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给你买一辆了,但是结婚之前怕你不喜欢。
明天去岳父岳母家,我要让他们看看我对你多上心。”
何宇柱笑眯眯地说。
夏天,何宇柱给雯丽买了一条连衣裙。
雯丽轻轻一笑,“那雨雨也有同款吗?”
“你放心,雨雨的也有。
当哥哥的总会为妹妹着想。”
何宇柱回答,“自行车你也看到了,她那块手表也一直在戴。”
“雨雨一向会为自己争取利益,不会亏待自己。”
雯丽点点头,“既然是这样就好,不过你的钱够不够用呢?毕竟结婚修房也是一大笔开支。”
“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
何宇柱没有具体说明自己有多少钱,“就算有点紧张,我现在每个月也能挣到五十块钱呢!”
“再说,我还接些私活,一个月能赚一百多,怎么会没钱?”
“真的有那么多吗?”
雯丽感到非常惊讶。
“没错,你的工资就留着自己用吧,但记得每个月固定存一些。
将来无论是哪家遇到困难,你手里总得有点钱。”
何宇柱特意提醒她,“这是你应该有的打算,家里的事情我会负责,但也希望你自己留些积蓄。”
雯丽想了想,点了点头:“我现在是10级工,每个月工资二十九块,我会每个月存十块的。”
“很好!”
何宇柱满意地点点头。
买完东西后,他们去提车,车行的师傅帮他们装上了车筐。
何宇柱骑着自行车,雯丽坐在后面,他另一只手还握着另一辆车的把手,这一幕颇为引人注目,虽然街上行人并不多。
他们先去了派出所办理钢印手续,交了两块五的年费,领了车牌证书,这才回到四合院。
三大妈正在门口挑菜,看见他们,惊讶地问道:“咦,柱子,你们又买了一辆车啊?”
“是的,现在政策宽松一些,自行车也好买了。
以后政策可能会变,再说雯丽上班的地方也远。”
何宇柱回应了一句,然后带着雯丽回家。
安顿好东西,雯丽迫不及待地拉着何宇柱到院子里练习骑车。
秦淮茹有些羡慕地看着他们,贾张氏在一旁小声嘟囔:“真是个爱花钱的女人,刚结婚就让丈夫给她买车,这么挥霍下去,我看他们以后怎么过?”
秦淮茹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在想:这对夫妇都是工人,每月收入加起来也有几十块,况且何宇柱还接私活贴补家用!
……
这次休假三天,按照传统,第三天应该回娘家拜访。
雯丽用了半天的时间学会了骑自行车。
女士车比较容易学,摔车的几率也低很多。
尽管她还不是很熟练,但雯丽决心要骑车回娘家,因为她要让父母看看这辆车是丈夫买的。
何宇柱早早地把所有要带的东西准备好了,搁在了自己的自行车上。
两人随后一同推车走出了小巷,在马路边才正式上车。
因考虑到雯丽较慢的骑车速度,他们的旅程比预计中的慢了不少,最终抵达了文家门口。
见到雯丽骑车前来,文家的人无不感到惊讶:这对新婚夫妇难道已经有了买辆车的实力?他们都了解雯丽的经济状况并不富裕,因此很明显这车是由新女婿提供的。
再看雯丽夏日里的新裙子、新的皮鞋及腕间新戴的手表,这些令人不禁羡慕。
“哎哟,雯丽,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丈夫买的吧?”
二姐文慧带着几分嫉妒问道。
雯丽笑吟吟地应道:“嗯,是这样的,昨天才买的。”
“柱子啊,你们这样过日子是不是太讲究了一点呢?”
母亲文母有些担忧地说道,“你们手中还有多余的存款吗?”
“妈妈,请您不要担心。”
何宇柱边停车边安慰道,同时开始下车搬运物资,“这几年我也是一直努力工作的,按每个月节省百元来算的话,已经攒下一些了。”
“哇~”
姐姐文秀不由自主地惊叹。
文慧显得更加吃惊:“看来你这位厨师比我们的销售员要有成就得多啊?”
“其实要看个人的手艺和机会,来找我的不乏是机关和街区的负责人,还有工程师和技术工人们,他们的收入也都很不错。”
何宇柱毫不避讳地说。
“像这种宴会的服务每桌我可以赚到五块钱,而且还得排队预约呢!”
