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婶子见大家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出来阻止,“你们不要再打了,宋超越脑袋受了伤,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听到于明慧的话,大家开始装傻:“谁打他?你们谁打他?反正我没打。”
“我也没有,我老花眼,什么也没看见。”
“我一米以外人畜不分,城里怎么会有畜生呢,你们说是吧?”
“溜了溜了,是我的鞋溜了。”
“俺也一样。”
大家可不想被宋超越赖上,也不管地上是谁的鞋子,捡到就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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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父刚才被鞋底的泥沙迷了眼,待眼睛好受些,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跑光了。
他顿时气得面色涨红,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宋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子猛地晃了几晃,险些一头栽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此时此刻,他的衣衫早已变得凌乱不堪,上面还沾染着不少尘土和污渍。
由于某些人的鞋底不太干净,宋超越的脸庞以及衣服上,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鞋印,整个人看上去狼狈至极。
他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般,木然地站立在原地,任凭那无情的风,肆意地吹拂着自己。
宋父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如此盲目地相信,满嘴谎言的大儿子,却对他所说的真话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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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
宋父才终于从这,沉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他张开嘴巴,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啊!”
这声吼叫响彻云霄,震得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
然而这声怒吼声,吵到了不少人。
楼上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到底是谁在楼下发癫啊?我好不容易才把孩子给哄好了,结果被你这么一叫,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要死死一边去,别在这鬼叫。”
“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斥责,宋父微微一愣,随即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再次涌上心头。
他根本不理会旁人的警告,依旧不顾一切地继续大声呼喊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内心深处积压的愤怒,统统释放出来。
否则的话,他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憋屈到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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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这谁能忍?
楼上的那些人眼见着,楼下的人愈发地嚣张跋扈,心中虽然恼怒异常,但终究还是有所顾忌,不敢扔下诸如花盆之类的大物件,唯恐一个不小心就闹出人命来。
可就这样将气咽下去,她们又不甘心。
于是被宋父那吵闹声,搅得不得安宁的众人,纷纷开始行动起来。
有的人迅速端起自家装满清水的水盆,有的人则毫不客气地抄起,平日里用来盛放排泄物的尿盆,不约而同地朝着楼下倾泻而下。
此时的宋父正仰着头,张大嘴巴,似乎还想继续扯着嗓子,嚎叫一番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可就在他刚刚准备出声之际,只听得“哗啦”一声响,从天而降的水以及那黄澄澄的不明液体,如同瀑布一般径直朝他当头浇下。
毫无防备的宋父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甚至有不少液体进入了口腔里,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先是一愣,紧接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见上面一盆清水一盆尿,他哪里还有心思,继续在此处逗留,吐着踉跄地匆匆离去。
宋父离开后没过多久,有路人恰好从此处经过。
见地面湿漉漉一片,满地都是令人作呕的秽物,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骚臭味。
那人猝不及防之下,也是被熏得够呛,“嗷”的一嗓子便吐了出来。
“这是谁干的啊?这么没有公德心,竟然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简直是臭不要脸到家了!”
“最好别让我抓到,不然的话,我非得把你扭送到公安局去不可!”
“可不是嘛,真是太缺德了,这种人简直就是社会的渣滓,毫无人性可言!”另一个人随声附和道。
由于实在是恶心得厉害,宋父其实并未走远。
当他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指责与谩骂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宋父担心自己背上,这口大黑锅,头也不回地飞奔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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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宣放学回来,去于婶子家喝麦乳精时。
听到于婶子和崔婶子,绘声绘色的描述起,当时的场景。
他是使劲掐着手掌心,靠着痛意才让自己,没有当场笑出声来。
“哈哈哈。”
于文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眼泪都笑得飙出来:“这就是报应,真可惜我没在现场。要不然,我也能帮宣子哥,出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