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次,时苓也没准备多管闲事。
但是这一次又有点特别。
那个瘦瘦小小的跟金丝猴一样的小黄毛嗓门却巨大无比。
死命哭嚎着。
那几个小版校霸捂都捂不住,只能拾起棒球棍震慑那个“金丝猴”。
那个猴果然哭的小声了点。
这可让时苓来了兴趣。
一个男生这么能哭,眼睛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
时苓在他们的视野盲区静静看戏。
只听金丝猴抽抽搭搭的说:“钱都给你们了,你们还要怎么样!”
“当然是预约你未来所有的零花钱了,上次你的钱给了栗强他们我还没找你算账!”
“他们堵我,我有什么办法……”
时苓看的津津有味,甚至掏出一小包瓜子仁嚼着。
毕竟嗑瓜子声音大了些。
那伙人还在为难那只猴。
突然那只猴看到了躲在角落的时苓。
时苓心下一跳。
虽说她打那几个男的勉强能打过,但这么被揪出来她悄悄吃瓜看戏传出去也太不好听了。
令时苓没想到的是,这个“金丝猴”比她想象的还缺心眼。
“金丝猴”看着面前几人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于是朝时苓用口型说:“快走,他们很危险。”
时苓皮肤白皙,身量不高,四肢也同样纤细,而且长着如同校园白月光一般温和柔美的面庞。
确实很有欺骗性。
不过时苓从十岁就开始练习防身术以及各自杂七杂八的格斗技巧。
总之就是怎么能打赢怎么练,怎么能自保怎么来。
所以现在的她对付几个十几岁的小男生还是绰绰有余。
那人见时苓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向他们走来,瞬间慌了神,急忙手脚并用的示意她离开。
那人动作幅度太大,旁边几人也不瞎,于是他们顺利的转身和时苓打了照面。
就这一眼,就让他们差点跪下。
“你你你”
“你什么你?”
“我…我”
“我什么我?”
说完时苓觉得这对话实在太傻逼了,于是直接开门见山:“你们在做什么?”
时苓平时几乎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从无败绩。
哪怕一开始有人不信邪,最后也都强制相信。
那几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我…我们…在和这个同学说说话……”
“那他怎么坐到地上了呢?”
“我们在闹着玩呢,哈哈……对闹着玩呢……”
其中一人冲时苓讪讪的笑了一下。
时苓脚步不停,依然向他们靠近,于是他们默契的后退着,逐渐形成稳定的距离。
“闹着玩?正好,我也想玩玩。”
说着时苓捡起地上的废旧钢管。
可时苓还没直起身子,那几人就逃也似的跑没了影。
地上的人早看呆了,似乎没想到一个人居然能靠气势就把三个比她高一个头还多的校霸吓跑。
看着那人一直发呆,时苓先开了口:“喂,你怎么样?要去医院吗?”
那人并没有太重的伤势,该庆幸时苓来的早,还是悲哀有霸凌者的存在呢?
“我,我没事的,谢谢你!”
“举手之劳,你怎么不去告老师?”
“他们说告诉老师和家长就要收加倍保护费。”
看到这个家伙一脸认真,完全不像开玩笑,甚至对此有几分深信不疑的意思。
时苓由衷的叹了口气。
“……”
时苓觉得自己的脑子有没有问题另说,面前这个家伙脑子高低缺点重要部件。
“以后他们再欺负你,你可以报我的名字,说我会给你报仇,应该能顶点用。”
“好,我记住了,谢谢你!我叫程坎,你叫什么名字?”
“时苓。”
程坎瞬间呆住,眼睛瞪的像铜铃,不过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精明,只有呼之欲出的清澈愚蠢。
“怎么了?没听过我?”
程坎抹了把自己的脸,眼泪和鼻涕混为一团,时苓看着直皱眉,从口袋拿出一包手纸递给他。
程坎瞬间又一副感恩戴德,感动到快哭的表情,好不容易止住的水龙头又打开了阀门。
“……别哭了,求你。”
程坎抽泣着说话:“……你的名声…简直…像…闪电一样响亮!”
比喻的很好,下次别比了。
看程坎哭的停不下来,时苓思考起了哄小孩的手段。
于是从书包拿出一把棒棒糖问程坎要哪个。
吃了糖的程坎果然没工夫哭了。
世界久违的安静。
好消息:这次好人有好报了(得到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句谢谢)。
坏消息:这家伙赖上自己了(不过也不是不行【傲娇jpg.】)。
尽管时苓再三强调自己阴晴不定会逗他玩,他也毅然决然的要跟着时苓。
于是时苓就多了个爱哭鼻子的小弟。
后来兴许是孩子成熟了,不随便大小哭了,随着青春期拔高的身量和逐渐结实的身体让程坎摆脱了金丝猴的外形,并且他也立志往顶天立地男子汉的方向发展,不过目前还是正在进行时。
现在三四年过去了,不知道程坎后悔跟着她了没有,不过她逗程坎逗的很高兴。
——
“说起来,坎子高中刚入学还被以为是染黄毛的非主流呢!他的头发本来颜色就浅,在太阳底下一照,更是金碧辉煌哈哈哈哈。”
时苓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欢呼声。
时苓腾的站起身。
果不其然,“教师舞蹈团”演出即将开始!
“栖寒,想不想去前面看节目?”
他们所处的位置实在靠后,哪怕是站在凳子上视野同样欠佳。
“可是前面没有位置。”
萧栖寒并没有什么感情的声音响起。
确实如此,既然他们的班级已经排到了操场的角落,前面自然是人山人海,根本看不出哪里有空隙可以插进去。
“哎呀,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去不去?”
时苓兴奋的张望着台上,朝萧栖寒挥舞着左手。
“去。”
干燥有力的手掌牵住了时苓挥舞着的有些泛凉的指尖。
时苓一瞬间仿佛大脑被电击一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晚上的风是不是有些凉?”
时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萧栖寒的表情似乎并不觉得这个动作不合理。
仍在用自己略高掌心向时苓的指尖传送热量。
该告诉他男女授受不亲?但碰到萧栖寒自己显然不吃亏,如果不是自己不喜欢陌生人的触碰,自己高低得得寸进尺的再耍耍流氓。
她缓缓转头看向他们相牵的手。
时苓眨眨眼,呼吸不自觉加重了几下,又很快恢复。
手指挣脱萧栖寒的手掌,行云流水的反握住萧栖寒的手腕用力拽着他从队列另一侧的空地向前跑去。
“走…走吧,快开始了。”
尽管时苓的动作相当生猛且摸不着头脑,萧栖寒仍然游刃有余,亦步亦趋的跟着时苓奔跑。
结果时苓直接把他领到了舞台的侧面,再靠近几米就能和台下准备下一场节目的学生们打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