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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所有防御之后,越狱这件事竟变得相当无聊。最下面大概十三层关押着所有真正危险的囚犯 —— 主要是驭兽魔法师、拼接体,以及拥有瞬间致死能力的人。毫不谦虚地说,我在这三方面都是佼佼者,所以我很轻易就确立了主导地位。

好吧,严格来说我不算拼接体,但那些人对我的熟悉和敬畏,似乎让囚犯们觉得我是阿瑞斯那一伙的。也许他们是对的。越来越有可能那家伙没跟我瞎扯,但我还是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说什么打造了一个空容器,然后由我填满它?不用说,我对这种事一点印象都没有。就我所知,我一直是维塔,那个街头的饥饿女孩,除了罗斯科一无所有。但我越想越担心,我真的记不起六岁之前的任何事了。不过这很正常,对吧?人们通常不会记得早年的生活。

…… 我倒是想这么说,但我又不是傻子。要是我生活中没有那无尽的驭兽魔力,或许这没什么可疑的,但它确实存在。说真的,我到现在才担心自己六岁之前完全没有记忆,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而且,时间线也对不上。阿瑞斯被囚禁的时候我大概…… 多大?三岁?四岁?为什么记忆问题在他被关起来几年后才出现?

不过,我把这些疑问都藏在了心里。这些问题适合等我安全回家,依偎在佩内洛普身边,让她替我思考的时候再去剖析。在我试图掌控一群前囚犯的时候,要是来一场关于存在意义的崩溃,只会让我显得软弱。说到这,虽然底层关着所有危险囚犯,但上面还有一大堆呢。阿尔法级和贝塔级囚犯相对较弱,至少在魔法能力方面是这样,但能被关在藏着阿瑞斯的这个绝密超级监狱里,也肯定是些特别怪异的家伙。(显然他是个大人物。)阿尔法级和贝塔级囚犯要么拥有疯狂的身体强化天赋,项圈都无法抑制,要么就是那种普通监狱根本关不住的人。有时候是出于实际原因,但有时候……

“我这看到的是什么东西?” 我问杰利萨韦塔。

“据我所知,这是我们抓到并活着关押的唯一一名蜂巢岩士兵。” 她僵硬地回答我。

这我能看出来,但不知为何还是很震惊。我当猎人的时候,花了不少时间追捕蜂巢岩怪物,也就是弗罗西佐,所以很容易就忘了,在瓦尔卡的大部分历史中,人们提到 “蜂巢岩的攻击” 时,想到的根本不是这些。弗罗西佐的卵第一次落下的那个晚上,我们毫无防备。而我们原本预想的敌人,就站在我面前的牢房里,对大多数人来说,它同样可怕。

两条腿,四条胳膊。类人的身体形态。没有脸。这个蜂巢岩士兵身材瘦削,充满危险气息,整个身体完全被棕色甲壳包裹,没有一丝赘肉或其他柔软部位。我是认真的,这家伙又平又滑,都能当写字台了。他甚至没有屁股!只有包裹着铠甲的身体微微有些曲线,就像一个脱不掉全身板甲的人。不过他的头盔稍微…… 比我们的复杂些。他的头从最基本的形状上看像人类,但没有头发、鼻子,也看不到嘴。只有两只大大的、微微凸出的黑色眼睛,眼睛下方有一系列细微的接缝,暗示着那里肯定有嘴,而我们绝对不想看到它张开。

不,真正让我觉得怪异的是,蜂巢岩士兵是没脑子的怪物,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坏人,一年出现四次,目的就是尽可能多地杀死遇到的每一个男人、女人和孩子。然而,我一有机会就来到这个牢房,因为他可能拥有我见过的最美丽的灵魂。

人类的灵魂通常有点…… 球形。也有例外,我一开始还以为这就是个例外,但我想这完全是超越人类的东西。这就像一朵同时向各个方向绽放的花。一朵玫瑰的嵌套复杂性,被推断并扩展成了一个球体。它既是灵魂,也是雕塑,其在灵魂层面展现出的令人眼花缭乱和艺术感,是我从未见过的。

