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察觉出不对,急忙出声制止。
“你是想让他死吗!”
眼见白景和不为所动,他出手就要强行打断施法,却被白景和带来的人拦住。姜虞挥手将他们打退的功夫,白星洲已经晕了过去,白景和也收回手站起身。
姜虞大步上前,将白星洲扶起,下一刻,他就在姜虞怀中化出本体,狐尾耷拉在地上。姜虞查看了一眼他的妖丹,就见上面已经布满裂纹,再经不起一点外力伤害。
姜虞震惊地看向白景和,“你就是这样对待族中后辈的?”
他不敢想象白溪是不是也曾被这样随意对待,身不由己,反抗不得。
白景和冷哼一声,脸色阴沉,“不这样如何查清那死气是怎么一回事。”
“那现在查清了?”
白景和脸色更加难看,查不到来源,这死气太过驳杂。
不需要多问,姜虞也知道答案了。转身把白星洲带走,经过围在旁边的弥靑宗弟子,他留下一句传音。
“盯着他们。”
林旭点了点头,借着巡查周围情况的由头,离白景和几人又近了几步。
虚空中,白歆满脸嘲弄,“这才是我们的命运,被长老们随意利用。”
掌心凝聚妖力,阵法里的死气被触动,缓缓收拢于被镇压的狐尾内。而被排斥在外的生命之力也重新汇入阵法。
白景和察觉到变化,重新分出一丝力量探查。突然,以阵法为中心,地面剧烈震动起来,恐怖的威压从地底冒出。白景和面色大变,抬手隔空抓过一名族人,不计后果地抽取他体内的生命之力汇入阵法,想要平息那威压。
姜虞从屋内快速闪出,就见那被白景和抓住的族人疯狂挣扎,体内的力量在快速流失。姜虞当即打断白景和的动作,将那人一把扯回来。眼见他又要抓过其他族人,姜虞直接卷起剩下的两人就朝后方丢去。
“带走!”
白景和脸上幻化出狐狸相,满脸狰狞。他一边朝姜虞攻去一边嘶吼,“小子,休要多事!”
“会有什么后果?”
鹤望澜感受着地底那股威压,掌心微抬,已经做好出手的准备。
“后果嘛,怕是有一个老东西要被反噬了。”
没有足够的生命之力,又吸收了死气,被困在地底的东西陡然睁开猩红的眼,躁动不安。
嘶哑阴郁的声音从地底传来,直击神魂,“不够!不够!”
白景和猛地倒退,脚步慌乱,脸上满是惊恐。姜虞看出不对,连忙护着弥靑宗的弟子后退,在周围布下结界。
只见阵法中心快速窜出一缕黑气,泛着暗红,眨眼间就刺穿白景和的腰腹,妖丹里的生命之力被快速吸收。白景和踉跄着跪倒在地,他回头看向姜虞等人,喉咙艰难挤出一句。
“救我......”
即便姜虞已经察觉阵法有蹊跷,还是踏出结界,却不想,虚空中传来一道力量将他推回结界里。他抬头看去,就见鹤望澜跟一个黑袍人从虚空现身。
只见那黑袍人一掌挥向阵法,轰然炸响的声音惊了白景和一跳。看着缓缓升起的狐尾,他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施法制止,却被鹤望澜抬手打断。
直到狐尾落入黑袍人手里,那股作乱的黑气像是突然失去生气,从阵法处断裂,残留在空气中的黑气被鹤望澜收拢打散,而那股威压也随之消失。
白景和瘫软在地,再抽不出一丝生命之力给自己疗愈,他瞪视着站在一旁的两人。
“你们是什么人!”
鹤望澜垂眸看他,“这些阵法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当然是为了镇压祸乱。”
“祸乱?只针对你一人的祸乱吗?”
结界里的人陆续走出,听到这话,又看了看黑袍人手中的狐尾,一时不知该听信哪方。
姜虞走到鹤望澜身边,问出的第一句就是“我儿子呢?”
鹤望澜对他这把姜蘅放在首位的态度很是满意,随口说了一句,“去找他娘亲了。”
完全不在意这话给姜虞带来的震撼。
姜虞手指微颤,又猛地攥紧,想问点什么,又不知从何问起。最后只好把注意力拉回眼前,“这阵法怎么了?刚才底下那东西又是什么?”
“这怕是要白长老来给我们答疑解惑了。”
眼见对方还要狡辩,白歆冷声开口,“还有四个阵法,要带你一一试过这祸乱是不是针对你一人吗?就怕你撑不到第二个。”
白景和身子一颤,妖丹处的疼痛清晰传来,他的确撑不住了。他索性闭上眼不加理会。
而跟着他出山的几人在目睹他接二连三不把族人性命当回事之后,都对他的处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者,他们也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一时间,竟也无人想要传讯回胥鸣山。
鹤望澜则隔空把白景和抓起,压制住他的妖力,将他丢进了一处辟开的空间里。
白歆被他这一手惊住,这人操纵空间的能力竟如此娴熟,还好自己没有选择与之为敌,但小璃……也不知能不能求对方饶他性命。
胥鸣山上,在狐尾离开阵法的一瞬,又有一九尾狐恢复意识。看到身边空了的位置,她倏地站起,扫过白景和留下的信息,就匆匆离开。
一连三日,所有狐尾都被取走,胥鸣山最高处,数千年未出山的长老除白景和外都聚在了此处。
这满洞府的压迫感差点让白午维持不住表情。
“各位长老,阵法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白长老查明之后肯定会传讯回来。如今还没音信,恐是还没弄清......”
就在这时,白午的通讯符亮起,焦急的声音从中传出。
“族长!人族修士来犯!”
“什么!人族?你确定!”
“不止人族,还有妖族!”
白午回头看向几位长老,等他们示意,却见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他一甩袖袍,率先出了洞府,就正好迎上已经闯进来的姜虞一行人。
“众位这是何意!”