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揽月,“……”
她脖子被掐的说不出话来。
要是可以说话,她真的很想大声喊一句冤枉!
她哪有自作多情,哪有抱着侥幸心理,以为王良风还爱自己?
那都快突破负一百的好感度,早已将她的希望破碎!
但是,这些自然不能告诉王良风。
云昭月被这一幕吓到了,哇哇大哭,伸手去捶王良风的手臂。
“坏蛋!你放开我妈妈!”
王良风不但没有放开,手上的力气还越来越紧,眼底也泛起一片猩红。
云揽月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她看着王良眼底的猩红,总觉得他此时的状态有些不对劲,眼底不禁流露出一丝担忧,手用力地掰开他的手掌,艰难地说道,“月月……还在,不要……不要吓坏孩子。”
云昭月哭的越来越大声。
王良风的理智似乎被拉了回来,收回自己的手,冷漠地闭上双眼,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
唯有还在颤抖的手,证明他此刻的内心也不平静。
好不容易重获呼吸,云揽月大口大口的吸气,可是,下一刻,她的心脏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疼的她眼冒金星,险些当场晕厥。
这股疼痛来得比以往更加猛烈。
云揽月知道,她的心脏本就残缺,若是精心调养,或许还能活得久一些,但是,刚才剧烈的刺激,远远地超出了心脏的负荷。
要不是她及时运转气息,或许现在就已经去见阎王了!
她现在还不能死。
至少,死也不是死在王良风手上。
可即便她暂时压制了心脏的破损,却也只是亡羊补牢。
她清晰地感觉得到,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系统在她的脑海破口大骂。
【男主是怎么回事?】
【他刚才那架势好像疯了一样!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他就不怕杀了人,自己也给你陪葬吗?】
云揽月心底苦笑。
“如果一个人拥有很多,他肯定会怕死,怕失去。”
“可一个人若是什么都没有了,死亡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系统不明所以。
【谁说男主什么都没有了?他现在不是重新崛起了,成为科技领域的大佬了吗?按照剧本,他以后可是会成为首富的!】
【他明明拥有的比谁都多!】
【普通人羡慕他还来不及!】
云揽月却道,“每个人所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王良风所在乎的,从来都不是金钱和名利。那些东西,他从小就有。后来即便是失去了,也很快凭借他自己的能力和努力重新获得。”
“他从前虽然跟父母关系不好,但是,我知道他有多在乎亲情。再加上,他妈妈生前最后一次喊他去医院,他却为了赌气没去,连他妈妈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这些年,恐怕早已成了他的心结。”
“何况,他父母的骨灰都没了,他的念想也没了。”
“或许,他能支撑到现在,全是凭着对我的一腔恨意吧。”
不管怎么样,云揽月从一开始接近王良风的目的就不纯,后来为了任务,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抛弃他,她不是个合格的爱人。
王良风恨她是正常的。
云揽月能理解这一点,却无力去改变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迫不得已。
她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须在生命快要结束之前走完剧情。
主系统规定她不能崩人设,还必须走完剧情,可没规定她加速进程啊!
云揽月强忍着心口的疼痛,将云昭月揽入怀中安慰道,“月月别哭,妈妈刚才在跟你爸爸玩游戏,你爸爸没欺负妈妈。”
云昭月哭的更大声了。
“月月不要爸爸了!爸爸坏!呜呜呜,月月只要妈妈!”
“他不是月月的爸爸!”
云揽月既欣慰又无奈,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安慰。
到了家门口,云昭月已经睡过去了。
云揽月不想把女儿喊醒,正要抱着女儿下车,却一个踉跄,差点带着女儿一起跌倒在地。
后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揽着,才阻止了一场意外。
王良风一言不发地从云揽月手中接过云昭月,抱在自己怀里。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
神奇的是,睡着之后的云昭月没有跟清醒时一样排斥王良风,而是乖巧地趴在他的脖颈之中,睡得香甜。
或许是睡得太舒服了,到家之后,王良风想将云昭月放到沙发上,但云昭月一双小手却抱着他的脖子,湿乎乎的小脸在他的脖颈之间蹭来蹭去。
王良风身体僵硬,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这是他第一次跟小孩子这么亲近,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的感觉。
云揽月小声道,“你先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会儿吧,我去做饭。”
王良风叫住了她。
“等等。”
云揽月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问道,“怎么了?”
王良风凝视她一会儿,才道,“刚才我差点把你掐死,你不怕我?”
云揽月玩笑道,“你刚才差点掐死我,就当为以前我对不起你的事情报了仇了,以后可不能继续再记仇了。”
“我现在花店也开不下去了,还有这么大个孩子要养,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要是没了你,我一个人带孩子多难啊!”
“富贵险中求。”
“我现在除了你这么个有钱人,好像也没认识几个有钱的,只能继续留在你身边了。”
王良风刚才心中生出的那一丝愧疚,在听完她这些话之后消散的一干二净。
“你现在装都懒得装了?”
云揽月无奈耸肩。
“五年前我就在你面前露馅儿了,现在装是不是太迟了?”
“你比以前聪明了,肯定不会再相信我,还不如坦诚一些,你占有我的身体,我花你的钱。”
说话的时候,她秀眉微蹙,额头上又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王良风神色未变。
“你怎么了?”
云揽月摆了摆手,半真半假地说道,“一些老毛病了,我缓缓就没事了。”
说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进去没多久,又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而后重新进入房间,没一会儿,拿着个空杯子出来,放到茶几上,这才去厨房做饭。
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的王良风,拧眉沉沉地望着她在厨房忙来忙去的身影。
她此刻的背影,似乎跟五年前他们一起住在这里的时候,她偶尔心血来潮之时为他洗手作羹汤的背影重合。
王良风收回目光,最终将目光落到那个空了的被子上。
喝水为什么一定要拿去卧室喝?
难道是为了避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