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们到底是在干什么?”知更鸟看着这一幕有些疑惑。
“咳咳,花火既然是我找来的,那么,来者既是客,我让她安静点就行了。”
“那是大哥与鸢尾花家主两人的请求,与我们无关。退下,别再给谐乐大典添乱了。”
“谐乐大典?哼哼,吓唬谁呢,以为我不知道各位在打什么主意吗?且不提你是怎么想的,鸡翅膀男孩,我们这位可爱的知更鸟小姐现在应该是打定主意不登台了吧?毕竟你也看见了,这座美梦在【同谐】的运作下多难看……【梦想之地】匹诺康尼,你们兄妹三人想要的乐园就长这副模样吗?”
“这不还不在我们的手里呢。”
“住口!”
“呦呦呦,急了,鸡翅膀男孩?戳到你的痛处了?”
“我们几人的约定与你无关,愚者。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别怪家族不客气了。”星期日的语气十分的决绝。
“哎呀,周六你看看,你看看,你的弟弟现在要赶我走,人家好害怕啊~”花火一边说一边直接扑到了星期六的怀里。
“好了,好了,首先,你闭嘴,星期日你继续去做正事,我来解决一下花火的问题。”
“哥哥,你就这么惯着她?”知更鸟看着这一幕显然有些火大。
“放心,等会让她走不了路,说不了话。”
“你等会做的最好是正经的事。”
“先放开我,让我说完最后一句。”花火抬起头看向了准备捂住她嘴的星期六。
“行。”
“知更鸟小姐,我还是得奉劝你再仔细琢磨琢磨——活在梦境中的人们 ,真的能远离痛苦,收获真正的幸福吗?”
“……”
“呵呵,我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接下来就只等看烟花咯,周六跟我一起走吧,我们等着烟花去 。最后的两份 礼物就送你们啦。如果谐乐大典还是不幸召开了,千万记得在演出现场使用,可别弄丢了哦。”花火说完就拿出了两个红色的礼盒放到了两人的面前,然后,她直接消失了。
“终于走了。”星期六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哥哥,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和她这么熟悉了吧?”知更鸟一脸和善的说。
“我也很好奇呢,大哥。”星期日也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当时我是被,【欢愉】星神带走的,然后,我就被带到了江户星,之后,我是和花火,一起生活了很久,目睹了她从一位乖乖女变成了一位假面愚者。”
“那么,哥你呢?”
“放心,我是坚定的同谐党。”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渡鸦声。
“这个声音,看来梦主快来了。”
兄妹三人走上了广场的正中间,洛尘枫两人先站在一旁观望着。
“话说回来,二哥,我听说你再也不碰甜食了。明明小时候还经常和我抢餐后甜点……总觉得,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很多事都变得不一样了,除了大哥,还是与以前一样,但是,总感觉花火来了之后,他也变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即便在美梦中,也必须有人时刻保持清醒。”
“但那个人不应该是你,也不应该是任何特定的某个人。二哥,你给自己的负担太多了。我们约定中的乐园不应该是这样的!匹诺康尼只是一场梦。它无法清除现实中的烦恼和痛苦,给 人带来真正的幸福,它能做的无非为人们提供一个逃避现实的去处,但也仅此而已。”
“说的好。”星期六在旁边说。
“那你们还记得刚才那位老人吗?如果没有这场梦,他可能已经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据我所知,博识学会早就在推广相应的康复治疗技术了。就算我们不出手,他也有可能过上另一种生活,走上另一种路。”
“那位老先生如果走上了另一条路,虽然生活会平凡、艰难许多,可现在,他在昏迷中接受了名为【美梦】的临终关怀,他的结局…已经注定了。我现在很想知道,匹诺康尼究竟是给予了这些人未来,还是夺走了他们的未来?”
“在那之前,你们要知道,并非所有人都会走向未来。未来之人,正如天空之于鸟儿。人们之所以误以为飞翔是鸟类的天性,是因为他们从没有见过那些坠亡在地的鸟儿。记得小时候收养的那只谐乐鸽吗?我们是如何对待它的?”
“我们认真的将它养在鸟笼里养大,每天喂食换水,梳理它的羽毛,后来,决定离开匹诺康尼的时候,我打开了笼子的门,让它回到了天空。”
“我担心会让你悲伤,我没有在信件中提及此事。你走后不久,它就坠落在了你的房间的窗前。”
“我猜到了,而且,大哥也和我说了,况且若非如此,二哥你绝不会只字不提它的下落。尽管结局令人遗憾,但我仍然坚信这个选择没错。鸟儿不是为了在笼子里度过了一生才破壳而出,就算它们无力飞翔,天空也是它们的归宿。”
“但这就是问题所在。如果这世上有些雏鸟,终其一生都无法飞翔,我们又怎能断言天空才是他们的归宿?”
“所以,我亲爱的老弟,你想说的是人类也是如此?”
“想想星穹列车吧,这正是个好例子。无名客为联结诸界付出了巨大的努力,誉满寰宇,然而,能坚持在如此苦旅中奔波的无非寥寥数人,更非等闲之辈。因为【开拓】的事业绝非凡人能够承载。否则,这条命又怎么会一度落得银轨断绝、列车废弃、星神陨落的下场?”
“歪理,要是按照这个逻辑推导,未来岂不是变成了英雄们的特权。”知更鸟直接开始了反驳。
“很遗憾,现实正是如此。【未来】的别名,正是【自我价值】。这世上固然 存在英雄,人们向往,歌颂他们,但绝大多数的普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成为英雄。有的人生来弱小无助,有人陷于后天的不幸,有人向卑劣的怯懦屈服。在生存面前,他们同样平等,只能目视自己的价值不断被外物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