但这种美并不仅限于表面。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一只没脑子的昆虫无人机,而是一个完整的人。而且,我猜,还是个极其聪明的人。

“他会说话吗?” 我问杰利萨。

“我没负责看守他,所以我只看过一次他的档案。但据我所知,他听不懂我们的话。”

嗯。

“那我们杀了他吧。” 我用和之前完全一样的语气说道。

杰利萨惊得结结巴巴地抗议,而那名士兵表面上依旧毫无反应,但我仍能从他的灵魂中看到恐惧与警觉,就像点点微光在他灵魂的褶皱中穿梭,在这种情形下,这景象不禁让我想起蚁群。那些光点猛地跳动起来,开始快速移动,想必这个家伙的脑海中正在盘算着求生之计。

“没错,他在骗你。” 我对杰利萨说,打断了她义愤填膺地要求我别杀这个人的话,而我本来就没打算杀他。我转向那名士兵,“你能听懂我们的话,对吧?”

他再次没有任何外在的表示,但从他的灵魂中我能看出来。他绝对能听懂我说的每一个字。非常非常有意思。说实话,一群驭兽魔法师把他关在这里这么久,居然都没发现这一点,真是可悲。

“规矩变了。” 我警告他,“你很会演戏,但对我没用。同时,我不是宗教裁判官,也不是你的狱卒。别再装了,表现出你愿意好好合作的态度,如果你想,我可以让你独自离开这里。”

他对此表示怀疑。他觉得这是审讯的把戏。我觉得这也说得通。我转过身,抓住他牢房的门,把它砸成碎片。这下他终于有了明显的反应。

“嗯,” 我说,“看看这。现在,你和自由之间就只剩我了。严格来说还有杰利萨,但我们都知道,你能像掰面包片一样把她制服。”

“真没礼貌。” 杰利萨小声嘀咕。

我咧嘴一笑。虽然没说出口,但言下之意是 “但没说错”,而她也接受了。该死,我真搞不懂!我从没见过像杰利萨韦塔这样对自己的弱小如此坦然的人,每次都让我觉得耳目一新。尤其是她还是个圣殿骑士,战斗力可能比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强。可她却毫无傲慢之气。

“但我呢?” 我继续说道,“你完全不知道我是什么。那是因为唯一和我有点像的家伙在两万英里之下。”

我面带冷笑,朝他竖起大拇指向下,罗斯科松松地夹在我另一只胳膊的臂弯里。这个手势既指向我所谓的 “兄长”,又象征性地表明他打败我的几率。他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在我这番大胆言论的可信度和即便我在说谎他能否战胜我之间犹豫不决。说句公道话,我自己也不确定这是不是谎话。

“但你真的想试试我是不是在虚张声势吗?” 我问他,“因为如果我们动手,我能而且一定会像捏碎葡萄柚一样捏碎你那甲壳脑袋。等我把你复活后,你也用不着它了。或者…… 你可以承认我已经知道的事,然后开开心心地和我们一起出去。说实话,我要求的并不多。我不需要你的人生故事之类的。我只是不喜欢别人骗我。”

好吧,这番话似乎起了作用。在他开口之前,我就感觉到他终于打算回应我了,但当他那张该死的脸整个开始展开时,我还是吃了一惊。那面具般的棕色甲壳在六个不同的地方自行分开,露出一张可怕的大口,处于完全无牙和满口利齿之间的那种恐怖临界状态。怪物喉咙内部排列着重叠的放射状甲壳纹路,一开始相互咬合,没有缝隙,但很快就像瞳孔扩张一样向各个方向展开。这个家伙不会咀嚼,但现在展开的口器肯定能挤压和穿刺,而喉咙本身能干净利落地咬下一块块食物吞下去。

然后,就像只是在舒展身体,他又把那张疯狂的大口重新折叠回脸上,说话时根本没用到它。那些话就这么毫无明显动作地嗡嗡传出,就好像是从他屁股里挤出来的。

“我不会泄露任何可能给你们人类带来军事优势的信息。” 他嗡嗡说道。

“行,没问题。” 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本来也没指望你会说。你有名字吗?”

