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时间,仅仅开出来二百多公里,看着天色开始变暗,就决定在路过的一个公社休息一晚。
两辆车现在都是空车,直接停在公社国营招待所的院子里。
用介绍信开了三间房,刚好李红旗和靳忠俩人一间,两个司机一间,两个保卫科的小伙子一间。
“咱们先找地方吃个晚饭,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尽量多走点,争取早点赶到地方。”
李红旗作为此行级别最高的人,自然而然的成了头儿,招呼几人在招待所附近一家国营饭店吃饭。
六个人点了两荤四素六个菜,一人三个二合面馒头,都没有喝酒,吃完饭就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夏天天长,八点多的时候才完全黑了下来,外面已经基本没有什么人了,两个黑影悄悄摸进了招待所的院子,院子里只有靳忠他们开过来的两辆车。
“老五,麻利点,我放风。”
其中一个瘦高个压低声音道。
“嗯。”
老五应了一声,钻进了一辆车下面捣鼓了一阵,又爬到另一辆车底。
不到十分钟,两个人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院子。
“红旗哥,小酌一下?”
房间里,靳忠拿出了包里带的熟食和酒,问道。
“你小子准备的还挺充分,那就小酌一下。”
李红旗眼前一亮。
靳忠嘿嘿一笑,前世他也没少赶火车,哪次不是烟酒熟食一大堆,上车就喝,喝完就睡,几顿下来就到地方了。
因为第二天还要早起,两人就着熟食喝了一瓶酒就早早的洗漱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六个人就在院子里集合,靳忠主动去外面买了包子油条回来给大家发了发,两名司机也检查完了车子,六人按照昨天乘车的位置上车准备出发了。
吴建国叼着油条,熟练的用摇杆发动了车子,先把车倒出院子,让另一辆车先出去打头,自己紧跟了上去,众人都没有发现在招待所附近一个小巷子里有两道冰冷的目光正目送他们离开,嘴角还扬起一抹阴谋得逞的微笑。
“这活儿也太简单了。”
老五撇了撇嘴道。
“有钱拿还嫌简单?我看你这家伙就是贱皮子,这点小手段对那些老司机可没用,咱们顺着路跟上去。”
瘦高个翻了个白眼,俩人蹬着自行车顺着靳忠他们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两辆车出了公社范围上了大路就开始慢慢加速,趁着路况还好,准备尽量多走一些。
刚驶出了三四十公里,靳忠就发现前面的车开始一顿一顿的打起了哆嗦。
“怎么回事?”
靳忠一惊,急忙问道。
“不知道啊,老胡也是老司机了,这是弄得哪一出?”
吴建国心中疑惑,赶紧踩刹车试图降低车速,踩了几下刹车却发现没反应。
“刹车坏了!”
吴建国一脸的风轻云淡,用力把住方向盘尽量保持平稳。
“刹车坏了?怎么回事吴师傅?”
靳忠吓了一跳。
“小问题。”
吴建国单手把住方向盘,开始慢慢的拉起手刹,这时候的卡车刹车失灵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因为路上车少人少,大不了就是找个缓一点的坑往里一戳,反正都是公家的车,再找人修就行了,而且这年代的车相当皮实耐造,些许磕磕碰碰根本不当回事。
“…”
靳忠尴尬的挠了挠头,他作为后世的人,对刹车失灵有着天生的恐惧感,毕竟后世的路况车况跟这个时候差别可不是一般的大,任何情况下刹车失灵都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可对现在的老司机来说还真不算啥大毛病。
很快,两辆车都慢慢的停在了路边,吴建国骂骂咧咧的跳下车衣服一脱光着膀子就往车底下钻,前面车的司机老胡也是一样的动作。
几分钟后,吴建国又钻了出来,摸了一把脸上的灰,一脸的阴沉。
“昨晚有人动了手脚,我去那边看看。”
吴建国往前面那辆车走去,跟老胡凑在一起嘀咕了一会儿,挥手招呼靳忠和李红旗过去。
“吴师傅,怎么回事?”
刚才听吴建国说车被人动了手脚,李红旗就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慌。
“咱们应该是被人盯上了,不过这不应该啊。”
吴建国有些疑惑,他当了这么多年司机,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但都是在拉上货物返程的时候,有人眼红车上的货物,就会想办法给车制造毛病,趁着司机停车的时候过来抢劫。
而且这些人很有经验,在做手脚的时候很有手段,几乎能把车出毛病的时间控制在一个大差不差的时间段或特定的路面上。
吴建国和老胡检查车子的时候却发现给他们的车动手脚的手段却是粗糙的很,只是单纯的将刹车线路剪断了一半,路面比较颠簸的时候刹车就会失灵。
刚才吴建国和老胡也观察了附近的地形,周围都是一马平川,连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一路
过来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要是想抢车,那动手脚的人肯定是棒槌。”
吴建国下了定论。
“先修车吧,能修吗?”
李红旗现在只想赶紧把车修好赶紧上路,这荒郊野外的,他这心里很不踏实。
“没有配件,得回刚才的公社去买配件。”
吴建国摇了摇头,原本他们都会随车带一些常用的配件,刹车系统就是最常见的,但这两辆车因为要跑长途,离厂之前进行过全面保养和维护,他一时大意,带的配件不全,刚好就差了刹车系统的几个小零件。
“我回去买配件吧。”
靳忠自告奋勇道。
“我跟你一起去,你不知道要买什么。”
吴建国也主动请缨,作为司机,这是他分内的工作。
“你们快去快回,小忠,把枪带上。”
李红旗只好点头答应,让两人回公社去买配件,好在距离不算远,估计两三个小时就能回来。
靳忠回车上拿好自己的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夹,和吴建国顺着来路往回走去。
“吴师傅,您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吗?”
靳忠见吴建国毫不在意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这算啥,当年我去西疆送机器,路上轮胎都被人扒光了,那次押车的战士牺牲了好几个,拼了命才把机器保下来。”
吴建国说的随意,靳忠却能从他简单地话语中听出当时的凶险,心中不由对吴建国生出了几分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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