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计划让文梦嫁过去,再给侯爷添个一子半女,这样她在府上的地位也就没人可以撼动了。
没想到新来的侯夫人出手干净利落,直接把她女儿整到庄子上去做苦力了,这房妈妈怎么接受得了。
于是,她继续在老太君面前煽风点火。
老太君就可劲折腾云妗,天不亮就让人去喊云妗,让云妗站在廊下伺候老太君起床,用早饭。
云妗没听,让喜鹊将人赶走。
老太君房里的人来闹过两次,云妗动了起床气,喊了染冬将人赶出去,关上门继续睡。
房妈妈见怎么也催不动云妗,刚要回寿山堂告状就被侍书抓个正着。
侍书将一五一十说给许知砚听,许知砚沉着脸道:“把她舌头割了,喊个人牙子卖了。”
“且慢。”
许老太君闻讯赶来,一拐杖杵在地上。
“都日上三竿了,你媳妇还不起来,我让房妈妈去喊她起床,有什么不对?”
哪家做媳妇的不是这样过来的。
她年轻之时,婆婆可是使劲的折腾她。
一天忙完,连口水都来不及喝。
怎么到了云妗这儿,一点规矩也不讲。这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许老太君道:“她现在是侯夫人了,为了不让她给你丢脸,我得好好教她规矩。”
“祖母,妗妗为了救我,损失了十三年的命。如今身体还没养好,受不了您的折腾。”
许老太君冷哼一声,没把许知砚的话放在心上。
“她昨天气我之时,中气挺足。可见,她就会在你面前装可怜。侯门主母一脸狐媚样,像什么样子。”
“这样好了,她既然不乐意管事,等一年孝期过了,你就娶个懂事明理的人回来。
后院我先暂时替你管着,等你娶到了合心意的人,我再把权利交出去。”
这才是老太君的最终目的。
冲喜前,人是好的,可以八抬大轿娶回来。
冲喜以后,目的完成了,人也就没用了。
不过顾及着外头的闲言碎语,才没有当场休了云妗。
先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他娶个平妻,到时候再取而代之。外头就没人说闲话了。
许老太君的做法没得叫许知砚恶心。
许知砚从小亲情就淡薄。小的时候,祖母帮着二叔一家欺负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现下看在她年岁已高的份上,留她在府上养老。
结果她倒好,蹬鼻子上脸,都把手伸到后院来了。
要是继续留下她,还不得天天吵架,闹的后院鸡犬不宁,他在前院也无心理事?
他吩咐侍书。“祖母年事已高,后院的事情就不劳祖母费心了。侍书,你找个日子,将祖母送去钟南山礼佛。”
“许知砚,我是你祖母。你竟然敢忤逆尊长,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许老太君气的差点当场晕过去,还是身边服侍的人撑着,她才没有倒下。
她抡起一拐杖,就要砸到许知砚身上。
侍书立马往前窜,用手抓住了拐杖。
“老太太,您请。”
许老太君一脸失望。
“你这是翅膀硬了要赶我走,你忘了是谁替你毒死李氏的了?”
“李氏罪有应得,我只是抽不出空来应付她,这并不是您挟恩以报的理由。”
许知砚生来心肝就是黑的,不会被许老太君道德绑架。
只要不涉及他的利益,许知砚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要是妨碍到他的人生,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祖母身体硬朗,也不用那么多伺候。就让那个老虔婆。”
许知砚指着房妈妈,道:“晚风,拖出去割了舌头,要是还活着就让她去照顾祖母。其他人就不用跟着去了。”
“是。”
晚风提着房妈妈出去。
半晌,院内听到一声惨叫。
另一边,侍书让人准备好了马车,问起许知砚要不要给许老太君准备东西,许知砚道:“既然是去钟南山寺庙苦修,金银细软就不必带了,带几套换洗衣服去就行了。另外安排几个护卫,保护好祖母安全。”
“是。”
许老太君骂骂咧咧,还是被强制请上了马车。
侍书嫌许老太君骂的实在难听,让人五花大绑,堵住了嘴,连带着止了血的房妈妈一起,连夜送出城去。
云妗一觉醒来,听喜鹊说,许老太君做了个梦,梦到钟南山有神灵在召唤她。
为了能够长命百岁的活着,连夜收拾东西上山去了。
“这鬼话也就你相信,一看就知道是许知砚从中作祟,把他祖母整上山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许知砚到了里屋,见云妗还在那躺着,哑然失笑。
“都睡了一天了,你怎么还睡得着的。起来,吃点东西,陪我出去走走。”
云妗瞪了他一眼,道:“这还不是怪你瞎折腾,我现在骨头架子都是松的,碰一碰都疼。”
“哪呢,我来给娘子揉揉。”
许知砚从喜鹊那拿了按摩油,将下人都赶走后,亲自上手按摩。
“轻点,你现在手劲好大啊。疼……”
他放轻了力道,凑过去吻了吻云妗的侧脸。
“娘子,以后你就是后院的当家主母。整个后院都是你说了算。高不高兴?”
云妗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唇角。
“你也归我管?”
许知砚眸光微动,顺势搂住了她的腰,轻笑。
“那当然。我以娘子马首是瞻,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倒是娘子什么时候给我添个大胖小子?”
云妗瞪了他一眼。
“大胖丫头不行?”
“也不是不行。”
许知砚低头看了眼云妗的肚子。
“就是得劳烦娘子多努力,多生几个。好为侯府开枝散叶。”
“臭不要脸,等会,你抱我上哪去?”
“当然是去吃饭,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造娃。”
许知砚帮云妗穿好衣服,喊了丫鬟过来梳头。
穿戴整齐后,饭菜也做好了。区别于昨日的清粥小菜,上的全是大鱼大肉。
云妗蹙眉。“李氏连尾七都没到,你就大鱼大肉的吃着,是不是不太好?还是撤了给下人吃,你我继续吃素。”
“有什么关系。许家已经有一个去守孝了,其他人不必端着,该吃吃,该喝喝。”
许知砚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她碗里。
“娘子大病初愈,该多加进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