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万事屋,显得特别热闹。
前脚林宝珠刚走,后脚就又来人了。
“请问,这是万事屋吗?”一个身穿白色衬衣, 大肚便便的中年男性在门前喊着,声音中气十足,浑厚有力。
“是,请问有什么需要吗?”上班第二天,为了展示自己诚意的苏磊,赶紧迎了上去。
那中年男子抬起下巴,看着眼前的小年轻,“我找你们老板有急事,赶紧叫他出来。”
苏磊虽然天真,也不傻,好歹这么年在家里的戏也看得够多,“先生,是这样的,如果你要买东西的话小程序可以预定,如果不是的话,您看是有什么需要,我再去知会一声。”
“不是,你们这店做生意这么霸道,我胡某人来了,还这么不给面子?”那中年男子冷哼一下,“要不是最近你们家名气大,我还不稀罕来呢。我胡某人在这城里放个消息,那风水先生都可以踏破我家门槛。”
姓胡,四十来岁,胖子身材。
看来眼前这位,就是这南方小城的地产大亨,胡金贵。
苏磊立马换了副嘴脸,这么肥的猪肉不宰,那肯定对不住李洱哥,“是是是,原来是胡总,您请进,我现在立马去找我们老板。”
得到应该待遇的胡金贵,心满意足,“哼,算你有眼光。”
苏磊先两步走在胡金贵前面,为的就是把消息传到位。
他几步跑去后院,就看到在一旁拿着逗猫棒逗秋香的李洱,身边还蹲着一个祝孔雀。
“李洱哥,那个,有客人来了。”
“来就来呗,你招呼就行了。”
“不是,那人好像不是买平安符的,并且,他很有钱。”
李洱立马放下手中的猫,对着苏磊严肃教育道,“苏磊,下次请先把重点放在前面讲,人在哪里,赶紧带我去。”
“在会客厅那。”苏磊声音刚落下,李洱就不见了踪影。
一脸懵逼的苏磊看向地上蹲着的祝孔雀,”雀哥,你说李洱哥,有那么缺钱吗?”
祝孔雀捡起刚李洱丢上的那根逗猫棒,哈哈大笑道,“他呀,恨不得自己生在钱堆里面,只不过,他赚钱也不是为了他自己。”
“那是为了啥?”
“你以后就知道了,现在小朋友不要管那么多。”
“那雀哥你慢慢跟秋香玩,我先去看店。”苏磊一个溜烟,人就到了会客厅那边。
李洱仔细盯着眼前的胡金贵,额头饱满,耳垂厚实,双下巴都快赶上三下巴了,典型的中年发福形象。此时他正把玩着手上的板玉戒指,但脸上却是漫不经心。
与一般找李洱看宅子的人不同,胡金贵脸上没有任何恐慌的神色,反而有点志在必得的感觉,像是来谈生意,而不是来找人。一般的人,因为紧张,要么不敢坐下,要么屁股只坐半边的椅子,他倒好,整个肥胖的身躯都快塞进去那太师椅里面去。
像他这样子的人,生意场上一抓一大堆,但在万事屋,就显得很不常见了。
“胡先生到我这小店来,所为何事?”
胡金贵鼻息浑浊,抬着下巴,“你就是这万事屋的老板,没想到这么点年纪,年轻有为呀。”
李洱笑笑,“都是祖上继承的家业而已,小小生意勉强糊口。”
“现在年轻的各种二代,基本没一个守得住家业的,是吧李老板?”
苏磊听着这讽刺的话,浑身不舒服,再看看李洱,还是一脸春风得意,果真是忍字头上一把刀。
“是是是,胡老板所言极是。”李洱心想:反正这万事屋就是自己创的,这不明摆着夸自个吗?
见李洱两言三语间的退让,胡金贵心满意足,这典型的买货先嫌货的商人手段,压低他人的心理防线,对于非标准化交易来说,屡试不爽。
这才缓缓讲起来了这次到访的目的,“李老板,其实这事吧,我也不是一定非得找你不可,只不过,你现在名气在我们这小城死很大,找你我也心安。”
“多谢夸奖。”
“但是,我跟人做生意,一向要求保密原则。所以也希望李老板,别把我这事情说出去,不然……”胡金贵的下半句话话并没说,点到为止。
“那是当然。”
“是这样子的,这今年房地产的行情一般,不过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早早就从房地产中退了,我现在主要是做艺术品收藏。”
“胡总高见。”
虽然怎么看,这胡金贵都长得跟艺术品没关系的样子。
“去年11月,我在河南那一带买了一个古宅子跟几亩地。”说到这,胡金贵瞧了瞧周围,压着音量说,“这宅子跟地皮,卖的那个人根本不知道什么行情,就便宜卖给我了。我让一些文物鉴定的专家去看了那宅子剩下的一点点木结构,看得出是明朝时期的玩意。”
胡总的绿豆眼发着光,“那房子原来的主人,就是一个从清朝传下来的古董商,只不过二代三代守不住家业,所以只能变卖家产,那房子连着那几亩地的下面可都是宝贝呀。”
“哦?那胡总您,找专业那种文物团队就好了,找我可不太合适吧?我只会看宅子,其他的一窍不通。”
胡金贵俯下身体,靠近地说,“李老板,这事情,玄乎就玄乎在这里了。我之前是让我秘书,带了两个专家去看看,可你知道,只要进了那房子,奇怪的事情的就发生了,把他们都吓得不敢再去,纷纷辞职。”
奇怪的事情?
“怎么个奇怪法?”
“原来我买宅子的时候,风水大师就提醒过我,说这房子不对劲,说是孤峰煞,没靠山。但你也知道,做生意其实就是赌,赌的概率大小而已。这明显看着赚钱的生意,我不可能不做。”
“后面宅子跟地皮买了之后,我那秘书一行人进去查看,想看看当年那古董商把宝贝藏在哪里了。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快吓死他们了,自那,我就把这宅子空着,我也不敢去。”
“那宅子,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