恐地瞪着李夫人的方向。
余培和孟坚也向李夫人的方向看了过去,正好看见李夫人被一条手指粗细的绳子捆住腰腹,眨眼就被拖拽出室外。
“看见了吗?李夫人腰上被缠了绳子!”白桐雪躲在刘赫彬身后极速说出自己的发现,说完突然倒抽一口冷气,几乎哭着补充了句:“完了……”
刘赫彬只觉得身后一凉,回头白桐雪已经不见了。
“雪姐被抓了!”
王海旭一把抱住刘赫彬的胳膊:“怎么办?怎么办?”
孟坚:“麻辣拌。”
王海旭哭道:“这时候了就别开玩笑了。”
孟坚笑了笑,问幽怨地瞪着他的余培:“小培同志有什么好办法?”
“我的办法……”余培说到这停了停,接着身形一让,就见本来向他腰间席卷来的绿色藤蔓,擦着他的衣服,奔着他对面的孟坚去了。
余培皮笑肉不笑:“我的办法就是,你先去探个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
孟坚愣了下,但转瞬就换上一脸痞笑,在绿藤绑住他的一瞬,他朝余培勾了下手指。
所以当孟坚被光速拖走的时候,余培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似的,嗖的一下,奔着孟坚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两边景色迅速后掠,风驰电掣之后戛然而止,身体因为惯性砰的一声撞上前方一堵肉墙。
孟坚的笑声带起胸腔的共鸣:“哟,投怀送抱了都,我知道你喜欢我,也不用这么急不可耐吧。”
骚话不断的孟坚是真欠揍。
“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割断你的舌头?”余培颓丧着脸从孟坚怀里退了出去。
孟坚神色颇为遗憾,叹然道:“被戳中心思,也不用这么气急败坏吗!”
余培:“……”
两人此时身处柴房,除了他俩,还有昏迷的白桐雪和活力十足的李芸儿。
“娘亲!”李芸儿看见余培,立马扑了过来,在余培看不见的角度,瞪了孟坚一眼。
孟坚嘿了一声,心说你这护食的目光是要反了天了,也不看看你护食的对象归属权在谁手上。
不等孟坚把鬼娃子拽走,余培一根手指已经抵在李芸儿额头上,阻止小鬼娃靠近他:“不要叫我娘亲。”
李芸儿摇了摇头,眼泪巴巴地看着余培:“娘亲~”
余培抓狂:“我说了,我不是你娘亲。”
“余飘飘,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和孩子说话?”孟坚借住符箓将余培的魂魄拨到旁边,自己则走向李芸儿,继续教育余培,“你得有行动,”说着一巴掌把鬼娃子震出去老远,“滚蛋!”
李芸儿从远处艰难爬起来,立刻摆出战斗姿态,不仅伸出了长指甲,还龇出一嘴獠牙。
“你闺女牙口不错啊。”孟坚侧头对余培挑挑眉。
余培没搭理他,问李芸儿:“袭击我们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对吗?”否则小鬼娃不可能一声不吭乖乖被掳走。
李芸儿脑袋瓜一扭,哼了一声没说话。
“小鬼,你最好有问必答。”孟坚晃了晃手腕。
李芸儿龇着獠牙冲孟坚怪叫一声,然后收敛了一些对余培说:“知道,是娘亲养的果树。”说完一双小动物似的眼睛波光粼粼地看着余培,又可怜又可爱。
很可惜,余培对此无动于衷,这让如临大敌的孟坚暗自松了口气。
“其他人呢?”余培问。
李芸儿没得到预想的怜惜和疼宠,不满地哼了一声:“不知道。”
孟坚又晃了晃手腕。
李芸儿没好气道:“娘亲不在后没人再用粪水去浇灌果树,果树就要死了,所以,”李芸儿跟表演变脸似的,稚嫩的脸上突然挂起一个阴森诡异地笑,“他们被抓去做肥料了。”
李芸儿话音刚落,隔壁就传来杀猪一样的惨叫。
是王海旭。
余培和孟坚对视一眼,一起奔向门外,在离开之前,余培回身命令李芸儿看好昏迷的白桐雪:“看好她,我就带你娘亲过来见你。”
李芸儿似乎不太乐意,又似乎有些犹豫,磨磨唧唧半天,最终对余培点了点头。
出了柴房,屋外夜黑如墨,余培几乎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孟坚。
孟坚打了一张符箓,符纸燃烧出一团火焰,凝滞的黑暗稍稍有一丝松动,孟坚一指:“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