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可是少夫人她根本就没出现过啊。”
王新偶尔还是保留着以前的称呼,他还没彻底习惯改口。
说完之后,他便觉得有几分不妥,忙观察宋慕淮的脸色,却见宋慕淮神情恍惚了一下。
王新道:“少爷,是属下失言了,她如今不是少夫人,是汝南侯世子夫人了。”
宋慕淮也恢复了清明,他自嘲一笑,道:“她不仅不是你的少夫人了,她如今只怕恨透了我,只想置我于死地。”
“少爷,你们好歹从前夫妻一场,她未必如此狠心的。”
“你不懂。”宋慕淮摇头,道:“她送来的药我总担心是毒药,因为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子,如果药没问题,她必然是要从其他方面下手,这刀便是一个突破口。”
宋慕淮沉思了一会,道:“王新,我想去见见她。”
王新道:“这……少爷,这深宅妇人若想见上一面,只怕不容易。”
“她可不是一般的深宅妇人,如今江家的产业还有许多都是她在打理,你帮我盯着她一下,还有,梅凌然那里,你也派人去盯着,我怀疑她得了那把刀,必定会将刀交给梅凌然。”
提到这一点,宋慕淮目光更加阴沉。
王新点头应了一声是。
*
翌日,梅凌然起了个大早。
江沅滟在他醒来之后,也跟着一起醒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梅凌然问道。
“睡不着了。”江沅滟手撑着下巴,歪头看着他穿衣,嘴角浮出一丝笑意,“你今日为何要去得这么早?”
“跟你一样,也是睡不着。”
梅凌然将腰封系好,随即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沅滟,今日是不是有事要发生?”
江沅滟挑眉,“夫君,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
梅凌然笑道:“并非如此,近来我也很忙,方才见她不同于往常,只是猜测罢了。”
“夫君在忙什么?”
“收集证据。”
“关于宋慕淮的?”江沅滟平静问道。
“嗯。”梅凌然点头,“他作恶的日子也该结束了,沅滟,就算天不收他,咱们也该为了那些无辜死在他手里的百姓们收拾他了。”
江沅滟心头一暖,原来,她与梅凌然所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等我消息。”
梅凌然捏了捏她的掌心,在她掌心写下两个字。
江沅滟用心感受了一下,他写的是安心。
江沅滟朝他笑了笑,梅凌然转身从容而去。
朝堂之上,今日格外安静。
皇帝坐在龙椅上,一双威严的眼扫视着底下众臣子。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李公公按照惯例高昂出声。
“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周大人站了出来,他手中高举着奏折,道:“陛下,老臣要告发安定伯长子宋慕淮,前日,老夫得到了一样东西,才知此物是可活剥人皮。”
“据老夫所知,宋慕淮从前生了怪病,所以长了满脸疮包,因此,他伙同义庄的龙驼子一起,将无辜穷人的脸皮剥掉。”
“被剥皮的人里,有为了钱财自愿的,也有并不愿意的,可宋慕淮并不理会他们的死活,他多次用人皮面具来掩盖自己满脸疮包,导致几十人死亡。”
周大人说到这里,越发愤怒了,宋慕淮这样的小人,也敢将主意打到他女儿身上。
周大人继续道:“陛下,宋慕淮为了一己私欲,犯下如此罪恶,还请陛下严查!”
周大人说罢,便将奏折递了上去。
弯刀按理说并不能带进宫里,可周大人今日是有备而来,他让人拿着弯刀就站在宫外等着。
只等陛下一声传唤即可。
宋慕淮此时站在周大人后方几米开外,他双唇紧抿,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意。
倒是没想到,周茹茹昨天出事,这周大人今日便跳了出来。
好一个护女心切的老东西。
周大人说完之后,陛下转而看向宋慕淮。
“宋爱卿,你有何说的?”
宋慕淮不紧不慢上前,道:“启禀陛下,微臣冤枉啊,周大人莫不是老糊涂了,怎么会觉得微臣的脸上长满疮包呢,微臣更不会戴什么人皮面具,不信,陛下大可让人检查一下。”
宋慕淮并不慌,是因为他心中有底,陛下是偏向他的。
虽然陛下知道了他并非三皇子,可陛下不知是何原因,总会对自己有许多宽容。
这种宽容,就连在朝为官多年的一些老臣们都比不上。
宋慕淮也曾经想过,也许陛下正是因为自己与三皇子相同的经历,所以才会对自己格外关照一些吧。
所以周大人此时告发自己,宋慕淮仍然镇定自若。
怕什么,就算这事真捅到陛下那里去了,他揭发了那么多的贪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果然,宋慕淮说完之后,陛下便让李公公前来查看他的脸。
李公公走到宋慕淮面前,仔细观察一番,又伸手在他脸上掐了掐,最后,朝着皇帝摇头。
“陛下,宋大人的脸上什么也没有,确实是他自己的没错。”
李公公话音一落,宋慕淮脸上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宋慕淮又道:“更何况,周大人说的那柄弯刀,这世间相似的刀那么多,你又如何确定那一定就是我的呢?”
皇帝看向周大人,“周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周大人暗自着急,这宋慕淮的脸怎么好了?他没听说过啊。
若是今日不能扳倒宋慕淮,只怕明日他必定报复。
正在周大人担忧之际,有一道声音响起。
“陛下,”梅凌然上前一步,他开口道:“微臣这一段时间,恰巧在查剥皮案,因此掌握了一些证据。”
宋慕淮眉头皱了起来。
仅一个周大人,倒还不足以为惧。
可现在又多了一个梅凌然,更何况,对方还有证据。
宋慕淮轻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道:“梅世子莫非是娶了微臣的前妻,所以心中对微臣有了积怨,才故意报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