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贴着我的照片,那么这应该是我的日记,至少现在是我的了。
夏露...
总觉得这名字在哪里听过,但很可惜对于过去我完全回忆不起来任何事情,所以只能作罢。
相较于名字,我更好奇这个“解梦师”是什么。
解梦师和谜梦之间...
我才不会问出“这两者之间莫非有什么联系”的弱智问题,这明显联系大了去了吧,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得弄清楚具体究竟是什么联系,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翻开了日记。
偷看日记的罪恶感?
拜托唉,我现在就是夏露,所以这是我的日记,我看我自己的日记那能叫偷看?
不存在的!
很可惜我的龌龊思想并没有实现,因为这本日记压根就是空的,除了扉页的名字和称谓之外什么都没有写。
不死心的我一直翻到了最后,依旧未能如愿,这本日记确实没有记录任何内容,但我却在最后的封面夹层里找到了一张有些泛黄的纸条。
“解梦师工作守则。”
可算是找到点有用的东西了,带着些许期待我继续往下看。
“1.解梦师,以梦为媒,可入往生,掌谜梦之间,解前世之念,续此生之梦。”
“2.凡入此间皆为客,勿论过往不同,还请互相尊重。”
“3.过往未来换一残念之解,不可逆,不可悔。”
“4.梦醒,则散。”
“5.未司其职,深堕九渊。”
“6.往生不留已逝之人,彼岸只收迷惘之客。”
...
不是,玩规则怪谈呢?
这么玄乎谁看得懂?
写要求的时候能不能少搞点谜语人,用人话把工作要求好好写下来不行啊,还让不让人好好干活?
干不好你负责?
当然吐槽归吐槽,还是耐着性子将这些守则又看了几遍,大概自己总结了一下几点。
首先,这个名为谜梦之间像是酒馆一样的小屋确实是用来接待客人的,不过接待的客人都是心怀不甘死去的人。
其次,我是解梦师,这里的主人或者说老板,客人以自己为代价可以让我帮他们了却执念。
最后好像是如果我没干好下场会很惨,到头来这份苦还是打工人自己承受。
剩下的暂且不知道怎么解读,暂且先放着,之后想明白再说。
那么问题来了,我究竟要怎么帮他们了却执念,话聊?
都穿越了还得来异世界再当一回知心大姐姐?
低了低头。
我也不大啊,甚至可以说没有。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再?又是那种对过去呼之欲去但又是怎么都想不起来的那种感觉,只能作罢。
以梦为媒,可入往生。
说的好听,但是压根没告诉我怎么操作啊?
还有就是客人从哪里来?
和我一样出现在外边的黑暗然后一路摸黑到这里?
不清楚,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似乎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没有过去所以没有什么好挂念的东西。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让我把这本日记填满吧。
由于实在好奇外面到底有没有变化,所以在做好心理准备之后我打开了谜梦之间的门。
黑暗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客人的身影。
一丝风都没有,让人怀疑这里到底有没有空气。
只有谜梦之间的微光在黑暗中摇曳。
我是不是被耍了?
还是说和什么rpg游戏一样我得站到特定的地方才能触发剧情?
于是我站到了柜台之后,试着扮演一个等待勇者来触发剧情的酒馆老板娘Npc。
很可惜站了半天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然后我坐了下来,对着那面小镜子欣赏着我自己的脸。自恋倒是其次,主要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丽的事物会让人心情愉悦,更何况突然变成美少女的自己呢。
至于更深层次的欣赏倒是没有那方面的冲动,倒不是不想,只是感觉没什么必要。我现在更好奇这个杀千刀的客人什么时候来。
最后干脆趴在了柜台上,把脸鼓得像个气豚然后戳着玩。看着镜子里的少女做着和我一样傻乎乎的动作,到现在依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恍惚中,我似乎听到了滴滴答答的雨声,和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我浑身浸泡在冰冷的湖水中,血液从我的身躯中不断流逝,将清澈的湖水染成深红。
我梦到我站在马路中间的一处血泊中,看着倒在血泊中那好似无比熟悉的人一言不发,任凭鲜血流逝,将我环绕。
我梦到我在无数非议和谩骂中躲在角落,仔仔细细地拾掇着一地的残花落红。
我梦到我在刺目的月光下遍体鳞伤,步履蹒跚地走进了一处花园。
我梦到我一个人站在雨中,直到一道炸雷将我惊醒。
我睁开眼,吊灯吱呀呀,小屋亮着光。
“睡着了啊...”
这清冷空灵的音色让我反应过来我已经是夏露了。
这还是我到现在为止头一次开口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解梦师的特殊能力,即便是我自己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有一种心灵被洗涤的感觉。
刚刚那怪异的梦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模糊地能感觉到应该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也没打算去回忆。
也许和我的过去有关吧...
但如果过去不咋样我还要回忆干嘛呢,这不纯吃饱了没事干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刚睡醒然后被自己的声音洗涤的我,终于迎来了我一直等待着的事情,那一直紧闭着的木门,伴着那刺耳的木头摩擦扭曲的声音,终于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