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怕扰了曲承欢休息,在芷澜宫旁边空置的院子里审问惠妃。
孙嬷嬷带着惠妃及青瑶宫上下宫人,尽数被押解至此,等候在院落中的太监们手中皆持着板子,气氛凝重。
“行刑!”程海一声令下,除了惠妃与王嬷嬷跪在太后和齐晟面前,青瑶宫的其他下人均被按倒在地。
太监们举起板子,重重地落下,顿时哭嚎之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院落。
“陛下,为何无故责打臣妾身边的奴才?”惠妃蹙眉不解。
齐晟没有理会她,太后看惠妃的眼神也带着怨毒。
过了一会程海走进来
“陛下,这些人都招了。昨日画屏姑娘去请陛下,是王嬷嬷不让给陛下传信,也是王嬷嬷下令责打的画屏姑娘。还吩咐了再有芷澜宫的人来传信一律不许报,后来又借着陛下禁足昭仪娘娘的由头差人锁了芷澜宫。”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昨日画屏来时,奴才正在服侍陛下,对此事并不知情。”
他急于撇清自己,程海身为御前总管,不仅精通察言观色,更懂得如何明哲保身。
程海又瞥了惠妃一眼,缓缓说道:“至于是否得到惠妃娘娘的旨意,奴才实在不知。”
程海得齐晟的信任,定是有过人的本事,皇上一个眼神动作想干什么他门清,他知道皇上这次肯定要对周家下手,不论如何惠妃是跑不掉的。
“你竟然敢污蔑本宫。”惠妃愤怒地呵斥程海,“你这个狗东西……”
“啊~”
漫骂的话还没出口,天际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撕裂.
惠妃的脸庞蓦然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她猛地回头,只见齐晟双眸赤红,手中紧握着一把银色的长刀,刀身上红色的液体往下滴落。
王嬷嬷的身影踉跄了一下,定睛一看,她的手臂已然不见踪影。
程海汇报完毕,齐晟迅猛转身,一个箭步跨出,从贴身侍卫手中夺过长刀,毫不犹豫地挥刀砍向王嬷嬷。
惠妃颤抖着双手,摸了摸脸上的液体,一抹鲜红瞬间刺痛了她的双眼,吓得尖叫起来。
“带下去,别让这个老狗死了。”太监把王嬷嬷拖了下去。
齐晟提着刀往惠妃这边走来,蹲下身看着惠妃问问:“朕问你昨日的事你知还是不知?”
看着齐晟这个样子惠妃吓得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挪动:“陛下,你……”
“回答朕!”齐晟怒喝,实在没耐心听她的理由。
“臣妾知道又如何,一个和侍卫不清不楚的女人,竟值得陛下如此相待,她想截走陛下,下臣妾的脸面,臣妾怎会允许。”
“因此,你就散布谣言,称曲昭仪腹中的孩子并非龙种,还擅自锁了她的宫门,打了她的宫女。真是歹毒至极。”太后终于忍无可忍,对着惠妃厉声斥责道。
“来人,惠妃降为采女,打入冷宫。”
\"陛下,臣妾究竟所犯何罪,让您如此对待臣妾?\"惠妃茫然无知,尚不知大皇子已不幸夭折的消息:\"臣妾不过是不愿让曲承欢将陛下带走,陛下便如此苛责臣妾,可臣妾的父兄正为陛下守护江山啊。”
人不作死就不会死,她的父兄帮他守着江山,好啊,真是好,这周家该好好收拾了。
“如此蠢妇,该当杖毙才是。”太后愤慨至极。
齐晟没有回复太后,而是先坐下来,丧子的痛苦似的他整个人都很颓丧。
“程海,青瑶宫凡事与此事有关的一律杖毙,不知情者发往辛者库,把那个王嬷嬷连同其家人一起羁押,带往慎刑司杖杀,让后宫的嫔妃全部过去观礼。”
“在此之前先去传旨,封曲昭仪为荣妃。”
“荣妃怀了双胎竟然未诊出,齐太医、李太医罚奉一年,贬一级。再去告诉百官,今日罢朝”
“遵旨”
齐晟一一的交代着要做的事情,总之但凡沾边的都逃不过去。
“月华宫修葺得差不多了,你再去看看缺什么,赶紧添上,等荣妃出月后迁过去。”
月华宫是曲承欢在刚有孕的时候就开始修葺了,那里地方比较大,她们母子住着也舒服,就是想等孩子生下来再给她一个惊喜。
“陛下,昭仪醒来之后知道小皇子出事的消息伤心欲绝,您快去看看吧。”芷澜宫的宫女此时还不知道曲承欢已经成为荣妃。
齐晟起身就往外去,因为刚才砍了人身上沾了血,先换了身衣裳,自己常宿在芷澜宫,所以就这里就备了几件衣衫。
“我的孩儿,你们放开我,我要去看他。”昭仪娘娘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满是绝望与哀伤。
“娘娘,您此刻需多加休息,月子期间切莫伤了身子,身体要紧啊。”宫女轻声劝慰。
齐晟在寝室门口看着承欢如此悲绝的样子,心痛不已,立即上前抱住了她,宫女们贴心的退下。
曲承欢拼命的挣开齐晟:“我的孩儿,我的孩儿。”
齐晟极力安抚着她,“别这样,欢儿,朕会安置好他的。”
“安置好?如何安置?让他躺在冰冷的棺材里,埋在冰冷的地下吗?齐晟,你好狠的心呐,就因为惠妃无缘无故的指认我,就疑心于我,可笑所谓的情意竟然如此脆弱,你竟然置我与孩子于不顾,让我的孩子活活憋死,那也是你是孩子呀!”
曲承欢声泪俱下,句句控诉。
齐晟红着眼眶摇头否认:“不是的,欢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
曲承欢捂住耳朵泪流满面:“我不听,你给我走,你给我走。”
齐晟紧紧抱住她想让她听自己的解释,曲承欢根本不想听,对着齐晟咆哮:“走,你走!你走啊!我不想见到你。”
“好好,欢儿,朕走,朕这就走,你别这样,朕心疼。”齐晟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与痛楚。他
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更不知道她如果再提起那个夭折的孩子自己该怎么说,说到底自己的确是有错的。
齐晟刚走,曲承欢就不再演戏,让玉珠把女儿抱过来好好亲近。
虽然她不爱齐晟,但对于这稚嫩的生命,她却满怀喜爱,这就是血脉相连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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