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之畔。
有不少邺城百姓,亲眼目睹东瀛使者的关船瞬间爆炸。
破鞋师兄更是愣了半天,都没有想到,为何那些火石会无缘无故炸开。
“师弟,你究竟做了什么?我只是恨她,有朝一日还想找回场子,疯狂输出呢!”
雪姬那样的多情妖女,总是令男人着迷,可惜遇到了萧峻。
为了锻炼钢铁一般的意志,他们接受过各种训练。
敌对势力的女子,哪怕再漂亮,对萧峻而言,也不过是红粉骷髅。
“哦?那算我理解错了,以为你恨她入骨,这才来了个全家暴毙,瞬间爆炸,脑袋开花!”
“算了,也不怪你,谁让你是为了我才做这些!”
破鞋师兄如是安慰自己,随即问道:“不对劲,你小子肯定是动了手脚!快告诉我,如何引爆的火石?”
此时的洛河之畔,已经乱作一团,不少百姓跪倒在地,诚心诚意感谢老天爷降下神罚。
“狗日的东瀛人,老天都看不过眼了!”
“听说他们罗列出不少条约,意欲令我大奉丧权辱国!”
“这帮混蛋,死了也是活该!”
百姓们并不清楚,真正让东瀛人命丧洛河之人,就是大奉六阎王。
“不过是做了个慢炮,也就是你交给雪姬的锦盒。”
“里面塞满了火石,以及简单的引爆装置。”
“这玩意能够在四个小时之后引爆,我这才叫你过来一起观摩烟火。”
萧峻咧嘴一笑,集突击、爆破于一身的他,做一个明朝时期就有的慢炮,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还要多谢东瀛人的火石,令萧峻就地取材,阴了他们一手。
东瀛使团在离开邺城之后,才不幸罹难,怎么也赖不到大奉朝廷。
以东瀛人的性格,说不定还要自我反思,是不是豹尾王得罪了大奉的某路神仙。
“师弟,你说的都是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你不用听懂,只需要明白我帮你报了仇就行。”
说罢,萧峻伸了个懒腰,便决定回到苍松苑。
“六殿下,您也在这里?”
礼部尚书费誉听闻东瀛使者全部升天,匆匆赶到城外。
“不用看了,一个都活不了。”
“好在船上没什么金贵物件。”
费誉纳闷道:“六殿下,莫非东瀛人的关船爆炸,跟您……”
萧峻摆了摆手,“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恰好路过而已。”
“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别忘记给东瀛那边写封国书,表达我大奉的哀悼之情。”
费誉点了点头,一脸喜色,将悲伤全部埋藏在心里。
“费尚书,友邦遭受如此灾难,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严肃点,咱们在这哀悼呢!”
“对对对,六殿下说的是,臣实在是太过悲伤,这才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
二人相视一笑,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费誉对萧峻已经心悦诚服。
如果这位六殿下,身后也有强大的外戚支持,费誉不介意支持萧峻。
“师弟,等等我,你去哪?”
“你这搞破鞋的,怎么还缠着我不放了?”
破鞋师兄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这不是最近手头紧,刚从家里逃出来么!谁都有窘迫的时候,江湖救急嘛!”
啪!
萧峻甩手就是三千两银票,直接放在破鞋师兄手里。
虽然对方不愿透露姓名,也不曾问过自己的身份。
但光是从破庙一战,对方舍命陪君子,萧峻愿意交下这位朋友。
何况,若非破鞋师兄帮忙,萧峻也不会洞察到东瀛人的阴谋。
豹尾王这厮不死,死的就是大奉夫子庙内,那些无辜百姓和士子。
于情于理,萧峻都感谢破庙师兄的帮助。
“三千两?师弟你出手太阔绰了,短时间内我可还不上!”
“不用还!你叫我师弟,你我交情莫非还不如三千银票?”
萧峻摆了摆手,“有困难记得找我,你知道地方!”
一身常服的费誉,看在萧峻的面子上,对着破庙师兄点头微笑。
在后者看来,分明是断袖之癖的疯狂暗示。
“不行,为了一身清誉,我也要少找你!”
——
崇德殿。
东瀛豹尾王遇难,使者尽数死于非命,很快传遍了大奉朝廷。
群臣有人欢喜有人愁,就像对待东瀛的态度,武将好战文臣喜和。
“完了!豹尾王死在洛河,东瀛一定会找咱们麻烦!”
吏部尚书韩遂良着急道:“东瀛八大王一向同气连枝,万一两国开战,可如何是好?”
太子萧岐皱眉不语,现在权力尚未过渡到自己手里,他也毫无办法。
荣亲王萧峰则笑而不语,反正死的又不是他,只不过是东瀛鬼子罢了,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
“唉!户部已经多年无余财,若是打下去,只会令我大奉劳民伤财!”
户部尚书田书大率先叫苦不迭,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等到陛下前来,我们再商议不迟。”
兵部尚书张白圭开口,他懒得理会韩遂良和田书大两个老狐狸。
真知灼见蹦不出几个,全都是废话。
“张大人,不妨说说你的看法?”
太子萧岐开口,一旦涉及兵事,难免会问询兵部的意见。
何况,吏部、兵部、刑部,本就支持太子。
张白圭的意见,若能符合皇帝心意,定能令太子加分不少。
“殿下,打不打,不该是东瀛说了算,而是我大奉说了算。”
张白圭皱眉道:“一味避战,只会令贼寇蹬鼻子上脸!何况豹尾王已经离开邺城,在洛河飘荡一个时辰,才发生了船难,这跟我大奉有什么关系?”
兵部的强硬,令武将们双眼放光,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外人面前挺直脊梁。
太子面色阴沉,显然张白圭的说辞,并不符合他的心意。
打什么打?万一老二这家伙,前往战场立功,岂不是会威胁他的储君之位?
“陛下到!”
西厂督公曹让的声音传来,群臣正襟危坐,不再交头接耳。
“老六怎么不在?”
皇帝萧延端坐龙椅,抬眼看去,寻找自家老六。
“回父皇,六弟这几日接待使团,且负责谈判,太过劳累,今日便没有上朝。”
太子淡然回答,实则是他故意为之,在萧峻崭露头角之前,就令其远离朝堂。
“胡闹!”
皇帝怒拍龙椅,“大伴儿,去找老六过来,一同商议东瀛使者遇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