他停顿了一下。

“在你们的语言里,我的名字大概可以翻译成‘从上方杀戮者’。”

“真迷人。” 我干巴巴地回应道,然后走出了牢房。

门已经被砸坏,我兑现了承诺。他可以选择跟着我,或者自行离开。一直在外面等着的林恩,迅速地给了我一个侧身拥抱,然后跟上我,与杰利萨分别走在我的两侧。

“好吧,如果放走阿瑞斯你都毫无顾忌,那放走这个蜂巢岩士兵我也不该惊讶。” 杰利萨抱怨道,“但你难道不该记得这些家伙可是大麻烦吗?你为什么就这么放他走了?”

“他没有敌意。” 我告诉她,“而且我真的非常喜欢他的灵魂。”

“你就这么评判所有人吗?” 她问,“‘哦,你的灵魂尝起来像树莓果酱!我原谅你的罪行。’”

我被逗得哼笑一声。

“我是说,差不多就是这样,没错。” 我告诉她,“但你想想:我能直接看透一个人的灵魂。那是他们本质的核心!我他妈为什么不该以此来评判别人?”

杰利萨陷入了那种若有所思的沉默,每当她不想承认我有道理的时候就会这样。但没关系,我能看出来她是真的在思考,这可比我在这里通常得到的反应好多了。

“我得问问。” 杰利萨最后换了个话题,“林恩小姐,养大这女孩是什么感觉?”

我妈妈放声大笑。

“呃,严格来说,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养大了她。养育孩子更像是维塔擅长的事。哈哈!死灵法师的玩笑。”

“呃。” 我嘟囔着,这又引得这个无可救药的女人一阵咯咯笑。

“但说真的,虽然我一直叫她女儿,但你把她关在监狱里的时间,比我认识她的时间还长呢,宗教裁判官。维塔基本上是自己把自己养大的。”

我停下脚步,这些话的真实性如重锤般敲击着我的后脑勺。我去,她说得对。我在监狱里待的时间比和我亲生母亲一起生活的时间还长。当然,才两年而已,但…… 该死!我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事,每一个决定性的时刻,似乎都只发生在我从一个人身上扯出灵魂到被捕的这短短一段时间里。我之前的整个人生,其余的部分都只是无尽痛苦、悲惨的单调循环,为了生存而挣扎,这种挣扎占据了我的全部生活,最后都成了例行公事。我的时间都去哪儿了?我的人生都去哪儿了?

我的身体颤抖着,泪水几乎夺眶而出,但我咬紧牙关,抱紧罗斯科,又继续往前走。没必要浪费眼泪。我终于尝到了幸福的滋味,那几个月真正的快乐时光,我一定会找回来的。悲伤毫无意义。

这也纯粹是浪费我的时间。由于这个地方位置偏远,就算圣殿骑士收到了消息,他们的增援部队也得好几天才能赶到。不过,几天时间要在我和任何可能被派来应对关押阿瑞斯?雷尼尔的监狱突发状况的强大力量之间拉开距离,还是相当紧迫的。(再说一次,显然他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我有很多事要做,可时间却比我期望的少。杰利萨一定注意到了我的反应,因为之前的话题很快就被放弃了,她不得不不太自然地转换到一个新话题上。

“你确定你能帮到梅利莎吗?” 她问。

我叹了口气,转动着我多出来的那只眼睛。

“我是说,不试过我也不能确定,但我之前处理过很多类似的问题,对付史莱姆和食魂兽都有经验。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杰利萨是最棒的另一个原因是:她居然对一个他妈的噬魂史莱姆有母性情怀。这个监狱里的每个宗教裁判官都知道梅利莎是一只食魂的奥佐伊德,但杰利萨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试图通过给她喂食灵魂之力来帮助她的人。最糟糕的是,我很确定其他人也曾有过这个想法。这又不是什么难以想到的事,光听名字就知道了。但不行,喂食灵魂不知为何被视为对噬魂之神的亵渎,其他人都不想牵扯其中,哪怕这意味着能治愈一个孩子的痴呆症!呃,我感觉自己又开始颤抖了。现在我只觉得愤怒。

