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公司位置发给周粥后她就离开了，而我则是默默拿起了箱子里的笔记本，上面的字迹让我忍不住又点上了一支烟，脸上也露出了凄凉的笑容。
在一些会议纪要下面，写满了她可爱的话。
“这会啥时候结束啊？姐姐我马上要憋不住了，我想上厕所！”
“我决定了，以后要在苹果上撒番泻叶的碎沫子，让他也憋不住。”
“你开会的样子还真有高富帅的味道，便宜温晚喽。”
“开会，开会，就不能歇几天啊，都快把你累成吊青了，头都给你累没了。”
“不上了，开完会我就溜出去，反正你这么傻，还得给我开工资，hiahia……”
“送你朵小花花，?。”
“(￣(●●)￣)，常总自拍。”
……
第二天一早，我拿开了身上的笔记本，看着桌子上空着的药瓶我又坐在床上有了恍惚。
可我的心早已经麻木，现在已经不需要药物来维持稳定的情绪，可还是在抽完一根烟后才开着车来到了公司。
周粥早已经站在公司门外等我了，见我来了以后，她笑着接过了我的背包和钥匙打开了门。
“小白毛，喝水。”
在办公室里，我看着站在面前的周粥不由苦笑了起来。
“公司还没业务呢，我不需要秘书。”
“可你是老板啊，我也没事干，只能给你端茶倒水了，要不你把我辞了怎么办？现在九月份可不好找工作。”
“那好吧，我喝。”
周粥笑了下，看了眼桌子上笔记本小声朝我说道：“我忘了拿本子了，这个给我用吧，我用来记东西。”
我愣了下神，犹豫了片刻沙哑着声音说道：“被人用过了。”
她打开看了一眼，嘀咕道：“上一个秘书的啊，正好，我不介意的，正好也能省下钱了。”
见她抱在了怀里，我也默默点了下头。
“那个周姐……”
“喊我小周。”
我咂吧了一下嘴，再次犹豫了片刻说道：“小周。”
“这才对，小白毛老板咱们上午干啥啊？我是打扫卫生还是干啥？”
“看家。”
“啥？”
“坐着就好了，现在没什么事。”
说完后我又揉了揉脑袋，轻声道：“如果有人拿着两块石头过来，你就倒杯水给他。”
“啊，要是一块呢？”
“跑就行。”
“奥。”
……
半个小时后，我把车子停在了琴行门口，张南娇见我来放下了抹布走过来温和的笑道：“常老板，别来无恙啊。”
我轻嗅了一下鼻子，带着笑容说道：“你还是喜欢茉莉花味的香水啊，这么久了就没变过。”
“你身上不也是苹果味吗。”
张南娇看了一眼墙上的吉他，接着笑道：“吉他还没卖出去，要带走吗？”
“不带了，这次来找你买别的。”
“什么？”
“衣服。”
在中午快要下班的时候，我拎着一大兜衣服回到了公司，见周粥还在睡觉，我把衣服放在了她办公桌上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应该是被周粥收拾过，上面整洁的没有一丝灰尘，只有我的办公用品和一个精致的饭盒。
饭盒我并没有去动，而是埋头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虽然没有订单，也没有厂家，但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现在身上的重担不光是这两家公司，还有线上的那个创业培训项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钱已经不再是我需要发愁的东西，虽然没法和之前的江叔相比，但也至少能让下半辈子挥霍着度过。
周粥也很早就醒了过来，进来在看到我皱眉工作后又默默离开了办公室。
直到天黑，我才合上电脑看向了一旁的饭盒，周粥也这时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她抿了下嘴，然后看着饭盒说道：“小白毛，饭盒是新的，吃点儿吧。”
我点了下头，打开饭盒低头吃了起来，周粥也把那兜衣服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给我买的吗？”
“嗯，你可以关上办公室的门去换上试试，我不出去。”
“你上午就是给我买衣服去了？”
“员工服。”
“奥，很贵吧？”
“不贵，怕你多想，我特意找的朋友挑的平价衣服。”
“可是吊牌你忘了摘，好几千呢……”
见我沉默，周粥拎着衣服开心的笑了下离开了办公室，听到外面大门锁上的声音后我也放下了心，放下筷子削起了苹果。
没过多久，周粥就重新回到了我的办公室。
她身上穿着我我从张南娇服装店里挑的风衣，微微卷曲的长发被她盘在脑后，一时间我竟然想不出她到底是像温晚多一些还是苏朝露多。
可这种想法是多余的，也有些无聊。
她是周粥，也只能是周粥，只不过是李冬为了我特意招的秘书。
在我恍惚时，周粥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她开心的转了一圈，眼里带着柔和轻声道：“小白毛，姐姐好看吗？”
我没有回答，因为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我去。”
周粥急忙跑了出去，随后便惊讶地喊道：“小白毛，石头来了。”
……
拥挤的办公室里，许诺不停地打量着穿着风衣的周粥，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便对周粥说道：“你先下班吧，明天不用那么早来。”
“哦，那我就先走了。”
周粥起身给我们倒了两杯温热的水后便离开了公司，许诺也带着疑惑递给了我一根烟。
“哥，像吗？”
“不像。”
“嗯？”
许诺笑了下，深邃的目光似乎看穿了我内心的想法。
“只是巧合，如果硬要说像谁的话，她更像你那个公司的小老板。”
“李冬？”
许诺嗯了一声，深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风衣谁都会穿，头发谁都会盘，但眼神不会，你不觉得她抛开那些习惯眉眼间更像李冬吗？”
我眯着眼思考了一下，这才恍惚发现周粥和李冬居然有几分神似。
许诺咳嗽了一声，看着我说道：“把她留在身边是？”
“李冬为了不让我吃药，给我找的秘书。”
“办法挺奇怪，可这样除了让你更加想念，好像没有别的作用了。”
“我知道，也明白这样不对。”
“你就不怕那姑娘喜欢你？”
我干咳了一声，苦笑着说道：“哥，她才多大，我头发都白了，差了四岁呢。”
“也是，她也不会喜欢你，你最好也不要喜欢上她。”
停顿了片刻，他又沉声道：“后半句是废话，你小子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