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早产一事...与你是否有关?”衍腾也不愿意相信是妗兮动的手,可所有的证据都摆明了就是妗兮动的手。
妗兮唇边带着淡淡的嘲讽,眼眶湿润,抬眸定定的看向满眼复杂甚至夹杂几分悔意的衍腾,“我为何要伤害皇后?难道就因为她腹中怀有你的孩子吗?”
“亦或是她分走了你的宠爱?自我迁宫到清幽宫后便再无妄想过皇上的宠爱,今日我与青枝是外出了,可从未到过风仪宫,你信吗?”
“放肆!好一个元贵妃!好一个镇国公,谁教你如此不敬皇上!”太后怒声呵斥,“你说你从未到过风仪宫,是想说哀家,皇后众人刻意陷害你吗?!”
太后眼前发黑,猛然晕倒在吴嬷嬷身上。“太后娘娘!”,“母后!太医!宣太医!”衍腾只能松开妗兮的手,抱着昏迷的太后走进一旁空着的房间内。
等太后再次醒来时,看着守在一旁颓废沧桑的儿子,心疼出声,“皇后如何了?孩子...可还好?”
衍腾双眼布满了红血丝,见太后终于醒来,松了口气,“皇后无事...孩子也平安诞生了。”
“当真?皇后的身体...?”太后有些不敢相信,当时的情况多么危急,没人不清楚,“真的,太医说皇后伤了根基,日后可能不会有孕了,孩子身体孱弱需仔细养着。”
“哀家就知道...余氏,皇上准备如何处置?”太后闭上眼睛小声说道,忽然想到罪魁祸首,目光不满的扫向面色难看的衍腾,不待衍腾开口便自己做主说道。
“余妗兮谋害皇嗣,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打入冷宫,镇国公余昶降为侯爵...”
“母后!刺激皇后生产的香至今没有查出是从何而来,母后如此果断,实在有失偏颇。”衍腾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妗兮被褫夺封号,打入冷宫,母家降职。
太后冷哼一声,“依皇上所言,该如何处置余氏才不算有失偏颇?”
衍腾朝太后微微俯身,“依朕看来,贵妃虽不知情可确实被人当了靶子,便降为...元妃,禁足清幽宫,无召不得出,镇国公教女无方,停职反省半旬,如何?”
“不如何,既然这样的话,便褫夺封号,贬为庶人,终生禁足清幽宫,镇国公教女无方,停职反省一旬。”
“母后...”衍腾还想说什么就被太后坚定的让人送他离开,“慢着!皇后九死一生为皇家诞下麟儿,皇上应当陪在她身边才是,若是哀家知晓皇上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这后宫之中多的是让人不知不觉消失的方法...”
太后轻飘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衍腾垂在两侧的双手止不住握紧,冷声询问,“母后是在威胁儿臣吗?”
“哀家怎么可能威胁皇上,哀家不过是提醒皇上别被人迷惑,当真成了一名昏君!”
衍腾手中的权力已经在逐渐收回,太后会这般与他作对,赌的便是当年不受先皇喜爱,母子俩相依为命的情分。
太后看着衍腾僵硬的身体,长叹一声,缓缓开口,她知道不受掌权人喜爱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可皇位本该由中宫嫡子继承!
“皇后是你当时坚持要娶的,也是你亲口向哀家承诺,不会像先皇那般...哀家只是在拨乱反正罢了...”
衍腾没作出什么反应,快步离开了这个令他窒息的屋子。
又是一年宫宴,皇后生下的皇子刚出生就被封为太子,除了清幽宫无人靠近,皇宫中的所有宫殿都挂上红绸迎接新年的到来。
妗兮一袭白衣双眼无神的坐在窗户前的地上,在外面打扫的宫女小声交谈着,一个圆脸呆萌的小宫女凑近,眉目清秀的小宫女身边,小声询问,“宸王殿下真的...死了吗?”
眉目清秀的小宫女,抬头望了望四周,才小声回答,抬着下巴指着跟前紧闭的大门,“我偶然听到在御前伺候的公公说,那位宸王爷想要把里面的娘娘带走,陛下不让。”
“然后不知发生什么了,两个人打起来了,宸王爷回府的那天晚上就暴毙身亡了...”
“天哪,真的吗?不是因为宸王爷冒犯了皇上吗?原来事实竟然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否则届时我们都没命了!”
“嗯嗯,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好想见一见里面的娘娘啊,听她们说娘娘特别漂亮,像仙女一样!”
“嘘,低声些,长得在美又能怎么样呢?现在还不是被禁足在这里,这些事情都不是你我该考虑的。”
眉目清秀的宫女推着圆脸呆萌的宫女往外走去,这一片她们已经打扫干净了,该换地儿了。
“青枝!青枝...”妗兮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想从地上起来,却发现双腿无力,根本起不来,下意识叫出了青枝的名字,可是青枝被太后下令杖毙了...
妗兮只觉得头重脚轻,艰难从地上起来,不停的拍门,手很快就红肿起来,她也没发现,“开门!开门啊!求求你们开开门...我要见皇上!”
“开门啊...”无论妗兮发出什么样的动静,门外守着的人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对她的求情视而不见。
不知拍了多长时间的门,双手已经红肿麻木,嗓子干哑的发不出声音,妗兮无力的瘫软在地上,额头抵着门,小声呼唤,“开门...”
不知看到了什么,原本黯淡无神的美眸忽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妗兮缓缓伸手,“你来接我了吗...?我后悔了...”
妗兮好像看到了清冷如月的男子朝她伸出双手,眉眼间满是柔情。
“真的后悔了...你别急,我这便来寻你了...”,妗兮缓缓起身,在空荡的梳妆台下面的小盒里,翻出一把匕首,这还是青枝给她留下让她以备不时之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