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了几句,云奕白的态度很奇怪,处处退让不说,还拐着弯地想打友情牌,这下黎至肯定了,事情没那么简单。
云奕白是想搞清楚黎至的目的,她们无冤无仇的,难道是为了帮俞识?有黎朝的事情在,云奕白认为现在黎俞两家的关系全在黎至俞识身上,俞识开口黎至会帮忙,但若说想帮俞承,黎至没这个必要吧。
聊了半天,话疗没效果,反倒被黎至套去不少东西,这下云奕白拿不准了。
黎至能听她语气里的迟疑,审视她的态度,云奕白却连黎至的表情都不敢信,那当演员的,假的都能演成真的。
等到黎至说她已经把阮莲莲带走了,肯定没这么直白说,但云奕白听着就是个意思,她气得想打人,把人都带走了还找她说这么多,是请她同意,还是威胁她人质在她们手上,黎至自己心里有数!装得人模狗样的。
偏偏云奕白还不好和她翻脸,在心里破口大骂。
黎至的目的已经达到,见云奕白也不可能说更多东西,拍了拍云奕白的肩膀,笑道:“那我就走了。”
“顺路,黎少姥先请,我打个电话就走。”云奕白咧了咧嘴角,转身低头看手机,右手作势拉车门,余光一直在瞥黎至。
“行啊。”黎至挑了挑眉,她又不傻,云奕白想跟踪她,还没找个好借口。
黎至一走,云奕白就跟上了,完全没想做戏,装打电话拖延一会儿,她也害怕跟不住黎至,她是外地人认不全路。
怕什么来什么,刚过十字路口,云奕白就跟丢了黎至。
云奕白狠狠地砸了一拳椅子,把车开到一边,一只手操控方向盘,单手去翻蓝牙耳机,往耳朵里一塞,留只眼睛看路,电话打给了周宁彦。
周宁彦那边声音嘈杂,一接电话她就说了:“我在警局,下一个就到我了,你有什么急事吗?”
隐约能听到有个人警告似的咳嗽了一声。
云奕白立马挂了电话,人在警局,一般情况估计就不接她电话了,旁边有警察的情况,肯定会让开免提接听。
迟早都得查到她头上,云奕白有心理准备,停了车翻了一下通讯录,还是给黄宇光打过去电话。
“喂?云大少?”
“对,是我。”
警惕地确认了一下身份,黄宇光慢悠悠道:“云大少想回长安的话得尽快,今天下午有空,过了今天下午那就后天了。”
“这件事不急。”云奕白现在是被留下的,想起来就生出一股子闷气,“让你的人这两天盯着点黎至,她把阮莲莲带走了,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你找人跟踪一下,看她把人关在哪里。”
“阮莲莲,谁啊?”黄宇光不记得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和莫可关系挺好的那个,这样说你可能不记得,没了肾那个,不行,有相同特征的也不少……”罗鹤在她的住处,连按两下遥控器,被黄宇光抢走,调回原本在播的电视剧。
“你一定要看黎至吗?”罗鹤双手一拍膝盖,无语道:“就这么几集,你看几遍了,看点别的不好吗?”
“你别废话。”黄宇光瞪了她一眼。
“就周宁彦一口一个宝贝儿的那个男的。”白奇走过来,玩无奖竞猜,企图通过关键词唤醒黄宇光的记忆。
“她喊谁不是宝贝儿?”黄宇学周宁彦的儿化音,学得不像,周宁彦的长安口音和其她人还不大一样,像云奕白黎至,都没有她那种拖腔。“周宁彦有时候喊我都是宝贝,这是她的口癖,不算数。”
白奇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
“那个喉结罩绑得很紧,装良家夫男,但跳舞的时候腰扭得最欢的。”罗鹤的描述把黄宇光震惊了。
黄宇光不可置信道:“你的关注点为什么都是这种,你能关注点有价值的吗?”
“可是我的工作就是这个啊。”罗鹤摊手,一脸无辜,笑嘻嘻地说道:“脑子挖出来没喉结大的货色,就靠这点价值活着呢,要是连这种当乐子的价值都没有,那还不如剁碎了掺狗粮里。”
“其实还是当狗粮好。”白奇说:“我是爱狗人士。”
“你别说冷笑话,好冷。”罗鹤道:“没有这个天赋就不要去尝试。”
云奕白佩服自己能忍,听她们胡扯一堆,“别这个那个的了,昨天晚上我说是我弟弟的那个,别告诉我你连这都忘了?”
“哦哦是他啊。”黄宇光的态度略显敷衍:“我想起来了,被黎至带走就带走吧,死了正好,不用咱们收尸。”
“他偷听到了我和周宁彦说的话。”云奕白感觉自己要被气扭曲了,“你不想再让警方莫名其妙多出一个线人,就想办法把那死吊子给我带回来!”
她想顺着信号爬进黄宇光的手机里,拽她的衣领,质问她听明白没有。
“哈哈。”黄宇光不逗她了,“行了,不就是跟踪黎至吗,随便找几个人看一眼就完事了,你放轻松点,黎至不是那种人,哪怕阮,阮什么来着,就这货把知道的事情告诉黎至,黎至都不可能管,她要是想向警方揭发,用这么多弯弯绕绕?”
最了解正主的就是粉丝,多年亲生老粉,黎至什么性格她能不知道吗?
云奕白说废话,她不是黎至粉丝,不看她影视剧,她都知道黎至是怎么个德行。
黎至五次三番提到云家和福利院,让云奕白怀疑她查出了别的,关键黎至就因为这点事把阮莲莲抓走了也不合理啊,完全是没目的没由来的事。
难不成还真能因为好玩?黎至身边不缺小男生,一个阮莲莲,她能有多大兴趣?
兴趣怎么这么好呢,还是绑走人再跟她说的,不直接问,拐弯抹角地试探她的反应,云奕白根本不信黎至的说辞。
和黄宇光说完,挂断电话,云奕白迟疑地将手指挪到“妈妈”的号码上,再三犹豫,最终选择关掉手机,扔到一旁,心累得一个脑壳砸在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