这时父亲说话了:“尽管如此,也要学会理财,毕竟你妻子还不是一个善于持家的人。”
“爸爸,放心吧。
我们现在所购买的大件也就这几个,以后结了婚也没什么大的花费需要,偶尔添几件衣服罢了。”
何宇柱轻松地回答,手脚利落地把这些生活用品搬运进了厨房。
接着他又拍拍手走到外面说,“冬日里我和我妹妹都穿针织衫,嫌棉袄又笨重又不合适身型。”
“这几天也会为雯丽编织好羊毛衣和毛裤。”
父亲摇头说:“虽说你现在赚得比较多,但是也不要这么奢侈啊。”
“爸爸,有能力还是应该及时享受生活,而不是无限制地储蓄。
像是家电、针织品和棉花之类的可以长期使用的,要知道现在很多物资已经开始要凭票供应了。”
何宇柱耐心地解释道。
“当前管理还不是很严格,能买的应该尽快买下来,免得将来实行了票证制度就受到限制。”
“如果那时想要买可能都买不了了。”
听到这里,文母深感认同地点了点头,“说的不错!现在既然需要粮票购买粮食,其他日用品估计也很快会被加入进来,若是政策收得紧,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如愿购得。”
文秀看着她的妹妹文慧问:“文慧,你在供销合作社工作,对于这种情况是否有所了解呢?”
作为文宣区供销合作社的职员,主要负责销售豆制品工作的文慧回应道,“暂时还没有明显变化,不过内部已经有讨论过了。”
“当然,从长远来看,棉花和针织线是非常值得投资的好东西,即便磨损了也能循环使用,并不算是一种消耗。”
听罢文母马上说:“文秀,我会给你的,明天下班去把棉花买了回来。”
“行!”
文秀点头答应道。
“先别说话了,柱子,赶紧进屋吧!”
文父招呼着。
“雯丽,你先进去,我待会儿抽根烟,洗个手。”
何宇柱拿出香烟说道。
雯丽拉着父母进了屋:“让他在外头抽吧。”
文母进屋后又说:“柱子对你这么好,连礼物都买了,你也不能太娇惯自己啊。”
“妈~”
雯丽撒起娇来,“是他非得买的,我也查过了,有的东西朋友们都有。”
“再说了,他的工资也不用我的,每个月我赚的钱自己留着。
但他让我存点钱,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拿出来帮忙,算是我们自己的储蓄。
家庭开销都是他负担的。”
文母心里既欣慰又担忧:虽然女婿对女儿很好,但她担心女儿不太懂得节约。
文秀和雯丽都羡慕不已:从小家里就宠爱妹妹,现在嫁人后还是这般被丈夫宠着,真是幸运!
文父很满意:“你看,柱子待人接物有自己的见解,你也该学学他。”
“放心吧,我现在每月至少能存下十块钱,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大的开支!”
雯丽皱眉想了想。
不多时,何宇柱抽完烟,洗完手便进来坐下。
大家聊了一会儿,他又起身去做饭。
待饭菜上桌,全家围坐在餐桌前用餐时,何宇柱开口道:“雯丽,既然大家都在,我顺便给你介绍一下我们住的那个大院子的情况吧。”
“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雯丽好奇地问。
“我说的是那里的邻居。
将来要是你们去那边,遇到什么事情也好有心理准备。”
这是何宇柱第一次向家人详细说明大院子的情况。
文父没有感到惊讶:“确实是必要的。
那里是个杂居院子,人多而杂,雯丽了解清楚对我们都有好处。”
“爸说得对。”
何宇柱继续介绍,“院里年纪最大的是一位住在后院的聋老太太,她一生孤独,没有子女也没有亲人。
因此,街道办事处每月都会给她一些补贴,帮助维持生活。”
“照顾她的重任交给了中院东厢房的老易和他的太太,老易是我们院子里的一位大爷。”
“大爷的角色主要是防范外来人员和敌人,老易是一名七级钳工,同时负责照顾老太太,因此被赋予了大爷的职位。”
“从外表上看,老易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他和老伴也没有孩子。”
“他的徒弟就是我们院里的贾东旭,贾家住在中院西厢房,是我们最近的邻居。”
“贾东旭的母亲名叫贾张氏,他的妻子叫秦淮茹,还有一个儿子叫贾梗。”
“这两家人关系非常亲近,一个原因是贾东旭是老易的徒弟,另一个原因则是老易把贾东旭视为将来的养老对象。”
雯丽睁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听着,努力记住何宇柱提及的所有名字。
他对每个人都介绍得很详尽,解释了每个人的背景和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
不过,当他提到所谓的“养老人选”
时,这消息让雯丽感到意外。
“你是说,老易——就是大爷——想要贾东旭在他晚年的时候照料他?”