我让杰利萨带头,她礼貌地敲了敲门,里面的女孩把自己变成了更像样的样子后,才让我们进了那间黏糊糊的屋子。屋里到处是梅利莎身体脱落的残渣,凝结在墙壁和地板上,需要不断喂食来补充她的身体质量,但却无法真正满足她的灵魂需求。这团紧张的、大致呈女孩形状的金色黏液充满了魔力,她的灵魂就像一个有裂缝的毛绒玩具,仿佛有人把一只填充动物冻住,然后开始一片片地掰下越来越大的碎片。

“嗨,梅利莎!你最近还好吗?” 杰利萨欢快地问道。

梅利莎眨了眨眼。

“你不是帕里斯。” 她害怕地说,“你是谁?”

杰利萨心中的痛苦传递给了我。看着自己在乎的人甚至不记得…… 等等。我从阿尔特里克斯那里察觉到的,难道就是这种感觉?

“我是宗教裁判官杰利萨韦塔。” 杰利萨小心翼翼地解释道,“你之前只见过我戴着头盔的样子,但是……”

这团黏液女孩抽搐着、晃动着,努力理解着这些话,在她破碎的心智中痛苦地挣扎着。

“…… 杰利萨…… 杰利萨韦塔。对。对,我想起来了。你不应该摘下头盔。”

“规矩变了。” 我告诉她。

梅利莎转过头看着我,不过我很确定这个动作完全是装样子。她又没有眼睛。不过,她模仿身体部位的能力还挺令人印象深刻的。她甚至能通过身体里的气穴模拟肺部来发声。要是她还能看见,那就太酷了,但如果她能看见,也不是通过器官实现的。

“我…… 我很抱歉,我不…… 不记得你……”

哎哟,这可怜的女孩。

“我们从没见过。” 我安慰她,“我是维塔,这是我妈妈林恩,我会帮你再也不会忘记这些事。你能为我保持不动吗?”

她愣了一会儿,然后快速而不稳地点了点头。她的整个身体结构…… 嗯,很有意思。最近我有了一种被动的魔力感知,虽然很模糊,无法让我看到像法术模式之类的东西。但我还是能看出这个女孩呈现黄色,因为她体内充满了观察者的魔力。她的黏液有点像灵魂引导魔力时那样储存着魔力。不完全一样,但有点类似。观察者的魔力似乎没有愤怒的情绪,不过它确实在试图逃逸。我记得佩内洛普提过类似的事情。高压和低压魔力区域之类的?

我试探性地把一条触手伸进她的身体,确保里面没有我自己的魔力,因为那样肯定会产生不良反应。尽管如此,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还是让我迅速把触手抽了回来。妈的,灵魂伤害比身体伤害疼多了!好吧,说是 “伤害”。虽然很疼,但实际上根本没有伤到我的触手。不过,考虑到这个生物是噬魂的,我真的应该预料到会疼,算了。现在我知道了。我拿出一片灵魂碎片,弹进她的身体里,期待着能看到它溶解,然后修复她的灵魂。

…… 但并没有。那片完整的碎片只是开始朝她的灵魂移动,就好像要像我的亡灵傀儡那样与她的灵魂融合。这可太糟糕了。我立刻把三条触手伸进她的身体,把我的碎片抓了回来,在那一瞬间强忍着没叫出声来。

“…… 维塔?” 杰利萨催促道,语气中充满担忧。

“我们知道梅利莎是在变成奥佐伊德之前还是之后死的吗?” 我问她。

梅利莎抽搐了一下,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杰利萨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不是故意没礼貌,我真的需要知道。” 我平淡地说。

“死…… 死?我死了?可我……” 梅利莎看着自己黏糊糊的手,她的身体开始四分五裂。

“之前还是之后,杰利萨。” 我追问道。

“之前。” 杰利萨低声说,“她的尸体在现场被发现,身上的伤比酸烧伤还严重。”

