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旭男汗如雨下，握拍的手微微颤抖。张无尘的指点如醍醐灌顶，却也让他压力倍增。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尘哥，我…我怕辜负你的期望……」他嗫嚅着，眼神中充满了不安。
张无尘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差点把小伙子拍到地上。「怕个卵！你小子平时打球不是挺猛的吗？怎么这会儿怂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拿出你吃奶的劲儿来，干就完了！」
唐乙仁也走过来，安慰道：「小黄，别紧张，就当是平时训练。我和尘哥都相信你。」
就在这时，张无尘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请问是张无尘先生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一丝恭敬。
「是我，有事说事。」 张无尘不耐烦地说，他最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开场白。
「你好，张无尘先生，麻烦你这边先出来一下。你不用紧张，你哥哥张总叫我们来找你的。」
张无痕？张无尘皱了皱眉。现在成了家族公司企业总裁的哥哥，找他能有什么事？而且还派人来接？这阵仗搞得跟黑社会老大似的。
「在哪儿？」 张无尘压下心中的疑惑，问道。
「就在训练馆门口。」
张无尘挂了电话，对黄旭男和唐乙仁说道：「你们先练着，我出去一趟。」
走到训练馆门口，张无尘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车旁站着两个黑衣壮汉，人高马大，戴着墨镜，活像两尊门神。其中一个，穿着一身骚包的亮粉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活脱脱一个「人模狗样」。
见张无尘出来，粉西装男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握住张无尘的手，用力摇晃。「小张总，你好！我是你哥哥张总的秘书，张总给你发了一份东西，需要你来签收一下。」
张无尘抽回手，嫌弃地看了一眼粉西装男手上残留的发胶。「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秘书从车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递给张无尘。「您签收一下就知道了。」
张无尘接过盒子，随手签了字。两个壮汉却并没有立刻离开。
「小张总，你不要着急，先确认没有问题我们也好交差是吧？」 粉西装男依旧笑眯眯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张无尘心中更加疑惑，这盒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难道是什么违禁品？他狐疑地打开盒子，看到一卷白色的纸张，整整齐齐地躺在里面。
他展开一看，顿时傻眼了。这…这不是账单吗？
「小张总，这是张总给你的账单，麻烦支付一下。」 粉西装男适时地拿出一个poS机，递到张无尘面前。「说是这次…处理您事件，产生的费用。」
事件的费用？张无尘一头雾水。他仔细看了看账单，上面列着各种名目：危机公关费、律师咨询费、网络水军费……总金额赫然超过一千万！
「我艹你大爷的！张无痕你个王八蛋！」张无尘的怒吼在训练馆门口炸响，震得那两个黑衣壮汉都愣了一下，粉色西装男更是吓得一哆嗦，差点把poS机扔出去。
「小…小张总，您…您冷静一下……」粉色西装男结结巴巴地说，脸上堆着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他偷偷瞄了一眼两个壮汉，似乎在寻求支援，但两个壮汉只是面无表情地站着，仿佛两尊雕塑。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一千万！你他妈打劫呢！」 张无尘一把揪住粉色西装男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像拎小鸡仔似的。
「小张总，这…这是张总的意思，我…我只是个跑腿的……」粉色西装男脸色涨红，艰难地呼吸着。
张无尘猛地把他甩在地上。「跑腿的？跑你妈的腿！你回去告诉张无痕，就说他这账单，老子认了！但是这笔账，老子迟早要跟他算！」
他指着账单上的金额，咬牙切齿地说：「一千多万？那次故意伤人的舆论也用不了多少钱吧？这金额哪来的？你当我傻子吗？是不是你们这群狗东西中饱私囊了！」
粉色西装男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赔着笑脸说：「小张总，这…这都是按照市场价来的，一分钱都没多收。您也知道，现在这年头，网络水军可不便宜……」
「网络水军？我呸！就那几个歪瓜裂枣的营销号，也值一千万？你们当我是冤大头啊！」 张无尘越说越气，恨不得一拳打在粉色西装男那张油腻的脸上。
「小张总，您消消气，消消气……」粉色西装男不停地擦着额头的冷汗，生怕张无尘真的动手。
「好好好，哥，你行，你就这么对待你的亲弟弟的是吧？」张无尘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给我等着，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现在跟这些人纠缠下去也没用，只会浪费时间。他一把抢过poS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狠狠地刷了下去。
「滴——」一声清脆的响声，一千万就这么没了。张无尘的小目标，就这么蒸发了。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小张总，您真是爽快人！」粉色西装男接过poS机，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仿佛刚才的惊恐和尴尬都烟消云散了。
张无尘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他回到训练馆，黄旭男和唐乙仁都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尘哥，发生什么事了？」黄旭男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无尘摆了摆手，不想多说。「没事，一点小事。」
他走到球台旁，拿起球拍，狠狠地挥了几下，仿佛要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乒乓球上。
「砰！砰！砰！」
球拍击打球的声音，在训练馆里回荡，充满了力量和愤怒。
唐乙仁见状，拍了拍黄旭男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问了。他知道，张无尘现在需要的是安静，而不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