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还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个谎会给她带来多大的灾难。
“法海...法海...法海...法海...”殷南淮神色若滞,嘴里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他才是那个与“法海”有莫大仇恨的人一般。
柳如烟还想着如何糊弄殷南淮,然后自己逃跑,她凑上前。
“那和尚实力高强,就不连累阁下替我报仇了,只希望阁下能尽快放开我,让我去救我相公。”
背对着柳如烟的中年男人低笑出声,似是在喃喃自语一般:“法海为什么不愿意放过你们呢?是不愿意放过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们...”
柳如烟微愣,不解面前这人为何变得如此神伤,这个故事她白用不腻,以往那些人听了都会放过她的。
不过这一次,柳如烟心底的幻想要破灭了。
一道强大的威压铺天盖地地朝她席卷而来,柳如烟根本没有防备,她半张脸直接在地上砸出一个坑来,鲜血直接从嘴里喷溅出来。
而做这一切的人正是面前的殷南淮。
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真是巧了,你的这个故事我也听说过,可故事的主人公貌似不是你这只猫妖吧?”
柳如烟身体和心理都遭受着极大的折磨,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知晓那个故事。
柳如烟“翻车”了。
殷南淮居高临下地看着笼子里的柳如烟,在他眼里,杀死柳如烟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不过殷南淮并没有急着杀了她。
他问道:“可否告诉我,这个故事你从哪儿听来的?”
柳如烟的头被那股威压压着,她的整个口腔都变了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她剧烈挣扎,殷南淮松开了她。
柳如烟得到解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整个人缩在笼子角落里,眼神恐惧地看着殷南淮。
殷南淮面上带着儒雅的笑容,可他说出的话却无比残忍。
“你若是不说,那我就只好对你进行搜魂了。”
搜魂,那种禁术一用,被搜魂者无一不会变得痴傻。
柳如烟颤抖着:“我说…我说…”
…
闻天带人正要去找叶清的时候,她是被弟子扶着回来的,她脸色极为不好,而且身上都不少伤口。
闻天当即派人将叶清带回玄天宗疗伤。
叶清在最后即将晕倒过去的时候,她拉住了闻天的手:“闻天!”
闻天看过来。
叶清:“与我交手那人体修的是邪道,你要小心。”
说罢叶清便晕倒了过去。
闻天紧锁着眉头,连忙让人将叶清带回玄天宗。
黑堂的地址是被叶清带着玄天宗的人给找到了,当闻天找到的时候,整个黑堂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一座被屠戮的“空城”。
“大师兄,里面的人都死了,而且他们都是北殷朝中一些重要的官员。”宫殿外,弟子正朝闻天禀告道。
闻言,闻天沉着脸走了进去,被秦宴血洗的宫殿,那些尸体还倒在原来的地方。
一弟子觉察到尸体身上的皮肤颜色不对,将尸体翻了个身,那宛如青面恶鬼的模样,直接将那弟子吓倒在了地上。
“鬼啊!”
“死人而已!你这么害怕…”
有弟子上前安抚,不想在看见那尸体状况时,脸色一变,连忙朝闻天喊道:“大师兄!你快过来!这尸体不对劲!”
闻天走过来,那已经半尸化的尸体他再清楚不过,当初在清水县李府那群人,最后中了尸毒就是这副鬼样子。
常年震惊道:“为何这些人会变成这副模样?难不成他们也中了尸毒?”
黑堂的人也中了尸毒?真是匪夷所思。
这时有弟子来禀告道:“大师兄!我们发现了北殷的三皇子沈彦,他…”
听到沈彦,常年问道:“他如何了?”
“你们去看一眼就知道了。”那弟子脸色有些不好。
闻天和常年跟着弟子来到了第四层的宫殿里,刚一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臭味儿。
众人掩鼻进入。
那弟子带着闻天来到一床榻面前,他掀起床帘,只见一个浑身骨瘦如柴的老叟躺在床上,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下体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味儿。
不仅如此,在他身旁,还躺着一具女性尸体,赫然是沈贵妃。
闻天一眼认出老叟就是沈彦。
常年脸色诧异:“沈彦?!你为何在这里?”
沈彦已经油尽灯枯,他还能活到现在全靠温桑桑灌的那点儿灵力,自秦宴血洗黑堂宴会以后,整个黑堂的人都不知被他弄到哪里去了。
沈彦没人服侍,什么都在床上解决,而且他身边还多了一具自己母亲的尸体。
沈彦睁着眼睛,或许是终于有人来了,眼泪从他眼角流出。
苍老的嗓音从他喉咙里发出,“闻…天…是你们…”
见沈彦如今连说句话的力气都要没了,闻天抬手就要给他注输灵力。
不想却被沈彦制止了。
“别…别救我…让我死吧…”
沈贵妃已死,沈彦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力量。
沈彦以往做了许多恶,凭着自己北殷三皇子的身份,权势滔天,他的前半生几乎是顺风顺水,只是后半生却因为觊觎温桑桑,被魔物给废了。
现如今变成这副模样,知晓沈彦以往做过的恶,常年心底觉着他这算是咎由自取。
沈彦苦笑着,“要是…我知道赵辛娘是…三尾狐…我说什么…也不会去招惹她了…”
闻天和常年两人都沉默了,当初沈彦联手云念,三尾狐温桑桑突然中了死灵粉,死在了小小的清水县里。
不过沈彦接下来的话,都让两人有些怀疑起来。
“闻天…我告诉你…当年…我…我并不知晓…云念是要给赵辛娘下死灵粉…那碗药明明已经被换掉了…为什么…为什么她还会死呢…”沈彦说着,他神情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常年:“可那死灵粉,就是从云念身上搜出来的。”
沈彦摇头:“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那药明明已经被换了…我是被冤枉的…”
闻天:“是不是你做的都已经无所谓了,沈彦,你本就作恶多端,现如今变成这样…”
也是他沈彦咎由自取。
沈彦悲痛地哭了出来,现如今这一切,就是前半生犯下的罪孽所受到的惩罚。
“对,是我咎由自取,都怪我…”
沈彦哭着,最后他苦笑着,“闻天,我…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儿吧!”
闻天:“你说。”
沈彦问道:“你们来苏州城,是为了…为了调查苏州城瘟疫一事儿,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