嗯。也许和弗罗西佐的情况类似?食魂的奥佐伊德通常会活生生地吃掉猎物吗?是不是没有身体可溶解,它们就无法消化灵魂之力?不,等等,这说不通。如果你溶解一具不死生物的身体,灵魂也会被溶解,但如果你溶解一个活人的身体,灵魂不会有事。所以不是这个原因……

我想了想,一般来说,奥佐伊德行动太慢,通常吃不了像我碎片这么大灵魂的生物,更别说一整个活人了。它们可能主要以睡着的地鼠和蠢到没意识到慢慢靠近的黏液团很危险、不值得躲避的虫子为食。这次我掰下一小片灵魂,大小和杰利萨之前给她的蟑螂灵魂差不多。果然,这片灵魂溶解得快多了,还没来得及和她的灵魂融合就消失了。

“…… 它们的消化系统有魔法抗性。” 我推断道。

“呃,这是什么意思?” 林恩问。

“这意味着除非我们想面对某种奥佐伊德幽灵,否则得让她离战区和僵尸群远远的。” 我回答。

杰利萨和林恩都露出了 “哦,天呐,我们这是惹上什么麻烦了” 的表情,这让我觉得很有趣。

“…… 但这也意味着我知道怎么帮她了。” 我说完,“给我点时间。”

梅利莎的灵魂,即使作为一个孩子,可能也太大了,对于一个弱小得多的奥佐伊德来说难以吞噬,所以…… 它没有被吃掉,而是融合了。如果每次这种生物吃了太大的灵魂都会这样,那么…… 嗯。至少,佩内洛普会想见见这个女孩。往最好的方面想,我们可能找到了永生的第一步。

因此,当我碾碎并喂给梅利莎一大份灵魂粉末时,兴奋之情不禁在我身体里蔓延开来。当她吃下这十五年来最大、最有营养的一顿饭时,她自己塑造的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我满意地看着这种亵渎神明的食物几乎立刻开始修补她灵魂中的裂缝。要修复最严重的损伤,需要碾碎大量的碎片,这让人沮丧,但结果有目共睹。在这种情况下,真的是有目共睹,因为梅利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兴奋地 babble。

“我…… 我…… 我…… 哦!杰利萨韦塔!” 她高兴地说道,“杰利萨韦塔,我…… 现在清楚多了,不再是…… 不再是一闪而过的片段!我能…… 我能想到你,而且不会忘记!”

林恩揉了揉我的头顶,之前圣殿骑士把我的头发剃光了,现在那里终于开始长出一些绒毛。我得承认,在他们以安全为名对我做的所有事情中,这一件不知为何还挺合理的。如果头发够长,我大概可以把触手缠在头发里,给某人造成严重伤害。…… 当然,我也可以直接扯出他们的灵魂,根本不用管头发的事,但圣殿骑士不知道这一点。他们觉得项圈能阻止我用触手攻击,然而显然项圈并不能阻止我随意移动触手。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杰利萨因为如释重负而落泪,和梅利莎聊天,为她看起来感觉好多了而满心欢喜的时候,我会想到这些。我很高兴这办法有效,不过这让我想起我家里的亡灵傀儡,希望它们不会遭遇和梅利莎类似的命运。如果维塔明两年来一直是这种状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希望佩内洛普想出了什么办法。

和一个蜂巢岩士兵以及一个永生的黏液女孩相比,剩下的上层楼层和里面的囚犯就没那么有趣了。不过,只有少数几个人独自冲进森林,勇敢地面对未知,所以当我们到达离顶层还有四层的地方时,我已经有了一大群追随者。在那里,做饭和清洁的工作人员都把自己锁在一个大储藏室里,试图躲开我们。

显然,这对他们没用。毕竟,他们是同谋。如果没有这些人,圣殿骑士根本无法运营这个地方。这意味着我对他们有安排。

“嘿!” 我一脚踹开他们藏身的房间门,喊道,“你们有没有可能给我们大家做点吃的?”

