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门外,灯光惨白,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让人莫名地紧张。
林婉婉躺在推车上,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被疼痛扭曲的面容,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沉重而艰难,简深紧紧握着她的手,目光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婉婉,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简深轻声安慰着,之前学习的书上的理论知识都比不过这一刻现实的揪心和害怕。
林婉婉虚弱地点点头,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护士将她推进了产房,就要关门将简深隔在外面。
\"我也要进去。\"简深对护士说道:“我要进去陪着我爱人。”
护士似乎没听过这样的要求,猛抬起头,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没有男同志进产房的道理。”
简深却不顾这些,态度坚决地说:“我必须进去,她现在最需要我。”
两人僵持不下,这时,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走了过来,她穿着白色的大褂,眼神中透着职业的冷静与沉稳。
医生看着简深,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从业这么多年,她见过太多在产房外焦急等待的丈夫,却没碰到过几个愿意看着老婆生孩子的男人。
“真的想好了吗?里面的场面可并不轻松。”医生问道。
“我想好了,我要陪着她,请让我进去吧。”简深的眼神无比坚定。
医生微微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给他一身衣服换上。\"
简深穿上手术服,走进了产房。
产房里,林婉婉正躺在产床上呻吟,她的头发被汗水湿透,凌乱地贴在脸上。
简深快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婉婉,我来了,别怕。”
林婉婉看到简深,心中一定,随后又被疼痛所掩盖。她紧紧地抓着简深的手,指甲几乎陷入他的皮肤。
“加油,婉婉,你是最坚强的。我们马上就能见到宝宝了。”简深在她耳边不断地鼓励着,声音温柔而坚定。
林婉婉咬着牙,不断地用力,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
简深一边为她擦去汗水,一边轻声说着鼓励的话语。每一次林婉婉因为疼痛想要放弃的时候,简深的鼓励才能让她再坚持一会,主要是也没人说过,生孩子会这么痛啊。
好在林婉婉在孕期一直注重身体锻炼,体型控制得很好,孩子的各项指标也都很标准,头骨也遗传到了爸妈,较小,生产过程虽然艰难,但进展得还算顺利。
终于,一声清脆的啼哭打破了产房里紧张的气氛。护士熟练地将孩子包起来,准备剪脐带。
林婉婉产后还不算太虚弱,意识清醒着。
她看到护士准备剪脐带,手下意识地抓紧了简深,\"……\"
简深自始至终都看着她,甚至都没有去看一眼刚出生的孩子,这个时候他知道,妻子才是最重要最辛苦的,孩子生出来了会有人照料,而林婉婉这个时候最需要他的关注和关心。
林婉婉抓着简深的手腕,简深就知道她有话要说,连忙把耳朵凑过去。听完林婉婉的话,他微微一怔,随后站起来对着准备剪脐带的护士说:“能让我来剪吗?”
护士微微一愣,随即笑着点头同意了。
简深接过剪刀,手微微颤抖着。他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生命,心中满是感动与喜悦,这是他和林婉婉爱情的结晶,是他们共同的生命延续。
剪断脐带的那一刻,简深仿佛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连接,他的生命从此与这个小生命紧紧相连。
他转过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林婉婉,眼中满是爱意与感激。
“婉婉,谢谢你,你辛苦了。”简深轻声说道,在她被汗水浸湿的额头吻了吻。
手术室的门缓缓晃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打破了门外漫长等待中的凝重氛围。
护士小心翼翼地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率先迈出手术室,高声说道:“恭喜啊,是个健康的小子!”
早已等候在门外的家属们瞬间围拢过来,将护士和孩子紧紧地圈在中间。
几个人里,张又萍站在最前排,眼睛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神色焦急。
听到护士的话,她满心的期待瞬间被喜悦填满,可这喜悦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心底对女儿的牵挂便如潮水般涌来,甚至都没顾得上瞧一眼刚刚诞生的小外孙,几步上前,急切地拉住护士的胳膊,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与关切:“我女儿呢?她怎么样?”
门丽柔听到护士报喜说是孙子,脸上瞬间绽放出花一般的笑容,嘴角高高扬起,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她按捺不住满心的欢喜,迫不及待地从护士怀里接过孩子,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急切,稳稳地抱在臂弯里高高举起,大声:“老简,快来看啊,咱们的大孙子!”
护士看着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脸上露出职业性的温和笑容,耐心地说道:“没事,母子平安,产妇一会儿就出来了。大家不要挤在门口,保持通道畅通”
“诶,你快把孩子给我,我要抱去做检查。”
林婉婉被推出手术室时,面色苍白却透着劫后余生的安宁,看着精神还好,简深紧紧扶着床边,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身姿挺拔,步伐沉稳,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门丽柔瞅准时机,快步凑到简深身旁,她神色略带紧张,目光警惕地环顾四周,像是生怕被旁人听到一般,随后用手半掩着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那个东西,怎么处理的?”
简深正一门心思都在林婉婉身上,被母亲这没头没脑的一问弄得有些茫然,下意识停下脚步,微微皱眉,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反问:“什么东西?”
门丽柔见周围没人注意,又凑近了些,几乎是贴着简深的耳朵,语速极快地说道:“就是胎盘啊,听说拿回来炖着吃大补,得赶紧拿回来……”
话还没说完,简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挺直脊背,身姿愈发显得高大,周身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妈,我劝你不要动那些不该有的心,在我这里,绝不可能。\"
警告完,他没有再多看母亲一眼,长腿一迈,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对这种母亲这种想法只觉得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