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太,你开开门。”
“程先生,你出来说清楚的,怎么回事?躲着也不是个事的。”
“姓程的,你今天不给一个交代,我们就把你家门给砸烂了,看你躲到哪里去。”
“就是,就是,哪有一栋楼都出事,就他家没事的!”
桂婶也不着急要施铭芳去拿钱了,侧耳静听着外面一圈人叫嚣着要砸门,脾气火爆的人已经下楼去找工具去了。
苦了程太太,隔着门大喊大叫;“你们干什么?不干我家的事,你们不要冤枉人!我们什么也没干,你们要砸门是抢劫,我要告你们!”
“哎呦,平时没看出来,这一群人好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到一个个找上门来了。啧啧啧。”
桂婶一边砸嘴一边摇头,显然是不待见他们那一伙人的。
徐中元看看秦博文,这傻子高兴的贴着门正在偷听呢。那阵后怕过去,秦博文也变的越来越大胆,可能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比施家人更想知道结果的。
“博文,别听了,又听不出来什么的,有证据早砸门了,哪里好会在这边叫着。”
桂婶点头,高兴的看着徐中元,“中元别看年纪小倒是通透的很。稳的住。”
“哼!”
施铭芳不开心的进卧室里去,确实就像徐中元说的,有证据早对峙叫出来了,哪里只会在这门口围着。只是晦气的很,才住多久的新房遇到这种事情。
施燕云洗澡出来。感谢那群人,烧水的柴火炉子太过便宜,又占地方,也没人拿,拿盆兑点热水到好好洗了个澡。
“这是怎么了?”
“嘘!”
秦博文小心比比手势,只等着听后面的事情。还是春杏过来,趴在施燕云耳边告诉她外面事情始末。
“这么说确定是程家了吗?”
“哪里能确定的?大家当时都出去了,要么就是跟你们一样在家里的孩子,又不懂事,开门进去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其实都不知道的。”
施铭芳出来,数了几张钞票递出去,“二百给桂婶的,一百给春杏的,这里是三百块,付完门的费用,布料也得买几卷子,桂婶带着春杏去挑,避着人些,别再刺激了周围住户的。剩下的钱买其他补充的东西的。”
施铭芳递出去六百块钱,身上也只有三百块了。看着施燕云语气不好的说道:“你就不要我再给了吧?值钱的可都在你那里了。”
“那是我帮妈保存的,怎么能算我的,该给还是得给。”
施铭芳哧笑,到底又数出来三十块钱给施燕云,只又说道:“晚上你跟春杏睡去,我不想看见你,烦的很。春杏,晚上记得看着燕云,如果发烧了记得喊我起来去医院的。博文也一样。”
施燕云笑起来,这关算是过去了。
“来来,让一让,让一让。”外面又闹起来,“姓程的,你给开门,我儿子可是亲眼看见,你今天给人家带路了!”
众人哗然!
带路可不是什么好话,说明他们家就是跟劫匪一伙的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一个毛都没起来的小鬼就能说是我的原因,你们就是诬陷!别想着诬陷我的,我可不傻。”
程先生的声音喊的都嘶哑破音了。抵死不承认是他的。
“太太,咱们要不要出去的,我们家也被偷了好多东西呢,我们也是苦主。”
春杏想出去闹一闹,那么些衣服都没有了,还有钱,可存了好久呢,能找回来点也好过一点不剩。
“别胡说。”
桂婶拍了一下她,向大家轻声解释起来:“这种事情,如果真是程先生,那我们不能去闹的,他要真是内应,你去找了他就给了?你没点本事就能让他把吃进去的吐出来的?如果不是,你去找了不是害了人家?还是等一等看一看,别急。”
施燕云看着春杏这样,也能理解。春杏曾经私下给她看过,金银首饰存了不少,虽然都是不大的东西,但是戒指耳环吊坠合一起能值不少钱。现在都没了,存家里的二百块也没有了,可不得想方设法的找补点回来的。
“春杏,你别急啊,楼上那家比你更着急,他家可是有人没了。”
现在楼上没闹起来,大概是去报差人了。
到底死了人,这天气又这么热,家里不好久放的。而且这是恶事,总要请人超度一番,还得向上报备一二。现在的法规要求,出殡巡列必须提前六小时通知附近警署,并办理申请手续。
这天都要黑了,现在不去申请,等白天洋人上班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过呢。家里有钱财还能打点一二,只看施家这种情形,楼上的那家,怕是没有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哪里能请求人家尽快办理的。
“我儿子亲眼所见,姓程的你不要想抵赖。不知道我们怎么得罪你家的,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猪狗不如!”
“真的假的,萧太太可不要乱讲的。”
“骗你做什么。”
外面一圈人再门口嘀嘀咕咕,施铭芳只当听不见,收拾衣服准备洗澡去。施燕云也没了兴致,进卧室里准备休息。
卧室里可真空旷,她的羊毛毯也被拿走了。打开衣柜,一件衣服都没有,鞋子更是。也不知道这群人拿了之后会去哪里倒卖的。好在几件冬天的皮草外套、羊毛大衣放在了空间里,损失缩小了很多。
“你的书本还在吗?”
徐中元在背后突然发声,一句话如同惊雷,惊醒了施燕云。
“天杀的盗贼,混蛋!我的书……”
施燕云损失课本加各种书籍约三十几本,报纸、稿纸、笔若干。好在几部专业词典放在施铭芳卧室,逃过一劫。
“连作业本也拿走了,我到时候给老师说,他会信吗?”
施铭芳出来,对施燕云给予安慰,并一再保证,开学一定给老师和校长说明情况的,这才算安抚住她。
现在学校还是有体罚的,教具打手心打腿,哪个好人也不想挨一下。
“太太,外面来人了!”
差人可算是到了,这么不明不白没了个人,总要有个说法不是。
“太太,开门吗?”
施铭芳点头,她搬来一直没有跟那些人打过交道,也不知道唯一认识的一个差人在哪个片区的。
“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