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漓笑了笑,她的脸上洋溢着明艳动人的色彩,顾盼生辉,仿佛身上的华丽服饰珠翠宝钗都成了她的陪衬,丝毫不及她身上的一丝高洁华贵的气质。
“夏朝有心,这送来的丝绸乃是世所罕见,臣妾有心,想与宫中姐妹们分一分,又怕皇上不舍得,不过臣妾想着夏朝与大齐交好,日后往来必不会少了这些好东西,不若皇上开个恩,许姐妹们共享天泽。”
闻言,各个嫔妃的眼神都放光了,皆是一脸期待地看向顾淮序。
顾淮序饶有兴致地转着桌上酒杯,他轻嗤一声,眼中的深意直达林珍漓心底。
他抚上林珍漓的手背:“爱妃喜欢便好,李伟待会便将箱子搬到皇贵妃那,由皇贵妃做主。”
林珍漓的眸子微亮,她向顾淮序报以微笑,在桌下不动声色的和他手十指相扣。
夏朝大皇子的眼神一顿,他沉默的在林珍漓身上瞥了一眼,随后转开,又让人打开了第三个箱子。
第三个箱子中装着的是提子、石榴、核桃、苜蓿等物的成品和种子,大家都没有见过这样新奇的食物各个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顾淮序从前是吃过石榴和核桃的,也知道这些小玩意新奇好吃,便让人取了来分给在席中的人。
一顿饭吃的还是很融洽的,顾淮序也向夏朝大皇子回礼不少,皆是珍宝贵重之物,丝毫不比夏朝给的东西差。
其实,他本准备了两份礼,若是夏朝没有诚意,他就给出没有诚意的礼,可若夏朝有诚意,他自然也不会拂了对方的面子。
酒过三巡,气氛变得火热了起来。
夏朝大皇子又招手唤来在殿外候着的一批舞女上前,舞女接替了宫女,在殿内舞了一曲。
舞女的腰肢细软,身姿曼妙,几个大臣看得如痴如醉,眼睛都直了。
顾淮序垂眸低笑了一声,他抬眼看向大皇子:“大皇子带来的这几个舞姬都把朕朝中的这些大臣们看直眼了。”
大皇子浅笑一声,眼中精光一闪:“若是皇帝喜欢,诸位大臣喜欢,本皇子自然愿意割爱,枭枭妤妤……”
大皇子话音刚落,方才领舞的两个舞姬轻步曼妙地走到了顾淮序下首的几个大臣身边,给他们敬酒。
顾淮序懒懒地瞄了一眼殷勤献酒的两个舞姬,他扬一扬手,抬眼看向林珍漓。
林珍漓会意一笑:“舞姬美貌动人,这些大臣们如何会怜惜人呢,杨王最怜香惜玉了,杨王妃善良大度,不若杨王府收了这两个舞姬吧。”
杨王是先皇第四子,但并不是林珍漓所说的怜香惜玉,杨王生性浪荡,还未成亲就已经有了十三房妾室。
杨王妃是嘉成郡主的小女儿,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她嫁入王府以后,看不惯杨王这样放荡,出手收拾了他好几房妾室,曾经还打上门去,揪出了杨王养在外头的好几个外室。
两个舞姬和大皇子自然不知道这一茬,他们甚至觉着比起将舞姬送到大臣家中,还不如嫁给有权有势的杨王。
杨王妃抬眼,眼中轻蔑之色毫不掩饰,她嫌弃地看了一眼妖妖调调的两个舞姬,不情不愿的起身谢恩:“多谢皇贵妃娘娘,臣妾必定好好对待两位姑娘。”
林珍漓满意的收回了目光,笑道:“夏朝之舞果然不一般,独带一股异域风情。”
大皇子嗤笑一声:“这等舞姿算什么,蒲纱今日也打算给皇帝和皇贵妃献舞一曲,蒲纱的舞姿在大夏乃是一绝。”
说完,大皇子拍了拍手掌,在一旁吃水果的蒲纱便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起身。
顾淮序的眸子微闪,只见蒲纱的头发被绑成一个粗粗的麻花辫,辫子上点缀着闪闪珠宝珠钗,她身上披着一件粉蓝色披风,披风被她取下,她的身上上半身着着大红色绸缎舞衣,舞衣极短,露出肚子,垂下的铃铛和流苏垂在肚子上,铃铃作响。
下半身也是同色系的大红色舞衣长裙,流苏顺着大腿直至脚边,更显得她的身姿曼妙,窈窕细腰不足一握。
顾淮序的眸光一暗,他转头看向林珍漓,却见林珍漓已经是看着蒲纱愣住了。
她的眼眸微闪,心念微转,大夏终日酷暑,这蒲纱公主还能生的如此白皙细嫩也是不容易,那腰盈盈一握,双腿修长。
林珍漓的睫毛微垂,在眼睑处打出一片阴影,顾淮序最喜欢她的腰,每每完事之后,他总是会伏在她的腰上喘息,然后细细吻过她每一寸腰,他喜欢她用腿环上他精壮的腰,让他更好发力。
林珍漓的脸一烫,她不动声色地瞥了顾淮序一眼,顾淮序早已收回了看着她的目光,他看向蒲纱,蒲纱正脱了外衫,剩下清凉的舞衣。
林珍漓别过眼来,懒懒地看向一众神色各异的嫔妃。
蒲纱的手拈成兰花状,手持金铃,舞步轻盈,铃声清脆,如玉人轻歌曼舞,令人心旷神怡。
舞如火凤,热情奔放,红裙如火,照亮整个舞台,令人热血沸腾。
她身上的血色罗裙飘然转旋,明珰乱坠,绮袖并起,眸光流转间夺人呼吸。
即使是嫉妒她大出风头的一众嫔妃在此刻也不免停住了急促的呼吸,深吸了一口气,纷纷倒抽一口气,如此精妙的舞姿,如火似风,当真是人间仅有。
如果说大齐的舞蹈是清雅端丽,那么大夏的舞蹈则是妩媚撩人。
宋充容最早收回了目光,她轻笑一声:“美则美矣,太过妖娆,比之当年皇贵妃娘娘的霓裳羽衣舞,差之远矣。”
林珍漓的眼神微顿,从蒲纱的身上转至说话的宋充容身上:“舞姿不同舞态不一也是常有的,蒲纱公主曼妙舞姿,本宫见了也是如痴如醉呢。”
更别提皇上了。
林珍漓用余光看向顾淮序,见顾淮序也是盯着蒲纱的舞姿,眼睛一眨不眨,她的手在桌下紧紧攥成了一个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