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班,丁爱玲说要去银行办理从新加坡转账过来的手续,公司财务人员免得走来走去,就直接一起去办。
一凡上午没什么事,就去各车间转转,质量最能发现问题的地方就在包装车间,这个车间如果没检查出来,直接就成了产品,合不合格在这里尤其重要。
象表面处理、门铰的顺滑问题都会在这里表现出来,因此麦小宁这一关尤其重要,一凡也时时提醒麦小宁要高度警惕,小心有的产品蒙混过关。
再则生产数量也在这个车间,钟琴是个生手,虽然在车间干过半年时间,但要她统计产品数量,有时还是“蒙察察”的。
有几次一凡就批评过她,她怅着是钟春浩的妹妹,有时不听一凡的话,有时跟一凡顶嘴,用各种理由推脱责任。
车间统计员和质检员是个双重身份的员工,他们管理上属车间,但考勤上又分别属于生产部、质检部,所以有时候他们这两种人对车间主任的命令会不当回事,但出了问题还得是车间主任、质检部和生产部负责,对于这群人出现的差错,车间主任躺着都中枪。
麦小宁对一凡讲过很多次这种情况,她说,要不这两种人就直接地受生产部、质检部领导,数字准不准、质量好不好,不要关到她们的事,车间只凭包装数量计工资就行。
麦小宁还说,自从温蓉调走后,她很不习惯,说两人在车间配合得不知有多好,两人齐心协力把车间工作做好,不管是不是自己份内的事,两人都抢着做,从不计较得失,好得如亲姐妹。
据说钟琴是中专毕业生,长象一般般,特点就嘴唇特别厚,脾气特别臭,可能是因为家中最小的原因,动不动就发脾气,一凡心里想,象这种人,谁娶到谁倒霉。
她中专学的是一般技术类工种,跟数字打交道有些不知所措,后来经过一番教育和她哥批评几次才认识数字的重要性。
这种十八九岁的女生,涉世不深,敢爱敢恨,有什么说什么,口无遮拦,原来在包装车间就很不入群,现在任统计员之后,其他女人都不太搭理她,后来经常向一凡求救,一凡都觉得好笑,相差一个年代,也不知她们这代人是不是就是这样。
麦小宁自从知道覃可跟一凡的小舅子在谈恋爱后,也有心偏袒,覃可现在分的班组是最轻松的活,只需要装门铰入盒就行,工资也还算高,每个月能拿到一千五百多元,在公司里,她的工资在一般工种之中还是中上。
覃可特别尊重一凡,也知道一凡对于他们的重要性,假若一凡不在公司,她们这些人的待遇肯定会差得多。
覃可很聪明,有心计,和小舅子关系也处理得很好,有什么事两人都会及时地跟一凡说。
很久没去中转仓了,中转仓也是个女儿国,这五六个女人聚在一起,天天上演大戏,撒娇、撒泼是她们的拿手好戏,优点就在于说过、吵过谁都不计较。
温蓉进这仓库时,一凡就给她讲过,人要大气,别看平时一伙女人对工作特别精细,其实都是一些大大咧咧的人,如果不伤到自尊的话,笑笑过去就算了,不必计较。
温蓉特别接受一凡的意见,也知道老公的老乡不会害她。
走进中转仓,杨珊这女人肯定不会放过一凡的,拿一凡开涮是常态,她们很喜欢一凡常来她们仓库,知道说什么一凡都不会跟她们计较,一凡就是一个小弟弟一样,一声一声美女姐姐叫得她们心花怒放。
杨珊对一凡说:“一凡,现在都不知怎么称呼你了。”
一凡笑笑说:“还怎么称呼,叫一凡不是很好吗?”
“不不不,叫一凡有点不尊重,以后干脆叫你张特助好了,姐妹们,大家说对不对?”杨珊就是一个煽风点火的人。
几个女人抬起头,异口同声地说:“对,就叫张特助。”
得到众姐妹的附和,杨珊撒娇地说:“张特助,很久没请我们吃东西,买点东西犒劳一下我们这些姐妹,好不好?”
