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唇微微颤动,不由自主地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那声音里的眷恋不舍。
“老公,快点回来吧,我真的好想你……我们是恋人啊,有什么话当面好好说,你别什么事情都自己扛。”
白露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其间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哭腔,甚至有些许崩溃的意味,可即便如此,她仍不忘用那温柔的话语来抚慰我此时千疮百孔的心。
我究竟是修了几世的福分,才能与这般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她相知相恋?
她的理解与包容,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然而,即便她口口声声说不在意,我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
“你让我再好好想想吧,小柠,我先把电话挂了。”
我艰难地吐出这句话,随后便挂断了电话,并索性将手机关机,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与外界的纷扰彻底隔绝掉。
我眼神空洞地凝视着那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思绪如乱麻般纠缠在一起。
窗外的夜色渐渐褪去,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悄然洒进屋内,我却一夜未眠,沉浸在深深的痛苦中。
当一丝力气重新回到我的身体,我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浴室。
镜中的自己原本清俊有神的面容憔悴,眼神游离,往昔的神采仿佛已经消失殆尽。
锁骨处那一道道红痕,犹如一条条狰狞的伤疤,醒目刺眼,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刚刚发生的那段痛苦的经历。
我心中满是悔恨,本以为在落梓墨的陪伴下,我已经成功逃离了过去的阴霾,即将开启崭新的生活,可如今,一切都化为泡影。
仅仅是那几个外国男人的只言片语,便轻而易举地将我重新拖回了那黑暗的深渊,让我再次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不安之中。
当初决定来这里,只是想着能回报落梓墨这段时间对我的悉心照顾和不离不弃的陪伴。
想着不过是短暂停留几日,况且虽然是同一个国家,身处的地方却天各一方,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可现实却给了我沉重的一击,让我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天真。
我猛地打开水龙头,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击着我的面颊,试图借此驱散脑海中那些纷杂错乱的念头,可那些痛苦的回忆却挥之不去。
洗漱完毕,我打开房门,只见落梓墨静静地站在门口,像是一直在等待着我。
“凌哥,你起来了,我们吃完早餐就走吧。”他的声音关切的说着。
我微微点头,麻木地跟随着他。
终于吃完了早餐,我们打车前往机场。
在候机大厅,我刚准备坐下,落梓墨便迅速地将一个坐垫垫在了我的椅子上,细微的举动却让我心底涌起温暖。
登上飞机的那一刻,我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终于要回家了,我暗暗发誓,此生再也不会踏足 m 国这片让我痛苦不堪的土地,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散发危险气息。
我单手托腮,静静地望着窗外那层层叠叠的云层,思绪却飘得很远很远。
那种熟悉的恐惧再次席卷而来,让我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落梓墨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源源不断的温暖与安慰从他的掌心传递过来。
“凌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有我在,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我双眼无神地盯着面前的桌面,喃喃自语道:“肯定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话,他不会放我回国的。”
落梓墨没有再多问,只是紧紧地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凌哥,现在能真正拯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小墨,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跟你来 m 国了,我这倒霉的运气,真是走到哪里都逃不开厄运。”我苦笑着说,声音里满是自嘲。
前脚被不知道是谁的变态墙见,后脚就又碰上了两个变态。
电视剧都不敢拍,写小说的都不敢这么写的离谱事情被我就这么碰上了。
落梓墨微微点头,表示理解:“没关系的,凌哥,以后我去找你就好。”
在飞机上的时光格外漫长,为了打发这无聊的时间,我向空姐要了一份报纸。
当报纸展开的那一刻,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跃然纸上,旁边是一行醒目的标题。
那是一张英俊硬朗、线条分明的脸庞,即使只是黑白印刷,也难掩其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和绝佳骨相。
照片中的他,在一众摄像头的包围下,显得从容不迫,可那浓浓的倦意却从他的眼底泄露出来,黑眼圈也清晰可见,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m 国名列前茅,神秘的坎贝尔家族继承人为爱不远千里来到 Z 国,甚至将家族部分产业迁至 Z 国,深情程度令人叹为观止,究竟是谁这么幸运,能被顶级富二代看上呢?”
下面是一大段记者的采访内容和各种无端的猜测与议论,我却无心再看下去。
耳边只听到嗡嗡的声响,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一个声音:他们竟然要把产业迁过来,是打算在国内定居吗?
他们真的是为了我,所以才这么做的吗?我一时想不出来第二种可能。
这些天发生的一大堆破事,真的快要把我折磨的疯掉了。
突然觉得自己的命运好曲折,我这经历,要是真拍成电视剧,也能拍个百把来集了吧。
我将报纸扔到一旁,没再看让我此时心里堵的发慌的东西。
转过头,看见落梓墨正枕在我的肩头安然入睡。
从我的角度看去,能清晰地看到他那又长又翘的睫毛乖巧地垂着,鼻梁挺直而英气。
此刻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害纯真。
曾经,我以为跟他分别之后应该就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却没有想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跟他一同再次踏上了回国的航班。
飞机缓缓降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