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禹早早的爬了起来。
做完俯卧撑后,李禹洗漱完就打车赶往了江北分局。
“哟?”
看了眼时间,当前才八点半,梁鹿见到李禹,还感觉有些不可置信。
“吃早饭吧。”
李禹带了一份包子豆浆,梁鹿倒也没客气的吃了起来。
“吃完后,我们就去刘高义家。”
昨晚梁鹿就让警员们把资料查询好了,刘高义的家庭住址,包括人际关系,通通都调查了出来。
梁鹿匆匆吃完了早点,随后便开着车去往刘高义的住处。
刘高义住在棚户区,江北的棚户区属于拆迁区域,但政策迟迟没有规划下来,这里的房子比平房区还老,瓦房土墙都能见到不少。
不少房子看起来都像是危房了。
“棚户区都是当年土地主分下来的地,后续江州发展迅速,外地人口众多,求住过甚,这片区域的市民,就拿地修成了住宅区,来租给外地人,为了追求效率,房子修的很简单,很多都是直接搭起来的。”
梁鹿解释了一遍。
而现在房产过甚,简陋的棚户区价格便宜,所以很多外地农工都喜欢租在这片区域。
棚户区里面无法开车进入,巷子刚好能并排站两个人,两人根据门牌号找到了刘高义居住的棚房。
棚房高度大概在2米2左右,上面是石棉瓦盖的,因年代久远,上面的瓦看起来污垢很深。
房东已经在门口等候。
房东是个五六十岁的阿姨,穿着的有些时髦。
“李阿姨是吧。”
“是我,是李警官是吗。”
“嗯。”李禹道:“阿姨没进过房间吧?”
房东摇头:“哎哟,我咋敢哦警官,你们要是不通知小刘死了,我都还不知道情况呢!”
接着她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这门还是对开的木头门,上面用一把大铁锁扣着。
门打开,里面的光线非常昏暗,水泥地面有些潮湿。
这里面就没什么结构可言,就是一个十平方左右的房间,一张床在最里面,有书桌和一个老木柜。
至于洗手间和厨房都在外面。
房东把灯打开,是黄晕灯,不是很亮,但也能提供光源。
房间有些乱,床上的被子都乱七八糟放着。
李禹在房间里面走动起来,就这种一眼就能望穿的布局,没什么可隐藏的。
书桌上,放着几件未洗的衬衫衣物。
李禹打开衣柜看了下,里面只有几件单薄的休闲短袖。
除此之外,地面上还有一些吃过的外卖垃圾没拿去扔。
“这小刘运气真差,这也能被枪打死。”
李禹望向房东:“嗯……你怎么知道他是被打死的?”
“我知道他在银行上班呐,新闻都放遍了,银行被抢,死了两个人,今天你们来找我,我就知道多半是小刘这小伙子。”
“唉……他这才交了房租不到一个星期,这钱现在拿着反倒有些不安心了。”房东有些郁闷。
民间讲究着一些风水迷信,拿死人钱是最不吉利的。
尤其是上了岁数的老人,更信这一套。
“要不还是拿去庙里捐了吧……”
“有什么发现?”
没有理会房东的碎碎念,梁鹿查看一圈后,走过来问道。
“你呢。”李禹还真没特别的发现,这里面感觉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走访一下旁边的住户吧。”梁鹿想了下,给出建议。
“房东,这旁边的住户们你认识吗?”
“认识认识,沿着这里过去的七间房,都是我的,里面的租客都是些工地干活的民工,现在应该都上班去了。”
梁鹿走出去一看,果然附近的房子,基本都上了锁。
看了看狭窄的巷子,梁鹿思衬了一下,又回到房里问道:“房东,我看这里没有洗衣机,附近有洗衣房吗?”
“有倒是有,不过价格有些高,生意不怎么好,住在这里面的租户基本都是干活的工人,都是手洗,平时穿的衣服都是脏衣服。”
“就是他们衣服太脏,我这才没配洗衣机。”房东实话实说。
“那你知道刘高义平时的人际来往吗?”
“不清楚,这个你就得问问旁边的租客了,我不住这片区域。”
……
让房东把房子保护好,暂时不要动,梁鹿带着李禹又在棚户区逛了起来,最终两人来到了洗衣房的位置。
看着梁鹿进去,李禹在外面等着抽烟。
很快,梁鹿刘走了出来。
“走吧,回警局。”
……
离开棚户区,两人上了警车。
刘高义这里没什么特别,收获很小。
“一会儿我让检验科的来查找一下信息,顺便再派几个警员走访,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刘高义的情况。”
梁鹿握着方向盘,启动了车辆。
“你有发现?”
李禹讶然问道。
梁鹿解释道:“刘高义的衣服好几套没洗了,作为银行职员,一般要求穿正装,他死的那天,身上穿着一套,桌上放着三套,衣柜里没有,也没有晾晒衣服。”
“额……男人不洗衣服很正常吧……”
李禹的臭袜子都是备个一二十双,快穿完再洗。
梁鹿白了眼李禹:“懒很正常,但如果第二天都是脏衣服,没衣服穿,你会怎么办?”
“我会将就一下,再穿一天。”李禹道。
“那第三天怎么办?”
“……再将就一下。”
“你脑子里面是不是屎,应该是要把没洗的衣服提前洗了!”梁鹿怒怼道。
“哦,对对……”李禹悻悻一笑。
梁鹿哼了一声,继续解释:“刘高义有四套衣服,银行是排班,如果没被抢,这两天他应该是正常上班。”
李禹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刘高义没洗衣服,就像是知道这两天不用上班!”
“没错。”
李禹嘴中惊叹:“难怪刚才你去了一趟洗衣房,是想查询刘高义平时有没有去洗衣服的习惯。”
“是。”
学到了啊!李禹眼里放光。
现在的天气十几度,手洗衣服一两天绝对不容易干,刘高义家中也没个烘干的。
严谨!
李禹这才像是打开了刑侦大门。
果然,这都是经验,难怪刑警第一考,考的是观察力。
“还有,床旁边有放行李箱的痕迹,但是现在却没看见家中有行李箱。”
“是吗……”李禹挠了挠头,他没注意这种细节。
“会不会坏了扔掉了?”
“刘高义已经上了几个月班,他是冬天入职,但他家中没几件厚衣服,以我猜测,他的衣服应该是放在行李箱中,要嘛被偷要嘛被人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