一凡知道这才是她们真正的目的,也知道那群女人心不坏,要的就是一种气氛。
温蓉没见过这种局面,看着一凡傻傻地笑,她也知道一凡大方,有点钱,也会给她们面子。
一凡说:“现在在上班呢,出不了门。”
杨珊说:“你现在都跟孟总平起平坐了,哪个门卫会这么不长眼。”
一凡说:“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别乱说,好,我去买。”
一凡走出中转仓,买了三四袋小零食,给了生产部一份,材料仓一份,给了中转仓一份,另外叫温蓉送去包装车间一份。
把零食送到材料仓,梁丽雅看到一凡手里还提着两份食物,问一凡给谁的。
一凡说:“大家姐妹都有份,心凌姐,你说是不是?等下再到回来。”他拎着东西拿到中转仓后,转身就返回材料仓。
梁丽雅已经泡好茶在等一凡过来,看到他来了,梁丽雅心里特别高兴,对着一凡傻傻地笑。
一凡也直直地看着她笑,杨心凌拆开零吃递到两人面前,说:“别傻看了,两人在仓库这么久还没看够?”
坐下不到五分钟,铜铰开料车间的人来取料,他们走进办公室看到一凡也在,说:“现在真的麻烦,材料要一车一车地拉,不像一凡在的时候,一车就装过去了。”
杨心凌说:“一凡,有空的时候帮我们运下材料吧,一起出仓快一点,重量上也会准一点。”
“对对对,心凌说得没错,一凡,就帮帮我们吧。”梁丽雅跟着她说道。
“我不是公司人员了,动用公司财物,领导会说的,到时你们去生产部反映一下还是可以的,如果有空,帮帮你们也未尝不可。”一凡给她们分析说。
外面两人从架子上下铜型材,把材料一根两根地拿到磅秤上去称,突然材料从一人的手上一滑,几根型材轧到了他的脚,那人“唉哟”一声,蹲下去将材料掀开,手抚着脚盘,嘴里“嘶嘶”地直叫。
一凡听到叫声赶忙走出去看个究竟,那人脱掉鞋袜,整个脚盘都成了紫黑色。
一凡一看,知道这下他被轧得不轻。
那人眼泪都被轧出来了,同着一起来的人将他扶起,让他坐在供大家休息的长凳上。
一凡叫那人去医务室拿红花油,那人跑步出去,梁丽雅和杨心凌两人也走了出来。
一凡叫梁丽雅拿张凳子过来。
一凡接过梁丽雅手中的凳子,坐在受伤人的身边,端起他受伤的脚,念了一段止痛咒:“天清清地灵灵,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凶神恶煞奉吾令走不停。天灵灵,地灵灵,凶神恶煞,阴杀,阳杀,麻煞,喜煞尽改灭形,东方止痛神,西方止痛煞,南方止痛神,北方止痛煞,中方止痛神,五方止痛煞,止痛变化血变池,池变血,血变水,水变血,变化分响,子丑寅卯辰已午未申酉戌亥敕。十二时辰敕敕敕敕止止痛敕。神兵火急急如律令,神兵火急急如律令,神兵火急急如律令。\"
接着抻指为剑,在他脚上画了一道治病符,只见一道金光打入他的脚上,紫黑色的脚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褪成了肉色。
杨心凌没见过一凡发功,眼睛死死地看着那人受伤的脚,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
一凡站了起来,说,没事了,等下擦擦红花油就好了。
去拿红花油的那个人回来一看那人的脚,吃惊地问:“你脚没事了?”
受伤的人说:“不痛了。”接过那人手上的红花油,走出了仓库。
一凡洗干净手,继续坐在办公室与梁丽雅和杨心凌聊天。
杨心凌说:“一凡,你这是什么功夫呀,这么神奇?”
一凡看了看梁丽雅说:“道医,一门很高级的医术。”
梁丽雅说:“心凌姐,你还真没见过,我的眩晕症都是一凡治好的。”
“还可不可以治其他的病?我一个朋友得了一种病,我也叫不出名。”杨心凌好奇地问一凡。
一凡说:“要看看具体情况,检查一下才行,合适的时候你带他来。”
杨心凌真是一个热心人,她听了一凡的话后,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打给她的朋友。
杨心凌放下电话说:“她今天不太方便,约好时间后去她家看看。”
“好的,你把她家的地址写给我就行,到时我们一起去。”一凡跟杨心凌说。
她在便签纸上写下她朋友的地址和电话,交给一凡。
梁丽雅说:“我去年跟着一凡去治过一次病,不到一星期那人的病就治好了。”
杨心凌张开嘴巴惊了一下后说:“这下真遇到神医了。”
一凡将纸条折好放在口袋里,说了一声“走啦”离开了材料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