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铃迎着父亲带着请求的眼神。
她说道:“爸,我是恨着你们,有时候恨不得将你们暴揍一顿。”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杀人,要人命。”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抑或将来,我和我哥都是在自保,我们不会主动欺负人,但也不让人欺负。”
“爸要是担心你的宝贝儿子以后会落到我手里,会被我整死,那就回去跟你儿子说,以后,见到我就有多远闪多远。”
“主要他不动我,我又不是闲着没事做,去动他。”
她不可能保证章海帆的未来。
她只说,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章海帆不找她的麻烦,她就不动章海帆。
若是章海帆要动她,对不起,她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是你弟弟,比你小了好几岁,就算他找你麻烦,你就不能让一让他?尊老爱幼懂不懂?你们是亲姐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章铃反问:“爸,天伯比你年长几岁,若说尊老爱幼的话,爸就不能让一让天伯,让天伯收购了你的公司,那样不就落得尊老的美名了。”
“怎么可能!他算什么老?他都七十岁了。”
“只比我大几岁而已,况且,他是我的死对头,他处处针对我的。”
章铃呵呵地笑,“刀扎在爸身上的时候,爸觉得痛,难道扎在我身上,我不知道痛吗?”
“章海帆今年有十九虚岁了吧?他已经成年,算哪门子的幼?”
“他姐弟俩也是处处针对我,不想让我好过,恨不得弄死我,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让着他?”
“爸,我是你的亲生女儿,跟你很像的,你无法忍受的事,我也忍不了。”
章慕天张嘴,想反驳女儿,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一张老脸慢慢地涨红,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气的。
“你,你回去吧,我会下达一份文件,告诉所有人,从明天开始,华艺玩具有限公司全权交给你打理,你空降过去当华艺的总经理。”
“袁经理还是经理,但他职位没有你的高,你能不能解决他,那是你的事,我只看结果。”
章慕天不想再和女儿说下去。
他会被气死的。
章铃说道:“行,我明天就去上班,三个月后,我会交出一份答案给爸的。”
章慕天摆摆手,示意她快点出去。
扭身,章铃往外走。
却在办公室的门口遇到了袁秋莹。
两人可以说是仇人了。
仇人相见,那是分外的眼红。
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谁都不开口。
最后,还是袁秋莹让路,让章铃先出去。
章铃从她身边走过后,她还扭头看着章铃走远。
直到看不见了,她才进办公室。
“老章,章铃又来做什么?”
袁秋莹走过来,问丈夫。
“你不是去医院探望你的前妻吗?这么快就回来了?该不会是连人都没有见到吧?”
她这话是又酸又带刺。
章慕天在心里叹口气。
自从他找到长女,跟长女做了一笔交易后,他家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馨宁静。
天天闹得他头都大。
“思华还没有完全康复,我跟她说了几句话就回来了,工作那么忙,我哪能在医院待久?”
章慕天朝妻子招手。
等袁秋莹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旁时,他拉住了妻子的手,拉她坐到他的大腿上,他两手搂住她的腰肢。
儿女都成年了,秋莹的身材还保持得很好,跟她出门,别人总以为她是他的女儿。
夫妻俩就相差十岁而已。
“秋莹,我去看她是让她劝一劝腾飞的,没有其他意思,你不用吃醋。”
“我爱的人是你,早就是你了,我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否则也不会和她离婚的。”
“就她现在那副病容,显得比我还老的样子,我也看不上呀。”
霍思华因为生病的缘故,看上去是显老很多。
没有生病之前,她其实也注重保养。
一病,就变了。
袁秋莹两手搂住丈夫的脖子,说道:“我又没有吃醋,以前她都是我手下败将,现在她又老又病,还有什么资本跟我争?”
“章铃来做什么?”
“补刀的,嫌我在医院没有被气死,追到公司里给我补刀,气死我了,我怎么就生了那样一个不孝女。”
章慕天当着妻子的面,骂了章铃几遍。
袁秋莹的脸色好看点了。
“早说了,你的长子长女就是报复咱们的,他们恨我很正常,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可以冲着我来,你是他们的亲爸,他们还……”
“慕天,你别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你还有清儿,还有海帆呢。”
袁秋莹柔声安慰他。
章慕天叹着气,“说不气那是假的,还好,我不止他们两个孩子,否则,我真能被他们气死。”
“他们呀,我都说了,他们不是什么好人。老章,你那个好大儿砸了我们家里那么多东西,不能就这样算了,得让他赔偿。”
“他不是认了个有钱有势的义父吗,你往高里索赔,看他的义父帮不帮他赔钱,帮的话,咱们能从死对头那里要到一笔钱。”
“索赔不到的话,也能让腾飞看清楚冷傲天的真面目,人家就是利用他的,哪舍得为他掏钱。”
章慕天沉默。
“慕天,你怎么不说话?真打算就这样了?那样的话,他以后只会变本加厉,你还活着呢,他都这样欺负我母子三人。”
“若你不在了,我母子三人岂还有活路的?”
“我又没死,还活得好好的,我很注重养生,身体也好,放心,我们能够白头到老的,不会走在你前面。”
袁秋莹噎了噎后,说道:“我又不是咒你早死。是章腾飞太过分了,你不能什么都不做,否则他真的会变本加厉。”
“这一次只是砸了相框,以及一些字画,下一次呢?说不定敢放火烧屋。”
章慕天反问她:“腾飞为什么要砸了咱们的相片?”
“都叫你不要动我妈的东西,你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袁秋莹:“……你妈都死了将近二十年,家里还留着她的东西做什么?只要见到她曾经用过的东西,我就害怕。”
“她活着时,那么讨厌我,对我一点都不好,我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