雯丽带着疑问开口。
“没错,老易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对他说的话别全信。”
何宇柱特意提醒道:“当初我 ** 门户时,他曾约我一起喝酒,表面上是在安慰我、鼓舞我。”
“可事后,他却拼命怂恿我和妹妹去保城找我爸。”
雯丽不解地问道:“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如果是其他情况下,这么做当然没啥,关键问题是那天正好是轧钢厂评级的关键时刻,如果我那时真的带上妹妹去找爸爸,肯定会错过这个考核,还可能丢了工作。”
何宇柱详细说明着,“那时候就算厂子里愿意再接收我,我也得重新开始,因为已经有资格的七级职工,再次上岗要从最低做起。”
“我不仅要承担起照顾妹妹的责任,当时的我是很冲动的,如果真这么做了,可能会让家里的情况更糟。”
“但是话说回来,家里存了不少面粉、玉米面,地窖里也有很多食物和肉类。”
何宇柱说道,“更何况箱子里居然藏着五百多块钱,这都是以前都不知道的。
即使去了保城找到我爸,也不知道能不能安顿下来,况且,家里剩的东西也不安全。”
“应该不会那么糟糕吧?”
雯丽听后惊讶地说道。
文父赞同地说:“确实,虽然现在还没出现问题,但他鼓动你去找父亲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他的目的还不清楚。”
何宇柱淡淡一笑:“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吗?”
“易忠海手头宽裕,原本打算让贾东旭负责他的晚年生活,但贾东旭的母亲是个难缠的人物。”
“虽然贾东旭答应负责养老,但他的母亲不一定同意。
我的出现改变了计划。”
“我爸匆忙离家,留下我们兄妹俩。
妹妹终会外嫁,但作为大哥,我就得在家撑起这个家。”
“我想易忠海可能也一时脑热,怂恿我去找爸,至于后果他或许不太在意。
他还希望通过这个机会让我错过评级考试。”
“这样一来,我的未来也就暗淡了不少。”
“真是够阴险的……”
雯丽深吸了一口气,“人怎么会这样?”
“人心不同,各如其面,没什么好惊讶的。”
何宇柱补充道,“易忠海日子过得舒适,但对他而言,养老的事情也不能掉以轻心。”
“要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做备用,自然再好不过了。
但我最终还是决定不去寻找我爸,不能为了这件事错过了更重要的事。”
“父亲教给我手艺,留下房产和职位,作为家里的长子,守护妹妹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
“再说,就算是去寻他回来,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因此,最终决定放弃出行计划。
然而,没料到的是,第二天早晨易忠海再度来访。
当他得知我没有动身寻父时,说出了一些不合宜的话,这使得妹妹再度泪如泉涌。”
“我对他的言论做出了反击,自那以后,我们就基本不再有来往了。”
雯丽点点头,说道:“听起来像是我也该对他敬而远之了。”
“他是一个极度在意名声的人,比如承诺照管那聋哑的老奶奶,常常在院子里宣扬敬老爱幼的理念。”
“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他总是口口声声:‘世上没有不好的父母,所有的问题都是子女不孝所致。
’”
“听似有理,但实际上总让人感到不太对头,若非你刚解析了他的行为动机,也许我至今仍会认为他所说的话颇为正确。”
雯丽说着,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有什么道理可言呢?”
文母插话说:“这不是典型的愚蠢之孝吗?”
“说得太对了,妈!他在这院子里传播这种观点,然而自己却连个子嗣都没有,却转过来指导他人如何去教子成龙。”
何宇柱笑着接话,似乎觉得前辈的确有更深的理解。
“他对那位聋哑老奶奶照顾得细致周到,经常尊称她为院子中的‘老太君’,实际上是在给大伙儿看——将来他老时,大院里的各位是不是也该这样照顾他呢?”
“唉~”
文母一声轻叹,显然对于这种情况感同身受。
毕竟,自家有三个女儿而没有男性继承人,这种心情自然是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