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乐红见儿子不说话,以为他听进去了,继续说道:“儿子,不是妈心狠,这世道复杂着呢。你和陆染染的婚姻,背后是两个家族的利益。这婚不是说离就能离的,得从长计议。沈漫漓那边,你也别给她太多希望,拖一拖,等事情都弄清楚了再说。”
司钦屿站起身,心烦意乱地在客厅踱步:“妈,我知道了。可漫漓现在怀着孕,情绪又不稳定,我也不好做得太绝。”
方乐红也站起身,走到儿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呀,就是心太软。这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容易得寸进尺。你得拿捏好分寸,别到时候被她牵着鼻子走,把咱们司家搅得一团糟。”
司钦屿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他望向窗外,夜幕已经降临,城市的灯火辉煌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自己到底该如何抉择,才能既安抚好沈漫漓,又不影响司家的利益,这一切,似乎远比他想象的要棘手得多。
方乐红自知晓沈漫漓的诉求后,心里那股膈应劲儿就像生了根似的,怎么都挥之不去。
一日,瞅见司钦屿在家,她赶忙几步上前,一把将儿子拉到一旁,脸上嫌恶的神情仿佛能拧出水来,急切说道:“儿子啊,你可千万不能在沈漫漓这事儿上犯迷糊,依我看呐,先顺着她,稳住她的情绪,等她把孩子生下来,确定是咱们司家的血脉,再随便找个借口把她打发走,省得她整天在家里哭哭闹闹,败坏咱们司家的名声。”
司钦屿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满脸的为难,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忍:“妈,这么做是不是太绝情了些?漫漓现在怀着孩子,她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
方乐红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音量陡然拔高,像被点燃的爆竹:“你懂什么!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开始做母凭子贵的美梦,咱们司家是什么门第,能任由她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随便攀附?等孩子到手,她对咱们来说就没半点用处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沉浸在激烈的讨论中,丝毫没察觉到,沈漫漓因为起夜,正蹑手蹑脚地经过客厅。
听到这番话的瞬间,沈漫漓的身子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猛地僵在原地,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熊熊怒火在眼底疯狂燃烧,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印子,钻心的疼痛却丝毫无法抵消她心中的愤怒。
沈漫漓强忍着满心的恨意,像只受伤的野兽,悄无声息地退回房间。
她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思绪如麻。
心中不断翻涌着同一个念头:“好你个司家,既然你们如此绝情,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一定要从司钦屿那儿拿到足够的钱,带着孩子远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沈漫漓满心焦虑、孤立无援之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灯闪烁,沈漫漓独自坐在街边的咖啡馆角落,周围的喧嚣似乎都与她无关。
她的眼神游离,时不时瞥向门口,手中的咖啡早已没了热气。
这时,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进来,正是秦溪。
她一眼就锁定了沈漫漓,脸上挂着热情得近乎夸张的笑容,快步走了过去。
“漫漓,可算见到你了!”
秦溪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安静的咖啡馆里格外突兀。
她拉开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漫漓,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
沈漫漓下意识地坐直身子,神经瞬间紧绷,像只警惕的小鹿。
她微微皱眉,语气中满是戒备:“你怎么找到我的?说吧,为什么要帮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秦溪轻轻一笑,那笑容里透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狡黠,她身子前倾,压低声音说:“实不相瞒,我和陆染染那可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只要你肯跟我联手把她搞垮,我保证能让你顺利嫁进司家。”
沈漫漓心中猛地一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司家母子冷漠绝情的面容,那股恨意又在心底翻涌起来。
她紧咬下唇,指甲都快嵌入掌心,犹豫了片刻后,咬着牙说道:“好,我跟你合作。但你得先说说,打算怎么帮我?”
秦溪靠回椅背,脸上露出自信满满的神情,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你就放一百个心,我在这城里人脉广着呢。不管是给你提供消息,还是在关键时刻帮你周旋,我都能做到。就算事情万一败露,我也有办法让你安全脱身,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沈漫漓听着秦溪的话,心中虽仍存疑虑,但此刻的她,就像在黑暗中独自徘徊许久的人,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尽管不确定这光亮背后是希望还是陷阱,可她实在没有别的选择。
她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秦溪的承诺。
短暂的沉默后,秦溪收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漫漓,咱们既然决定合作,就得马上行动。我需要你帮我搞到迷情药,我去买的话,太容易被查到,这可是咱们计划里至关重要的一环。”
沈漫漓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脏猛地“咯噔”一下,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她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着:“迷情药?这……这也太危险了吧?万一出了事,我和孩子可怎么办?”
秦溪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她身体前倾,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提高音量说道:“你到底想不想嫁进司家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谈什么合作。我都跟你保证了,只要按我说的做,绝对不会出问题。”
沈漫漓的胸腔剧烈起伏,她紧握着拳头,内心陷入了天人交战。
一方面是对司家的仇恨和对未来的渴望,另一方面是对未知危险的恐惧。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咬着下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好吧,我去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