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游骂了一句脏话,拎过地上的棍子直接上去了。
竟然是枝枝朋友的父母,哪里配啊。
傅清衍和左游活动了一下筋骨,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几辆车相继离开,只留下一对挨揍的父母,被捆到半夜才有人找过来。
“少爷真在这里。”
“快快快扶起来。”
“天杀的到底是谁做的,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他。”
伤势不严重,主打一个侮辱。
不仅如此,最近也上不了镜,没办法捞钱了。
他们走后,景家亮了一夜的灯,景老爷子不仅没找凶手,还把他们都丢到了医院里自生自灭,无论是给过的卡还是各类奢侈品全都收走了,并且说,以后景泰清也不用他们管了。
这是景家第一个由老爷子看管的孙辈。
这个消息一出,景家人没一个睡得着的。
两个小朋友什么都不知道,乖乖的躺在小床上进入梦乡。
颜绒轻轻掩上门,他靠在门边,拉起傅清衍的手,“疼不疼?”
“不疼。”
次日一早,枝崽和景泰清揉着眼睛被傅清衍叫醒,小朋友们挨个洗漱,每个小脸上都涂好了宝宝面霜,软绵绵的抱了抱傅清衍。
“叔叔,早上好。”
“爹地,早上好。”
傅清衍领着去吃早餐,颜绒早早的坐在餐厅用餐了,他今天要出门拍广告,简单的喝一杯黑咖啡,吃几片吐司。
小崽眉毛耷拉下去,“爸比吃的太少呀。”
小大人一样,还把盘子往颜绒的方向推推,“爸比吃。”
“爸比吃饱了,枝枝吃吧。”
颜绒要出门了,他走一步,小枝崽走三步,胖嘟嘟的小宝宝抱住颜绒的腿,奶声奶气的说,“爸比早点回来。”
“枝枝会想爸比。”
“爸比工作要注意安全…”
谁家的小大人,傅清衍弯下腰,一把抱走,“好了,快放爸比去工作,和泰清哥哥去玩。”
小崽气鼓鼓的看着傅清衍,和颜绒最后挥了挥小手才跑进屋子,重新爬上椅子。
小奶音再次出现,“哥哥,今天危星明宝温庆都来玩。”
“宝宝会做蛋糕,我们一起做蛋糕吧。”
嗯,被奶奶带着一起做也是会做。
中途,景家的管家来了,不止给景泰清带了新衣服,又给傅家送了礼物,每个人都很精细,一看就是认真选的。
傅清衍打电话到枝枝的卧室,让小崽带景泰清下来,景家看样子是有话要说。
下来时,枝枝紧紧抓着景泰清的手,明明小一岁,偏偏要站在景泰清的前面保护他,软绵小脸上满是严肃。
景泰清穿着颜绒买的新衣服,气息安静柔和,瞧着比在景家的时候好许多。
他开口:“管家爷爷,我爷爷让你来的吗?”
景家的管家年龄也大了,只比景泰清的爷爷小几岁,笑眯眯的递过一个背包,“对,先生让我来给小少爷送东西。”
“还有一件事,您的东西都搬到老先生的院子里了,以后您跟着老先生住。”
“我爸爸妈妈…”
老管家打断,“少爷和夫人做了错事,以后不会回景家了,小少爷请放心,以前的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了。”
景家的态度,来的真是快。
小朋友低下头,抓紧了新书包,里面重重的,不再是空荡荡的,有很多东西,他好像没有什么心情看。
一双安静的眼睛,在看着老管家。
“我知道了。”
景泰清从小就明白很多道理,自记事起,在景家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受,接受父母,接受规则,以及接受安排。
老管家离开,景泰清抱着书包蹲下来,他揉了揉泛酸的眼睛,对枝枝说,“我不知道现在是开心还是难过。”
明明是他的爸爸妈妈,却对他不好。
不好的人离开他,应该开心的。
枝枝面对面的抱住景泰清,大眼睛看着傅清衍,是要爹地离开的意思,傅清衍进去,小崽软绵绵的开口,“枝枝在。”
人不能选择的事情有很多。
远离父母对他的成长来说,有非常大的益处。
两个小朋友都知道。
只是景泰清太小了,他需要慢慢消化,自我思考,“枝枝,他们对我一点也不好,会撕掉我的作业本,会不让我睡觉,会打我…”
小崽伸出软乎乎的手指,拍了拍景泰清的背,学着颜绒的方式安抚朋友,“以后他们不可以伤害哥哥了。”
景泰清不常哭,此刻眼泪却像是止不住一样,一直在掉。
如果有一天,爷爷不想要他了,他是不是也会像现在的父母一样被丢出去。
“枝枝,你可以和我一直做朋友吗?”
四岁的孩子,也会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他的吗?
他会,并且毫无归属感。
枝崽确定,“我们就是朋友呀。”
景家是他的家吗?
比起用家来称呼,更应该说是动物世界的马群的圈养地,斗兽场。
随着他的成长,每一天的竞争都会更加强烈。
景泰清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必须在这场争斗中活下去,无论是像父亲一样无能,还是像大伯那样心机深沉。
他不愿意自己成为算计,也不愿意枝枝成为算计。
小崽给景泰清擦眼泪,自己也变得泪汪汪的,嘴巴一抿,眼泪刷刷的掉,“哥哥哭,宝宝也哭。”
景泰清低下头,抱住委屈小崽,“不哭不哭,我们都不哭了。”
他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
临近中午,危星和明宝先一起来,温庆在后面独自过来,枝崽和管家叔叔一起开门,挨个抱抱朋友们。
景泰清站在后面,他穿着和枝枝不同色的家居服,安静的待在一旁,视线紧随枝枝。
“明宝姐姐。”
“危星哥哥。”
“温庆哥哥。”
景泰清张开手臂,“枝枝,你没有抱我。”
快要转晕的枝崽转过头,哒哒哒跑过来,额头靠在肩边,“哥哥,抱!”
危星抿唇,“枝枝,泰清在你家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