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次找三尾狐行踪一事,殷南淮只让张祭海一人前来。
可是恰好沈彦在上京惹了事儿,沈贵妃特地讨好殷南淮,让沈彦一同前来协助,功过相抵。
张祭海身为国师,还是北殷天伏司的督主,天伏司是北殷主管铲除妖物邪祟的地方,也是殷南淮设立用来笼络奇人异士的。
毕竟这天下还在乱世中,各地都是妖魔邪祟,而修士的数量正在骤减,各大宗近年来也有些有心无力,一个国家总归要有自保的能力。
张祭海的地位可比沈彦这三皇子低不了哪里去。
如果不是沈贵妃,哪里轮得到沈彦这个一事无成的三皇子在殷南淮面前受宠。
现在张祭海都这么警告他了,沈彦只好打碎了牙往里吞。
“我知道了。”
沈彦阴沉着脸,紧紧握着拳头也不回地离开。
宋若和宋知府这心底现在都跟明镜似的,保着温桑桑这步棋他们总归没有走错。
沈彦走后,宋若朝着张祭海讨好道:“国师大人,那知晓三尾狐踪迹的鹦鹉精现在就在我们的掌控中,不知您何时想审问?”
张祭海在贵妃榻上撑着头,微眯着眼,黑色华服垂落在地,眼尾一抹红色朱砂弯起弧度。
“在手里头就总归会问出来,宋知府,宋秀才,你二人此次有功,等得到三尾狐的下落,重重有赏。”
宋知府立刻跪拜,“多谢督主!”
宋若站着迟迟没有跪拜谢恩。
张祭海眼神稍冷地看过来:“怎么?宋秀才不想要赏赐?”
只见宋若神情有些紧张,眼里似乎在想些其他的。
宋知府心中惶恐,这宋若怎么回事儿?冒犯张祭海那可不是掉脑袋这么简单的!
“督主见谅,我这侄儿恐是一时太过激动,所以才会失礼。”
宋若最终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话,躬身朝张祭海拜谢道:“多谢督主。”
张祭海饶有兴致地看着宋若,阴柔的嗓音轻哼了声。
“我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宋知府和宋若走出房间,行至云廊下时。
竟见不远处有两道“相互依偎”在一起的身影,赫然是秦九昀和温桑桑。
从两人的角度,就见那身形挺拔高大的男人从后拥着娇小的女子,一副琴瑟和鸣。
是夜夜风微凉,秦九昀牵着温桑桑的手离开,刚好便碰上了宋知府和宋若。
秦九昀:“宋知府,宋秀才。”
温桑桑反应过来,连忙朝宋知府和宋若心虚喊道:“舅舅,表哥。”
宋知府微微笑着颔首。
他以往没仔细见过温桑桑,如今一见,他总归知晓自己那侄儿为何变成那般优柔寡断了。
宋知府心中幽幽叹道,此女果真貌如祸水啊!
宋若见了温桑桑,她今日被污蔑,一身狼狈时,他分明想上前,却没那个底气。
她不过是一个骗子,他利用的对象罢了,可是他这心底怎会莫名空了些什么?
宋若看着温桑桑,温桑桑内心无比心虚,他一早就知道她故意勾引她,还和她作戏。
她现在在宋若面前,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样尴尬。
宋知府皱眉,用手肘推了推宋若,宋若这才反应过来。
秦九昀:“宋秀才,麻烦让一下。”
宋若侧身,秦九昀冷眼看他一眼,无声的硝烟在空气中弥漫。
秦九昀拉着温桑桑离开。
温桑桑视线瞟向宋若,宋若的心机分明不比秦九昀低,为何他也会流露出那种怅然若失的情绪。
那道窈窕身影很快渐渐远去,如斯美人,世间仅有。
宋知府抬手让侍从离开。
宋知府见宋若魂不守舍那模样,他低沉着嗓音提醒着宋若:“她就是一个骗子!现在搭上了秦九昀你觉得她会看你一个小秀才一眼吗?!而且你拿什么和秦九昀争!”
宋若收回视线,似在喃喃:“是啊…她就是个骗子…”
可这个骗子,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一开始她本该是他宋若的。
和她纠缠不休的就是他宋若,而不是秦九昀了。
…
温桑桑回了房间便被秦九昀压着亲。
秦九昀撑在上方喘息着,看她气息不稳地张着嘴小口吐息,娇艳的红唇被吻得水光潋滟。
他喉结上下滑动,分明很想发泄一番,可是却硬生生忍住了。
他又不是傻子,宋若那眼神他怎么会看不出?
分明就是觊觎。
也对,如果不是老虎精横插一脚,现在和她在一起的就不是他秦九昀,而是宋若了。
一想到她会在别人的身下,怀上别人的孩子,秦九昀莫名呼吸加重,凤眸闪过偏执情绪。
越想心底就越是在意,他再次伏身狠狠吻住了温桑桑。
温桑桑眼神迷离,那股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纤细的手不可控地攀上了男人的肩膀,只想索取更多。
因为温桑桑的动作,秦九昀心底的欲望燃烧地更强烈了,就算知道她只是为了讨好他才这么做,他心底滋生的疯狂更甚。
锦帐落下,在那小小天地间,炙热气息翻滚,却又极度克制。
翌日。
秦九昀再一次扶着老腰从房间里走出。
等在外面的闻天见了这副秦九昀,不禁微怔,他是个成年男子,该懂的都懂。
他脸色有些苍白,她不是一心想逃离吗?为何会对大师兄这般热情?而且她都怀孕了。
她一定是在欲擒故纵,一定是这样…
“大师兄,那只鹦鹉精迟迟不肯说出三尾狐的行踪,欧阳修士让你过去一趟。”
秦九昀手还扶在腰上。
“走吧。”
闻天的眼神有些变了。
“大师兄,赵辛娘都怀孕了,我听人说这前三月是危险期,你还是不要…”
秦九昀冷眼看过来,闻天立刻换了说辞,“我只是怕他耽误你,毕竟她最会说谎了!”
“管好你自己就行。”
秦九昀踏步离开。
闻天站在原地,给了自己的嘴一巴掌,他怎么会给那个赵辛娘说话呢?!他这嘴真是疯了!
他刚好打下去,面前的房门被人打开了,面前的女子穿着一袭碧色衣衫,肤如凝脂,眉眼如画般清绝。
闻天一时晃了眼。
可温桑桑却翻了个白眼,又将房门给关上了。
大早上看见闻天,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