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父皇！”
“臣，参见陛下！”
进入御书房中，两人躬身行礼。
“免礼！”
在这御书房中，姜自在没了那高高在上的威严以及淡漠，他脸上多了些许和蔼的笑容。
这位尊贵至极的皇帝陛下起身走到姜黎身边，双手扶住姜黎的肩膀：“我的皇儿，长大了。”
“父皇不在的这些年，很辛苦吧。”
站在一边的祁辰安有些错愕，姜自在的态度与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这是准备上演一场慈父的戏码。
在联想之前想象的姜自在被夺舍一事，祁辰安突然脊背发寒，不是这家伙在演戏吧。
随即他低下头恭敬的站在一边，既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
看着姜自在慈父的模样，姜黎同样露出一副孝子的模样，哪怕她已经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人不再是自己的父亲。
“江山无恙，百姓安居，儿臣不辛苦，只是这些年没能侍奉在父皇身边，不知父皇可还安好？”
姜自在拍了拍了姜黎的肩膀哈哈大笑：“哈哈，父皇无碍，只是苦了你了。”
“现在父皇回来了，吾儿自可好好歇息一番。”
听到这话，姜黎脸上含笑：“如此，便多谢父皇，只是父皇又该劳累了。”
低着头的祁辰安强忍着没有将头抬起来，姜自在这话的意思是……不准备让姜黎参政了？
姜自在再次笑了两声，随即看向祁辰安：“这位便是忠义侯之子，祁泽吧？”
而后他偏头看向姜黎：“或者说，应该叫祁辰安？”
祁辰安当初陪在姜黎身边，自然是由姜自在首肯才行，所以对于祁泽这个名字，姜自在不陌生的。
祁辰安赶紧躬身抱拳：“祁辰安，参见陛下。”
姜自在摆摆手：“免礼。”
这时姜黎开口解释道：“对，之前遭遇一场刺杀，若非他替儿臣挡下那一掌，恐怕儿臣已经……”
说着他便将事情，从祁辰安挨那一掌筋脉尽断、再到改名祁辰安送到去往云泽县，最后到祁辰安回来。
说这些的时候，姜黎一直都在看姜自在。
姜自在虽然已经从安言那得知了这些消息，但仍旧耐心的听着，甚至脸上时不时还露出些许表情。
祁辰安低着头看不见，但是姜黎则是越说心就越冷，这些事情安言可是都知道的。
现在姜自在做出这种表情，无非就是在装作不知道，但……这有什么可装的？
父皇可不会这样！
姜黎心中叹息一声，微微低头说道：“父皇知道吗，北原三十万大军被覆灭在凉州，祁小旗可是居功至伟。”
说完，他死死盯着姜自在。
祁辰安去凉州的消息安言是知道的，但是他知道的并不多。
之后姜黎开始诉说祁辰安的功劳，从祁辰安秘密潜入凉州开始，几乎是将所有的功劳都扣在了祁辰安的头上。
她倒要看看，关于北境与北原的消息，姜自在到底知道多少。
她期盼着从姜自在的脸上看到些许诧异，因为这样一来，他的消息来源便只会是安言。
若是姜自在知道的太多，那他必定还有其他渠道探知消息，这让姜黎感觉很不安。
可惜，姜黎没能从姜自在脸上看出任何异常，她不知道姜自在的消息到底到底是不是只有安言。
姜自在笑道：“那为何辰安现在还只是小旗，黎儿，为君者应当赏罚分明，这一点你做的可不好。”
姜黎微笑：“北境战报还未传回，总不能提前论功行赏吧？”
“当然，现在看来，倒也省下了我不少事情。”
这话出口，祁辰安心神一颤，姜黎这是在明晃晃的述说自己的不满啊。
随即祁辰安恍然，若是姜黎一点都不表露出自己的不满才不对吧？
祁辰安能看出姜黎的不满，姜自在自然也能看出来。
他伸手抚摸姜黎的脸，姜黎眼神一闪，最终还是强忍着没有躲开。
男女有别，天家甚之，她这种女扮男装的皇子更甚，所以父皇在自己懂事之后就很少做出这种亲密的举动，现在……她对姜自在的怀疑更甚了。
祁辰安嘴角抽抽，看着姜自在抚摸在姜黎脸上的手，他突然有一种想动手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因为怀疑姜自在不是姜黎父亲的原因还是什么。
“这是，在怪父皇朝堂上的所做所为？”姜自在拿开手，面带笑意的看着姜黎。
“儿臣不敢，父皇所为定有其深意。”
姜自在点点头，叹息一声：“姜玉宸毕竟是我胞弟，也是你亲皇叔，他可以死，但绝不能这么死。”
“皇家需要颜面，通敌叛国，朕，丢不起这个人，皇室，也丢不起这个人。”
他看向姜黎，神色郑重：“所以，朕只能将陈王以及其他人身上的罪抹去。。”
“本来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处理起来还是很麻烦的，但是北原大军覆灭在凉州倒是让朕喜出望外。”
“这笔功劳朕不会白白占了，该有功劳的那些人不会少。”
说着，他看了眼旁边的祁辰安：“你赏罚不明，朕可不会，小旗……太低了。”
“御神境的修为，指挥司指挥佥事你觉得如何？”
这话让祁辰安和姜黎都愣住了，正四品的指挥佥事？
祁辰安若是记得没错的话，岳穹影这种神府境巅峰的大高手也只是凉州镇抚使而已，嗯，镇抚使也是正四品。
论权利，指挥佥事可比地方镇抚使要大，但若是论自由和争取好处，明显镇抚使要远远超过指挥佥事。
毕竟京都这地方，上头的人实在太多了，其实这并不算是个好差事。
祁辰安悄然看向姜黎，姜黎沉默片刻后笑道：“如此，儿臣代祁辰安谢过父皇。”
祁辰安虽然不解姜黎为什么答应，但已然如此，祁辰安便只得跟着抱拳：“臣，谢陛下隆恩。”
姜自在笑着点头：“嗯，若是还有什么，大可来找父皇。”
“当然，林温泰、赵敬之那些人你若是实在看不惯，你可以杀了他们，嗯……暗中行事就好。”
“行了，你先退下吧，祁辰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