二十分钟后,监狱里的所有人都涌进了食堂,等着厨师和服务员最后一次在四号站点履行他们的职责。嗯,严格来说,他们只做了平时一半的工作,因为他们平时要为一个住满活人的监狱做饭。在圣殿骑士和我认为太邪恶、太疯狂而不能活下去的囚犯中,这里原来的居民,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只有不到四分之一还活着。一楼看起来曾经是个致命的杀戮地带,但斯凯似乎把那里的人都消灭了,留下马泰奥和内塔为我们守着电梯。我给了他们俩一个拥抱,但他们拒绝和我们一起用餐。我想这也说得通,毕竟他们不能吃东西。而且他们似乎也不渴望灵魂之力,所以我猜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以某种方式得到了食物。这让人安心。

总之,我有将近三十个前囚犯、十八个服务人员、四个圣殿骑士囚犯,还有包括马努斯和冰系男在内的八个圣殿骑士亡灵傀儡。圣殿骑士囚犯显然包括杰利萨韦塔和维多利亚,但我还发现另外两个,他们在看到斯凯把十几个同伴撕成碎片后,逃离并躲了起来。出于不想让我妈妈失望,我给他们戴上了项圈,而不是杀了他们。或许以后再说吧。

与此同时,我那些有趣的前囚犯同伴们一直在做一些很有意思的事。特别是杰里迈亚,他一直在组织一些囚犯和前工作人员在楼外制作临时雪橇,他打算在上面装上食物和其他物资。所以…… 他很聪明,很高兴能有他在。当我问他谁来拉着雪橇在崎岖的路上走几英里时,他的回答我也很喜欢。

“我们俩都是死灵法师,维塔。‘谁’真的是个合适的问题吗?”

真是个了不起的人。我就知道他的灵魂闻起来就不错。

不过,这些废话就到此为止吧!该吃饭啦!考虑到所有情况,四号站点那些非圣殿骑士的工作人员对这次接管行动表现得相当配合。我基本上就是解释说我无意伤害他们,也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还提议他们跟我们一起上路,省得被困在这里,等着也许永远不会来的救援,毕竟这是个禁止任何人进出的绝密基地,然后请求他们再为我们做一顿上路的饭。

他们是不是还是怕我们怕得要死?哦,那是肯定的。但我又能怎么办呢?他们正在给我们做一顿丰盛的炖菜,而此刻这几乎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事。如今对我来说,大多数食物味道都差不多,但在过去一年里,监狱的口粮根本无法让我有饱腹感,即便在过去一个月左右杰利萨给我偷偷多拿了些更好的食物。我总是饿得要命,一想到有一大锅蔬菜和蜕壳兽肉,我能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就兴奋得直发抖。

我们这些囚犯都在食堂里闲逛,形成了几个聊天的小团体,但大多数人都彼此隔得比较远。尼克斯又变回了阿尔特里克斯的主要人格,她坐在维姬旁边,按我的要求看着她,但也一直在刻意避开我。我坐在杰利萨对面,挨着林恩,我开心地靠在林恩身上,试图弥补两年来缺失的拥抱。罗斯科当然是在我腿上。

当厨师们从厨房出来,亲自给我们上炖菜时,我很惊讶,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惊讶。我想我从来没被人服务过;佩内洛普和我总是避开任何为贵族服务的餐厅,所以即使在我吃得最讲究的时候,也不过是在露天小吃摊解决。猎人公会的食堂里肯定也没有服务员。但当一个女孩给我放下一碗炖菜时,我还是惊讶地咕哝了一声谢谢,然后立刻开始大快朵颐。

然而,我的用餐被打断了,这让我非常不爽。

说实话,比起有人来服务这件事,我更没想到我的饭会被打断。谁他妈会这么做啊?我已经在这里明确建立了等级秩序,而我处于顶端。但我忘了,有些人,尤其是某些特定类型的人,就算不直接针对我,也能来烦我。我咬紧牙关,转身怒视着一个脸上挂着令人厌恶笑容的男人,他正轻蔑地和一个极其不自在的女服务员聊天,还把她拉到了自己腿上。注意到这一幕的不止我一个。杰利萨正要对他发火,我抢先开了口。

“嘿!” 我朝他喊道。他在几张桌子之外。“把手从她身上拿开。”

