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薛大人乃是如今的户部尚书,为官清廉,当真是国之栋梁啊。”
皇帝脸上的笑意一顿,转瞬即逝。
“不错,否则朕也不会让他坐到这个位置上。”
“薛琮当初为都转盐运使的时候,没有贪污一钱。”
“为了增加国库的收入,还让你口中的张员外去卖盐。”
“后来也正如薛琮的想法,国库越来越丰盈,他当真是劳苦功高啊。”
金锐听着听着,总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儿。
不知道他是不是阴阳人的事情听多了,总感觉皇帝并不是真心实意地夸赞。
而是在阴阳薛琮,皇帝其实并不喜欢薛琮?
金锐脑海中忽然想起了那一日太子殿下也去了青楼。
难不成,其实张员外的死亡和太子殿下也有关系?
金锐拧眉,但他在太子头上并没有看到任何罪名。
皇帝感慨了一番之后,赏赐了金锐不少东西,便让金锐离开了。
等到金锐离开之后,皇帝才幽幽一叹。
“你说,金锐这小子当真会明白朕的苦心吗?”
旁边玉公公笑眯眯地说道:“金大人就算是明白了,未必敢去做。”
皇帝笑着点头:“金锐就是太稳健了一些,哪像他的父亲,只是可惜了。”
金锐走出皇宫,浑然不知自己的父亲竟然也和皇帝有关。
他来到了皇城司,刘茂也匆匆而来。
看到毫发无损的金锐,刘茂的一颗心顿时落到了肚子里。
“好小子,我在京城担心你,你倒是吃的膘肥体壮。”
话虽这么说,但是刘茂还是很满意金锐如今的体格,一看就很健康。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来我家吃饭,已经让你宋姨煮上了。”
金锐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并没有推脱。
等到将在羊河县发生的事情处理成案卷归宗之后,金锐跟着刘茂回到了家中。
路上,刘茂讲述着金锐不在京城的这近两个月发生的事情。
“边境又起了战事,所幸如今已经被骠骑大将军给平定了。”
“只是军费又有了问题,薛大人想要再省一省,但是这是能省的事情嘛?”
“还好你将这笔税银给带回来了,不然他们可就要饿肚子了。”
“……”
金锐听着刘茂的话,不得不说刘茂的确是很敏锐,说的都是关键的消息
“刘叔,如今正是冬季,米粮不可能靠着农户种出来,唯有让大商户献出来。”
“而这些能献出米粮的人,基本上背后都有着靠山,也就是朝中的官员。”
“所以,薛大人想要省一省,万一百姓需要粮食,说不定可以趁机提高价钱。”
这么想来,或许白日在皇宫中,皇帝是真的在阴阳怪气薛琮。
刘茂听着金锐的分析,忍不住脊背发凉。
“这不能吧,这也太丧心病狂,万一当真如此,是要死不少人的。”
金锐继续问道:“陛下这段时间可有做什么事情?”
皇城司并不负责宫中的巡逻,所以见到皇帝,只有在皇帝召见以及早朝的时候。
果不其然,刘茂摇了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他们的消息捂得严严实实。”
皇城司虽然消息灵通,但也不可能和变态一样时时刻刻盯着他们。
金锐突发奇想。
“刘叔,我们不如发展发展现下,这样以来,各家的消息我们也能了如指掌。”
刘茂一头雾水,看着金锐双眼放光的模样:“你仔细说说。”
金锐说道:“大街上有不少的乞丐,我们将其发展成自己的人,平日里给一些米粮就行。”
刘茂想着这件事情的可行性,良久他才哈哈一笑,拍了拍金锐的肩膀。
“你如今可是皇城司总使,这件事情你办着看就行。”
金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还真的险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这种和人有商有量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在墨迹什么的呢,赶紧洗手吃饭,不然这菜都要凉了。”
听到宋姨的声音,金锐和刘茂赶紧跑了过去。
饭桌上,金锐吃的抬不起头来,宋姨这手艺当真是顶尖的。
“小金啊,你现在也算是仕途顺利,平步青云了,有没有想过娶妻生子?”
一听到这话,金锐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一旁的刘婉清连忙倒了一碗水放到金锐身边。
金锐喝了水,连连摆手,真没想到穿越了也要被催婚。
“宋姨,我现在还不想这个问题,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危险,万一拖累了别人也不好。”
金锐没有注意到的是,刘婉清原本兴奋的面容顿时黯淡了下来。
宋姨岂会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但是金锐说得也很有道理。
当初刘茂被抓,又有人来家中想要利用他们来逼迫金锐和刘茂。
这些事情都足以说明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危险性。
作为一个母亲,宋姨当然还是希望女儿可以嫁给一个安稳的人。
但是很显然,刘婉清不是那么想的。
金锐吃饱喝足之后,就和刘茂提出了告别。
“刘叔,那我先走了。”
走在路上,金锐看着先前还被围起来的青楼如今又已经开张了。
外面看去灯火通明,妙龄少女在楼上跳着舞,令人心动不已。
金锐也走了过去,不出意料看到了武瀚。
武瀚左右两边各抱着一女,脸上醉醺醺地都已经红润了起来。
“金大人,金大人你也来了。”
看到金锐,武瀚摇摇摆摆地走到了金锐的身边。
那两声金大人淹没在了人群中,只有金锐听到了。
金锐扶住武瀚:“殿下这是醉了?”
武瀚摆了摆手:“胡说八道,本宫千杯不倒。”
说着,武瀚拉着金锐走进了青楼。
金锐四处环顾了一番,和先前的模样差不多。
武瀚倒了一杯酒放到了金锐的面前:“金大人,别客气,喝!”
金锐仔细嗅了嗅,这酒水一嗅便知道十分猛烈,应该是太子在羊河县买到的秘方。
武瀚被人扶了下去,一个明艳的妓子坐在了金锐的身边。
“公子不喜欢我们楼中的酒水?客人们都说烈呢。”
金锐挑眉,难不成是他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