“冷静点!” 他回我道,“我们只是找点乐子。你能和漂亮女士依偎在一起,我不觉得我为什么不能 ——”

我纵身一跃,从我们之间坐着的人头顶飞过,落在他的桌子上,我那双柔软的、符合伊普西龙安保标准的袜子差点把桌子压裂。他的炖菜碗飞了出去,但我用触手肘部接住了。不能让食物浪费。

这家伙蠢得无可救药,他的胳膊还搂着那女孩的腰没松开,而那女孩已经从担忧和不自在,迅速变得惊恐万分。我还站在桌子上,蹲下来以便能和他们俩平视。

“如果你想走,就走吧。” 我愉快地对那个服务员兼厨师说,“再次感谢你的食物。”

她对我的恐惧成功战胜了对这个混蛋的恐惧,她扭动着挣脱开来,她轻柔的脚步声是大厅里唯一的声响,我则继续怒视着这个蠢货车队的队长。

“那么!咱们先把‘因为是我说的’是你做任何事唯一需要的理由这件事放一边,” 我咆哮着,用动能魔法让我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就暂且放一会儿,这样我们可以专注于其他所有你会为刚才的行为后悔的原因。”

“我只是 ——” 他结结巴巴地说,“你知道,我以为这是个派对。一场庆祝,对吧?我没想到你会在意 ——”

我猛地伸出没抱着罗斯科的那只手,抓住他的脖子,把他从座位上提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实际上,只要给我做饭的人不试图攻击我,我通常都很在意他们。但这其实不是重点。显然,问题在于你觉得,在任何时候,都可能有某类人,你骚扰了他们我也不会揍你。所以我跟大家说清楚:不管是男人、女人、小孩、你最好的朋友、你的伴侣,还是你他妈的狗。你要是敢对任何人来这套,我会让你后悔的。”

然后我一拳打在他的蛋蛋上,把他扔下去,一口气喝了半碗他的炖菜,才从桌子上跳下来,把剩下的留给他。我不会饿死他,如果我真那么生气,就直接吃了他的灵魂。我已经把所有有强奸历史或倾向的囚犯都这么处理了,而这家伙显然还没到那一步。所以,你懂的,他很讨厌,但还没到要公开处决的地步。这有点烦人,因为这意味着他以后还会继续给我找麻烦。

“对不起。” 他喘着气,捂着蛋蛋,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我知道了。但我能不能…… 说句心里话?我说了,你会杀了我吗?”

“说吧。” 我允许道。

“从一个狱卒换到另一个狱卒,真他妈让人恼火。” 他抱怨道,“尤其是换成一个带着毛绒玩具到处跑的小变异女孩。”

我挑了挑眉毛。嗯,我能理解他为什么要先确定我不会因为这话伤害他。

“呃,别这么想。” 我冲他冷笑道,“把我当成你的解放者。把我当成在你背后注视着你的女神。把我当成今天早上真的吃了一个高级圣殿骑士当早餐的人。”

我活动了一下双手,实体的触手也扭动起来。我的灵魂触手也动了动,给那些能看见的人看。

“我是这里的女王!” 我宣称,“破碎者与死者的女王,而你们每一个人不是破碎者就是死者。要是不喜欢就滚,但只要还在我这儿,就得遵守我的规矩。第一条规矩就是要有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再对任何人动手动脚,你就等着付出代价。”

当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我回到座位继续用餐时,我的本能尖叫着有危险,但这些本能是以前那个无助的我所学到的。这些人可不是在把我当成目标打量,哦不。他们已经打量完了,得出的结论介于恐惧和敬畏之间。

我感觉到杰利萨和林恩身上传来奇怪的复杂情绪,于是我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她们俩脸上的表情同样奇怪。骄傲、担忧、失望、尊敬…… 天呐,各种情绪都有。

“怎么了?” 我问。

“你知道公开宣称自己是君主可是叛国的理由吗?” 杰利萨漫不经心地问。

我翻了个白眼。

“哦不,叛国。” 我拖长声音说,“现在他们肯定会派圣殿骑士来抓我了。”

林恩突然大笑起来,我则继续享受我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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